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惡魔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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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中原萬裏之遙,有山,名曰昆侖,古人稱昆侖為萬山之祖,眾水之源,高萬仞,綿延數千裏,天帝之下都。
多利庫在此處山穀口已經徘徊了有半天時間,他坐下這匹靈性十足的大紅馬,自從來到了這裏就一直顯得焦躁不安。多利庫很想就這麽轉身回去,就像是二十七年前那次一樣,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好兄弟走進了穀中,卻就此再也沒有出來。
可是這次不同,若是他不能將阿裏仆老爺家的牛羊給找回來,那他回去也是活不成的,說不定還要搭上老婆孩子的性命。
多利庫已經很多年沒在這一帶放牧,周圍的環境也有所改變,致使他沒能認出來這個可怕的地方。他搞不明白的是,為什麽平時十分聽話的牛羊,他隻不過是拉了個肚子的功夫就怎麽會跑進了這惡魔穀裏。
“大叔,請問這裏離玉闐還有多遠?”
曆經半月,雲帆終於是走到了這裏,他此行除了想要尋找梅溪之外,就是需要大量高品質的昆侖白玉。那梅溪擁有聖境內的修行功法八成是和昆虛宮有什麽關聯,而白玉,雲帆則是用來製作盛放丹藥和靈草的器皿。
雖然他手環裏還有不少玉料,但是那些玉料的品質太高,以後製作玉簡、玉符,或是布置陣法,都還用得著。而玉器店裏的玉料要不是料子太小,要不就是玉質不夠,根本就滿足不了雲帆的需求。
多利庫翻身下馬,打量著眼前這個幹淨得有些過分的少年,將一隻手伸到了雲帆麵前,上下顛了顛,心裏卻是在猜測:“也不知他是怎麽走到這裏來的,身上居然連一個褡褳都沒有。”
雲帆自出了嘉峪關就發現這西域人都非常的實際,不管是喝一口水還是問一個路,都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雲帆摸出一小塊碎銀放在那隻黝黑而粗糙手上,又試探地問道:“大叔能聽懂我說的話?”
“能,老漢年輕的時候,曾經跟著阿裏仆老爺和明朝人做過生意,現在年紀大了,就隻能放牧了。”
多利庫欣喜地將銀子收好,不過一想到那些走失的牛羊一張臉又立即垮了下來,轉身向北怏怏地道:“翻過這邊的七座山峰,沿著大山和戈壁的交界線一直往西,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再有一個月你就能走到玉闐了。”
普通人要走個把月的路程,對雲帆來說,或許數日便可到達,道了一聲“多謝”,雲帆便轉身欲走。
“娃兒,你去玉闐是為了采玉還是想要進貨?”
雲帆直言道:“能買到最好,若是買不到合適的就隻好自己去采了。”
簡單的交談了幾句,多利庫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很不簡單,不說雲帆身上那出塵的氣質,就單憑他能隻身在群山中穿梭,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想通了這點,多利庫便嚐試著道:“老漢的牲口跑到這個山穀裏去了,你若是能將它們給尋回來老漢便將阿裏仆老爺介紹給你認識,我們老爺可是關內關外有名的大玉商。”
雲帆狐疑道:“這個山穀裏有什麽古怪,大叔為何自己不肯進去?”
多利庫臉色有些漲紅地道:“也不瞞你,這裏被稱作惡魔穀,無論是人還是牛馬牲畜,隻要是進到裏麵就鮮有能夠再活著出來的。當年我一個兄弟,就是為了一匹小馬駒......唉!應是死在裏麵了。”
多利庫歎了口氣,接著又道:“至於裏麵有什麽我也說不清楚,老漢看得出來,你一定是個有本事的高明子弟,若是不願冒險,那就當老漢什麽都沒說好了。”
雲帆心中一動,忽然想起梅瑞雪說他父親的所在危險至極,人獸誤入者便無生理,豈不正是與此人所言別無二致?
“好,待我進去看看,若是可能我會盡量幫你將牛羊給帶出來的。”
多利庫沒想到雲帆答應的竟然如此痛快,本來還想勸其考慮考慮再說,雲帆的身影卻是已經進入到了山穀之中,多利庫的嘴唇哆嗦了幾下,終究是沒有將雲帆再給喚回來。
這裏應該是處於昆侖山脈的中段,若是將昆侖比作一條巨龍,那麽這處山穀便是在龍腹之上。雲帆一進來就發現這裏的氣場十分紊亂,繼續前行了百丈,又發現這氣場卻是亂而有序,這種感覺似乎很是熟悉。
“神農秘境外的那處峽穀,對,就是那種感覺,難道這裏也是一處大陣?”
雲帆放慢下腳步,將神識延伸到一邊的山體之中,卻並沒有發現金鐵礦脈。
“這個陣法,竟然不是利用的玄磁之力。”
就在雲帆納悶不解之時,忽然一道雷電毫無征兆地劈在他的身上,雲帆應聲蜷縮在地。這雖然不是劫雷,卻也不是築基修為可以輕易抵擋,這一下雲帆又毫無防備,半天之後雲帆的手指才輕輕地顫動了一下。
“這天雷難道便是這大陣所發動?”
剛才的瞬間,雲帆就連思考也被遲滯,多虧他的身體有異於普通修士,這會兒算是緩了過來,不過五髒六腑卻是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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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帆取出一粒生機丹納入嘴裏,一邊療傷一邊沉思:“這雷霆不像是從空中落下,反倒像是從地底冒出來的一般,難道這古怪之處便是來自地底?”
將神識探入到地下七八丈處,果然發現大有異常,雲帆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真是好大的手筆。”
原來就在雲帆神識所及的範圍之內,地底深處竟然布置了無數的陣基,這些陣基皆是由精純的玄磁礦石排列而成,雖然每個不過西瓜大小,但上麵卻是刻滿了繁複的陣文。
雲帆略一斟酌,便已經想到了破陣之法,不由地咧嘴一笑:“也不知這布陣之人是怎麽想的,隻要是跳躍而行或是單足落地便不虞觸發大陣,難道這是故意為誤闖之人,留下的一線生機不成?”
待傷勢穩定下來,雲帆隻身縱起,每次都是單腳落地,又向穀中深入了三四裏,一路上已經見到了數隻躺在地上的牛羊,應該都是被雷擊而死。
轉過了一處山角,山穀忽然變得狹窄起來,而多利庫走失的牛羊卻就在不遠處的兩山之間,然而那些牛羊的身邊卻還站著一人。
雲帆突兀地出現在那人麵前,倒是將那人給嚇了一跳,二人四目相對,那人驚訝地道:“你是誰?和梅之舟又是什麽關係?”
雲帆對麵前之人也是充滿了好奇,此人作一副道人打扮,年不過半百,修為卻是奇高,應該也已經到了半步先天的境界,可見這外界當真是不乏才智超絕之輩。
雲帆不答反問:“那梅溪果然是在這裏麵?”
那人警惕地退後兩步,眼中卻已經露出了一絲殺機。
“閣下不要誤會,我與梅溪並無交情,此來不過是想詢問一些事情而已?”
那人對雲帆所言並不相信,依舊小心戒備地道:“你想問他什麽,難道他也殺了你的親朋好友不成?”
雲帆無奈苦笑,看來此人必然是與梅溪有深仇大恨,想那梅溪殺人越貨,被人追查到了這裏那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雲帆本就不是專為梅溪而來,是以出言問道:“閣下可聽說過昆虛宮嗎?”
“你究竟是什麽人,何以知曉昆虛宮?”
那人臉上的驚疑之色更濃,雲帆卻是麵露欣喜地道:“這麽說這裏當真是與昆虛宮有關。”
“你還沒說你到底是何人,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眼看不打消此人的顧慮,便不會透露任何消息,雲帆一拱手,重新見禮道:“道長請了,在下呂雲帆,正是來自昆虛聖境。”
“不可能,聖境中人十餘年前就已經全部返回了上界,那時恐怕這世上還不曾有你,休要誆騙於我。”
聽說昆虛宮已經無人留守,雲帆隻感大失所望,雙眼直視前方,便欲前去查看個究竟,那人卻是出言阻止道:“且住,莫要冒失前往,小心天罰神雷。”
“天罰神雷?”
“不錯,這段峽穀與之前不同,之前乃是地發殺機,再往裏卻是天發殺機,不信你看。”
隻見那人驅趕了一頭犍牛往前行去,不過才向前行進了數丈,半空中就已經濃雲密布。那牛似乎也生出了感應,停下腳步不肯繼續再走,就在它轉身正欲返回之際,伴隨著“哢嚓”一聲,一道天雷如劍光一般直插那牛的頂門。
“咩咩...哞...哞......”
剩下的牛羊發出了一陣陣兔死狐悲般的哀鳴,注視著那頭已經四肢僵直的犍牛,雲帆直呼:“好厲害,看來之前那一段路隻不過是一個警告,這裏才是大陣的殺機所在。”
“多謝道長提醒,不知可有破解之法?”
其實雲帆想要過去卻也不難,他剛才已經用神識勘察了一番,此處地底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玄磁陣基,但是在兩側的山峰中卻是內藏玄機。同樣是運用玄磁之力來激發陰陽二氣布置下的這天雷大陣,但是手段卻是更加高明,而布陣所花費的功夫也同樣高出了數倍。
不過雲帆有能掌控陰陽的八卦鏡在手,又何懼這玄磁天雷陣法。他剛才詢問那道人隻不過是想試探一下,看看他到底有何手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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