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幸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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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裒餘真人,你有一物落在了我這裏,怕您等的心急特意給你送來了。”
雲帆的話音未落,裒餘子卻已是大驚失色,不及收功便已經從地上彈射而起,手中拂塵一擺,就向著雲帆搶步攻來,出手端的是果斷狠絕。
二人雖然都是築基修士,但裒餘子的實力連他的弟子都尚有不如,又豈會是雲帆的對手。不過出於謹慎,雲帆還是動用了陰陽鏡,正好可以試一下陰陽鏡在實戰中的威力。
一束黑光兜頭罩向裒餘子,本是急速靠近的裒餘子身體忽然一滯,但稍一遲疑便就恢複了過來。
“不是說能夠判定生死嗎?怎麽就隻是停頓了一下,難道是我使用的還不得法?”
裒餘子這一遲滯,先機已失,也就裹足不前,猶疑地打量向雲帆。
“道友,前日是老道唐突了,這裏靈氣濃鬱,仙草靈藥盡有,奉養我二人足矣,不如我們化幹戈為玉帛可好?從今之後,老道就以道友馬首是瞻。”
雲帆根本就不願再和裒餘子多說任何廢話,鏡麵一轉,又是一道白光向裒餘子射去。裒餘子心中一直在小心戒備,這一擊竟被他閃身躲了開去,但是那道白光,卻是打在了他身後的石屋之上。
未聽見任何聲響,青石砌成的牆麵上卻是多了一個麵盆大小的坑洞,卻並未穿透,而地上也不見石屑,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為何此鏡在我手中威力卻是不及從前,難道是因為缺少了那三足烏鴉的願力加持?”
這一擊雖然沒傷及裒餘子,卻也將他嚇得不輕。
“道友,要如何才肯罷手?隻要老道能夠辦到,無有不從。”
見到了如此手段,裒餘子自知萬萬不是雲帆的對手,唯有軟語相求起來。雲帆也不答話,一隻手裏持著陰陽鏡,另一隻手裏捏著一枚鋼針就主動向裒餘子攻去。
雲帆的身法不知比這裒餘子高明了多少,而且裒餘子的一舉一動也都在雲帆神識的籠罩之下。僅兩三個照麵,裒餘子便又被黑光遲滯了瞬間,就是這短短的瞬息之間,一枚鋼針就已經釘入到了他的眉心之中。
那鋼針上所淬之毒正是取自此間的一種劇毒靈草,當那鋼針刺破皮膚的一刻,裒餘子就知道自己完了,什麽白日飛升,什麽羽化成仙,一切全都成了夢幻泡影。
想他不到四十歲就接任了一派的掌教之位,被困此仙草秘境十數年間便築基有成,眼看大道可期,他實在是心有不甘。隻可惜他再有不甘,也已經無濟於事,一團灰白色的光影從裒餘子的眉間緩緩益處,“嗖”地一下,便投射進了陰陽鏡中。
雲帆跟隨著進到了陰陽鏡裏,隻見那灰白光影直撲桂樹而去,沒用多時,那樹幹上便出現了一點乳白光華,樹下的那隻金蟾卻忽然睜大了雙眼,一口將那乳白光華給吞進了嘴裏,“呱”地一聲鳴叫,竟比之前要響亮了許多。
雖然殺了裒餘子,但雲帆一點也沒有報仇之後的快意感覺。匆匆收起了那三壇子丹藥,又在裒餘子身上搜出來七枚玄元造化丹和一麵令牌,見他腰間還掛著的一個檀木葫蘆,上麵雲紋為飾且刻有道家真言,便一並收了起來。
雲帆將目光又投向了一旁的神農鼎,想到自己收服陰陽鏡的經曆,抱著嚐試一下亦是無妨的心思便掐破了指尖,幾滴鮮血滴入鼎中,竟是一閃而沒。
雲帆一手搭上了鼎口的邊緣,那種心神聯係再起,卻是隻有“神農鼎,玄天靈寶,能淬萬物精華”這了了數言躍入腦海。
“能淬萬物精華,如此說來,此鼎不僅可以煉丹,難道還能煉器不成。”
有了之前的經驗,在和神農鼎有了心神間的聯係之後,這神農鼎便可以隨著雲帆的心意隨意變大變小,但限於雲帆的修為,無論大小卻也有個極限。
雲帆念頭一動,神農鼎便縮小了數倍,被他收入到了手環裏。包括那陰陽鏡,雖然鳴金子還在其中,但因他沒有實體,隻是作為器靈一般的存在,同樣也可被手環收納。
雲帆又嚐試著向手環上滴了兩滴鮮血,卻是毫無反應,看來這手環還算不上什麽逆天的法寶,不知是不是隻有所謂的玄天靈寶才能滴血認主。
雲帆環視了一圈,再沒有動這裏任何的一株靈草,他現在隨時都能進入這裏,即便是對這裏的藥材有貪婪之心,卻也不急於一時,他身上的這些丹藥,等回頭都還要換成玉瓶盛放,不然藥效流失不免有些暴殄天物。
不過那石屋前的鮮桃,卻是摘了一些,打算帶回去給老爹嚐嚐,又找來了兩個酒壇盛了收到了手環之中。
四月份的天氣,正是怡人的時候,蔣王妃目不轉睛地看著床上的兒子,額頭上卻是沁出一層細密地汗珠,小郡主婧兒靜靜地趴在母妃的膝上,似乎是已經進入了夢鄉。
“王妃,我回來了,幸不辱命。”
不知何時,母女二人的身邊忽然就多出了一人,正是急趕回來的雲帆。蔣妃就要激動的站起,卻是弄醒了膝前的婧兒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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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侄,我兒可是有救了?”
雲帆點點頭,此時在一個母親眼裏兒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婧兒郡主打了哈欠,迷迷糊糊地問道:“母妃,您在和誰說話?”
蔣妃攬著女兒退到一旁,雲帆從腰帶中取出一張符籙,將符籙覆在了朱厚熜的額頭上,卻見上麵靈光一閃,那張符籙便化作了點點飛灰。
小郡主剛要張口說話,卻是被蔣妃捂住了嘴巴,雲帆取出來一株成型的首烏,吩咐道:“命人去熬一些參粥來,把這個也切幾片進去。”
“我去,我去。”
小郡主掙脫了母親的手臂,搶過雲帆手中的何首烏便跳躍著跑出門去。
“賢侄,辛苦你了,嫻兒已經按照你的吩咐,五日前去往了京城,此時怕已經身在大江之上。”
雲帆這些時日,除了煉丹的幾天可說是片刻也沒有閑著,此時他身上穿的還是那件胸前有一個破洞的衣衫,上麵還沾有滴滴血跡。
王妃將這些也都看在了眼裏,知道他這一趟必是遭遇到了莫大凶險,隻是心中的擔心和急切根本就無法掩飾,而望向雲帆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期望。
“王妃,若是在皇位和親情之間二選其一,不知您做何選擇?”
“自然是首先保得我兒周全,至於那個位置,又怎能與我兒的性命相比?”
不知是蔣氏故意曲解了雲帆的意思,還是以為雲帆所謂的親情便是她兒女的性命。
雲帆一笑,也就沒再做計較,指了指床上的朱厚熜道:“他就要醒了,王妃放心,我會盡量做到兩全其美。”
十日之後朱厚熜已經能夠下地行走,又過了一日,白羽卻忽然飛了回來,而朱厚熜的精神也好了許多,除了消瘦了一些,與原先已無太大區別。
“賢侄,不知那神鳥帶回了什麽消息?”
雲帆將白羽又放了出去,對蔣妃道:“郡主一行已經進入北直隸境內,今日我便要攜帶厚熜啟程。”
“啊......那離京城最多也就隻有三五日的路程,你們此刻上路哪裏還能趕得及?”
“若不出意外,我三日便可趕到京城,不過再攜帶一人的話......四天時間也應夠了。”
蔣氏雖是不信,但又知道雲帆從不妄言,隻能將朱厚熜給喚了過來。
“母妃放心,孩兒相信兄長,事不宜遲我們這就立刻啟程,母妃盡管在府中等待孩兒的好消息就是。”
雲帆對朱厚熜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些些嘉許之色,一把將朱厚熜抄到背上,蔣妃隻覺眼前一花,就已經不見了二人的蹤影。
一邊的婧兒小郡主指著天上的一個黑點,大聲叫道:“哇,雲帆大哥真的會飛,母妃,母妃快看,雲帆哥哥帶著王兄飛起來了!”
當蔣妃舉頭去看時,凝目四顧卻是什麽也沒有看見,但是心中卻是安定了下來,心道這世上當真是有這種神仙人物,虧得王爺在世時以賢達聞名當世,才結下此等善緣。
“婧兒走,我們去給你父王上柱香去。”
趙君如這半個多月來,算是過得最憋屈的一段時日,她一向是散漫慣了,最是受不得拘束。偏偏自打離開了安陸以來就一直隻能在方寸之間打轉,而且還須時時小心,刻刻提防,就怕有人來接近秀嫻郡主。
還好小郡主也是個能沉住氣的,周圍也基本上都是王府中人,一切應付都由袁崇皋和黃錦打理,一句王爺水土不服身體有恙,便將所有人都拒之了門外。
一個白影忽然落在了趙君如的肩頭,撩起爪子就將其一頭秀發給撥弄地亂七八糟。
“你個死鳥,別鬧。”
趙君如解下白羽腿上的一片布條,便匆匆進到了船艙之中,待關上了艙門,黃錦很自覺地便站在了門口做起了把門的門神。
“好消息,雲帆來信了。”
秀嫻郡主一雙黯淡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急切地問道:“信上怎麽說?”
“熜已盡複,四日到京,落款是一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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