第169章 滴血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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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帆的耳中忽然傳來了陣陣鳥語,仔細再聽,水聲潺潺,竟然就近在身側,漸漸地身體也有了知覺。努力地睜開雙眼,自己果然是浸泡在溪水之中,不過頭部卻是枕在岸邊的一塊青石之上,他記得就在上一刻他還在那寒潭中沉寂。
    “怎麽回事?這好像是已經出了那神農秘境。”
    雲帆翻身坐起,胸口卻是又傳來了一陣劇痛,他先是放出神識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景物,而就在他手邊的不遠處,卻是靜靜地躺著一物。
    “八咫鏡......不應該是在背後的行囊裏嗎,怎麽跑到那裏去了?難道竟是它救了我不成?”
    雲帆伸長了身體將八咫鏡取到了手裏,不想這輕微的動作卻又牽扯到了胸口的傷處。他隻能是先將八咫鏡放在了膝上,扯開衣袍,隻見就在他胸口的膻中穴上居然插著一枚隻露出頂端的鋼針。
    “好歹毒的暗器,好歹毒的心機,此物我暫且保管,回頭定當奉還。”
    想起還有那麽多的丹藥未曾收起,雲帆就又是一陣心痛,更不說還有那座神農大鼎。伸出兩指鉗住那鋼針的尾端,深吸了一口氣,雲帆低哼了一聲,隨著一串血珠飆射而出,那枚鋼針便被雲帆硬生生地拔了出來。這枚鋼針約有四寸,針尖在陽光下隱現幽藍光澤,顯然上麵淬有劇毒。
    將那枚鋼針謹慎地收入了手環,雲帆暗叫了一聲厲害。
    “也不知這是什麽毒,就連我也不能完全無視,一時間竟失去了動手的能力,看來還是怪自己太過大意了。裒餘子......隻怕你也沒有想到吧,這毒也不能奈我如何。”
    雲帆閉目調息了一會兒,再次醒來時已經是落霞滿天,掬了兩口溪水,隻覺甚是清冽。剛想拿起膝上的八咫鏡,但就在指尖觸碰到鏡麵的一刻,忽然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似乎是突然間就與八咫鏡有了一種心神聯係。
    “伏羲鏡,兩儀陰陽鏡,玄天靈寶,可掌陰陽,可判生死......”
    一段隱晦的信息湧入雲帆的腦海,其中對於此鏡的諸多妙用也連帶著被雲帆獲悉,隻是好像還有許多未盡之處。
    “原來這不是什麽八咫鏡,而是伏羲鏡,或是叫作兩儀陰陽鏡,看來這神器應是傳自伏羲大神才對,隻是為什麽忽然就出現了這些信息?而且還不盡不全。”
    雲帆仔細打量起手中的鏡子,隻見在鏡子的邊緣處,竟然滴落了一滴血跡,但鏡麵上卻是清清爽爽。
    “這應該是我剛才拔那鋼針時濺射上去的,可為什麽就此一滴,按理說鏡麵上應該滴落的更多才是,難道是被這陰陽鏡給吸收了不成?”
    雲帆又將鏡麵翻轉了過來,卻又是發現了不同,原本黑黢黢的背麵,此刻居然像是活了過來,雖然還是漆黑如墨卻是隱有光華流轉,上麵原本黯淡不清的樹影此刻也如另一麵的扶桑木一般清晰可辨,而就在那樹影之下,卻是又多了一物。
    “三足金蟾......這......不會是鳴金子吧?”
    雲帆仔細回憶起之前的那一幕,裒餘子在對其弟子痛下殺手之後,立馬就給了自己後心一掌。雲帆摸摸後背,好像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勢,將背後的行囊拿到身前,隻見獸皮製成的行囊已經破碎不堪,可見那一掌是多麽地霸道,再看看手中的陰陽鏡,雲帆已經大致有了一個猜測。
    “扶桑樹,三足金烏,三足金蟾,月桂樹......”
    雲帆因為白羽的原因,已經習慣了將陰陽鏡放在背後的行囊裏,也正是這個舉動讓他逃過了一劫。裒餘子的那一掌正是打在這神器上麵,不但打碎了行囊,還將陰陽鏡給震落了出來。而那鳴金子雖然慘遭毒手,但是其元神應當還一時未散,這陰陽鏡正好便成了他的棲身之所。
    “這麽說我能從那寒潭中逃得一命,看來也是拜這鳴金子所賜,不然他又怎麽會出現在鏡子裏?”
    雲帆越想越是這麽回事,他嚐試著將神識探入鏡中,沒想到竟然是毫無阻礙,心念一動,雲帆便出現在了一個異樣的空間。
    “鳴金子......是你嗎?鳴金子......”
    從外麵去看,這陰鏡顯得一片漆黑,但是這鏡中天地卻並非如此。一片昏黃的淡光籠罩在一棵大樹的四周,又好像這光本就是這大樹所散發出來,不過這樹卻不是雲帆印象中的桂花樹,而是一株肉桂。
    隻是這裏也太冷了一些,雲帆若不是有神光護體,早已經凍斃在此,又呼喚了兩聲,那三足金蟾才勉強地抬了抬眼皮,顯得很是疲憊。
    “呱呱......”
    雲帆心道,你和白羽還真是一對,就連叫聲也是一個動靜,不過對於白羽的叫聲他能聽懂,但是對鳴金子的“呱呱”聲,雲帆卻是一臉的茫然。
    “好吧,你先好好休養吧,我回頭再來看你。”
    “呱呱......”
    雲帆不知道鳴金子是不是在趕他離開,不過看樣子好像就不是很待見他,雲帆心念一起便又輕鬆地回到了溪邊,就地盤膝打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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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傷勢雖然已無大礙,但體內還有餘毒未清,經過裒餘子這一事之後雲帆再也不敢大意。他要調整好狀態之後再去一雪前恥,順便將他的丹藥和神農鼎也一起給拿回來,還有那麽多的靈草更是不能浪費。他現在已經掌握了來往那處秘境的方法,此後便可以隨意出入。
    一抹晨曦穿過薄霧,照在一張清秀的臉上,將一俊美少年襯托地更加不似凡俗中人。不久之後,那少年便出現在了一座大山之巔,山下便是一片大火過後遺留下來的殘燼。幸好這裏是一處空曠的山穀,不然大火勢必會波及周圍的林木,而此刻不過是毀掉了一片草皮而已。
    那少年踏入穀中,一麵鏡子忽然從他手中躍入半空,此鏡在空中緩緩移動,當鏡麵反射的陽光正好射在兩山之間時,在鏡子的背麵卻忽然出現了一個五彩旋渦。
    雲帆道了一聲:“果然有用。”
    伸手一招,陰陽鏡便又落入到了雲帆的手中,就在那五彩旋渦即將消失的瞬間,而雲帆也消失在了那旋渦裏麵。
    安陸的興王府中,朱厚熜的床前除了良醫周采之外,便再無他人,並不是王府中缺少了下人使喚,而是朱厚熜目前的狀況再不容他人知曉。
    朱厚熜的臉頰又塌陷下去不少,氣色也是極其的難看。周采將半邊身體移到了床邊,一手撈起朱厚熜的上半身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肩窩裏,而另一隻手卻是端起了床頭案幾上的一個白玉小碗,將裏麵化開的藥水一勺一勺地喂進朱厚熜的嘴裏。
    周采多少也曾學過一些內家功夫,所以喂進朱厚熜嘴裏的每一勺藥水,還需他以內力幫其送入腹中。
    而此刻興王府的府門前卻是集結了大隊人馬,一列明顯高出了親王規製的豪華儀仗,被前後簇擁著正在緩緩起行。
    前麵開路的是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中間車架邊上騎馬隨行的正是手搭拂塵的黃錦,以及另外一名身穿蟒袍的大太監。而在車架的後麵,卻是一眾朝廷官員的馬車,隊伍的最後卻是王府的一千七百名兩衛兵馬。
    正德十六年三月初九日,朱厚熜奉特命襲封興王爵位。十四日,武宗駕崩,無嗣,慈壽皇太後與內閣首輔楊廷和定策,遣太監穀大用、韋彬、張錦,大學士梁儲,定國公徐光祚,駙馬都尉崔元,禮部尚書毛澄,以遺詔迎接剛剛繼任興王的朱厚熜,於四月二日由安陸興王府出發前往京城。可是誰也沒有在意,一隻白色烏鴉一直都徘徊在隊伍的左右。
    “姐姐,回去吧,有趙姑娘一路相隨不會有事的,雲帆既然說能及時趕回,就一定不會耽誤的。”
    蔣王妃別過頭臉,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在淑妃的攙扶下回轉了後宮。而在本該載著朱厚熜的車駕裏,此刻卻是坐了三人,除了扮作朱厚熜的秀嫻郡主之外,另外兩人分別是趙君如和王府的長史袁崇皋。
    袁崇皋自那日在承襲王爵的大典之後直至昨日才見到了朱厚熜,不過卻是由朱秀嫻所假扮的,一時間竟也沒有察覺出來,但秀嫻郡主一開口卻是立就即露出了馬腳。
    當他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後,隻道這是異想天開,卻已經無力回天,心裏都做了豁出身家性命的打算。
    袁崇皋一臉的愁容,唉聲歎氣地道:“唉,這麽大的事情為何不早些和我商量,萬一......這萬一出了岔子,就算是興獻王在世也承擔不起啊。”
    這興獻王便是朱厚熜的父親朱佑杬,朱秀嫻斜眼瞧來,袁崇皋自知失言,尷尬的輕咳了兩聲,趙君如也是沉下了臉來,壓低了聲音道:“都給我噤聲,你當錦衣衛和旁邊的那些太監都是擺設嗎?”
    趙君如靜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繼續道:“記住,這一路上必須聽我安排,有話也要等無人時再說。”
    裒餘子那日曾親見雲帆服用過一枚小還丹,當他自以為幹掉了雲帆和那個逆徒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吃下了一枚。像這種輔助修行的丹藥,之所以能助長修為,除了自身就具備靈草中的天地精華之外,主要是因為丹中的某些東西能夠與靈氣產生融合,從而鎖住納入體內的靈氣。
    當雲帆再次進入神農秘境時,裒餘子還在那神農鼎邊打坐,對雲帆的到來卻是一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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