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昆虛下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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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人又牽出來一隻綿羊,直接丟了出去,嘴上卻道:“此地陣法所借助的乃是上空的陰陽雲氣,但是這陰陽之氣也不是無窮無盡,我的辦法就是用這些牛羊來消耗空中的陰陽二氣,辦法雖然是笨了一些,卻是簡單可行。”
    雲帆默默點頭,不知道此人是受人指點,還是本身也看出了這大陣的關鍵所在,既然他對昆虛宮並不陌生,定然是與界內有所接觸,這讓雲帆對此人更加的好奇起來。
    “還沒請教道長的名號,緣何對昆虛宮會有所了解?”
    隨著一道霹靂落下,又是一隻綿羊應聲倒地,那道人瞥了雲帆一眼道:“你當真和那梅溪沒有關係?”
    雲帆道:“道長可認識喬不留,喬大俠?”
    “我幾乎不曾涉足江湖武林,自然不認識什麽喬大俠。”
    “那就難怪,我隻是在那喬大俠處聽說過一些有關梅溪的事跡,發現梅之舟此人似乎和昆虛宮有些瓜葛,這才追查到這裏。在下無意中流落界外,一直在尋找回歸聖境的門徑,我觀你也是修真之人這才實言相告。”
    那人雙目炯炯地看向雲帆,見雲帆麵色如常,不像是在信口開河,詫異地道:“你不曾和我交手,僅憑一雙肉眼就能看出我修煉的功法?”
    見雲帆點頭承認,那人抬手便向雲帆隔空打出一掌,這一掌擊出,就連空氣都被震得發出暴破之聲,即便雲帆修為高他許多,卻也不能完全無視,但也隻是運起靈力護在胸前,便將那霸道的掌力化解於無形之中。
    “閣下是什麽修為?”
    那道人凝眉側目,已經從腰間解下了一條軟鞭。雲帆閉起雙眼又忽地睜開,一股強大地神識幾乎已經凝為實質,那道人立即感覺威壓如獄,身體竟被禁錮當場,一種猶如麵對山嶽般的無力之感襲上心頭,片刻之後才得以解脫。
    和眼前的這少年相比頓覺無比失落,那道人垂下雙手,神態黯然地道:“能有如此強大的神識,也隻有傳說中的金丹修士,閣下應該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麽年輕吧?”
    雲帆之前傷勢未愈,又硬接了一掌,胸中氣血還有些翻湧,是以才以神識震懾對方,不想卻是造成了如此誤會,於是解釋道:“我還尚未結丹,也不過是築基而已。”
    “看來閣下也是天賦異稟,即便是築基修士,想要於某的小命那也是輕而易舉,看來你的確和那梅溪沒有什麽關係。在下於飛蘆,和那梅溪有殺兄之仇,奪取造化之恨,若等下我二人打起來還請閣下袖手旁觀不要插手。”
    奪人造化如同殺人父母,至於那殺兄之仇,雲帆就更不想管,於是便答應了下來。那於道人不停地將一隻隻牛羊驅趕至穀中,天上落下的雷霆,果然是間歇的時間越來越長,後續進入的牛羊,走得也是越來越遠。
    於飛蘆一邊繼續驅趕牛羊消耗著陰陽二氣,一邊向雲帆陳述道:“於某本還有一位雙生兄長,喚作於飛英,此山穀的深處有一昆虛下院。院中正常會有二人鎮守,之前留守此地的便是一名築基修士和一名練氣修士。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觀聞天下,卻是從來都不曾幹預外界之事,其次就是選拔資質超卓之人贈與功法、丹藥,若是能夠築基,便可被引入聖境。”
    “如此說來,你們兄弟便是他們所選之人?”
    於飛蘆搖了搖頭,苦笑道:“並非二人,而是隻有我兄長一人,因資源有限,每次也就隻有一人入選而已。”
    雲帆不解道:“那為何你也會修真功法?”
    “我兄弟二人從小相依為命,兄長不忍心將我拋下獨自去往聖境,便私下將功法傳授了給我。在昆虛下院的外麵有一草廬,被選中之人便是在草廬之中修行,每年還可獲得一枚聚氣丹。兄長怕我修為落下,便每隔一年與我互換一次身份,輪流享用那賜下的丹藥。隻要我也能夠成功築基,便也就有了進入聖境的資格。”
    “你們這麽做,那院中之人難道就沒有異意?萬一他們拒絕你進入聖境怎麽辦?”
    於飛蘆輕笑道:“嗬嗬嗬......妙就妙在我二人乃是雙生,相貌幾乎一般無二,那院中之人每年倒是有大半時間都在天下間行走,所以我們乘機調換身份也從不曾被他們二人發覺,隻是在外之人就隻能藏匿行蹤低調行事,以免被他們察覺,是以江湖上也從來都沒有我二人的名號。至於築基後能否進入聖境,那倒不用擔心,隻要是築基修士,或是邁入先天境界的武者本身就具備了進入聖境的資格。”
    雲帆了然,心道:“想那靈真子,或許是知道有這麽一條規矩的,隻是他盜走了三仙島的鎮派寶典,怕是沒有膽子前來這裏。而玉華門的師長卻是從不曾和他說過還有這麽一個昆虛下院。看這兄弟二人即便是兩年服用一枚聚氣丹,在靈氣稀薄的外界能在一甲子內就有望築基,天賦也算得是上乘之選,但是比起梅溪來卻還是有所不如,就連趙君如也能勝出二人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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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飛蘆接著又道:“不過就在十八年前,那聖境中的兩名修士說是他們觀聞天下任期已滿,需要返回昆虛宮中述職,不日便會有新的主事之人到來。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十八年之久,卻是再也無人下界。”
    前些年雲帆在聖境中也不曾聽聞昆虛宮裏有什麽大事發生,不知為何卻是斷了與外界的聯係。雲帆思索了半天,若說聖境中的大事卻是真有一件,那就是遠古封印,聽師祖說起好像是有了破封的跡象,也不知道如今怎麽樣了。
    山穀中忽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聽於飛蘆大呼道:“快走,我們最少有百息的時間,前方的路程差不多還有二十多裏,要抓緊些才行。”
    說話間,於道人就已經竄到了數十丈外,雲帆卻是後發先至,架起於飛蘆便禦氣而行,一個起落就是兩裏多遠的距離。不過十幾個呼吸,雲帆就已經見到了於飛蘆口中的那間草廬,又是幾個起落,二人便已經站在了草廬門前。
    一個儒雅的文士從容地打草廬中走出,看向雲帆,稍有訝色,而後又定睛看向於飛蘆道:“於道友,這些年我躲著你不肯出去,並非是怕了你,你既然非要和梅某人不死不休,那在下奉陪就是,你何必要牽連這位小兄弟?”
    於道人冷哼了一聲,不屑地道:“這位......少俠,可不是我請來的,人家來找你乃是有事相詢,和於某無關。”
    其實雲帆想知道的事情,大多已經從於道人那裏得到了答案,他陪著於飛蘆一起進來,早已經改變了初衷,隻是想進入到昆虛下院裏看看而已。
    見梅溪好奇的打量向自己,雲帆卻也向著梅溪看去。別說,這梅之舟倒退二十年的確是有打動懷春少女的本錢,五官俊朗,氣質儒雅,即使是一身青布長衫,也不失其清高傲骨,誰也不會想到,就是如此人物卻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匪類。
    雲帆退後了一步道:“你們二人的恩怨於我無關,我隻是對這昆虛下院有些興趣,不過在下想問梅先生一句,可還記得梅瑞雪否?”
    聽到梅瑞雪三字,梅溪的臉色變了變,不過瞬間卻又恢複了正常,對雲帆頷首道:“小女可還好嗎?”
    “好與不好,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雲帆看得出梅溪對自己的女兒並非是毫不牽掛,可能是沒有把握戰勝那於道人,所以才一直不得出去,於是又補了一句:“她現今自食其力,算是衣食無憂。”
    說完,雲帆便越過二人,向著草廬後麵的山道行去,梅溪衝著雲帆的背影,抱拳一禮道:“多謝小友。”
    雲帆再不理會二人,行出沒有幾步身後就傳來了激烈的交手聲音。這草廬後麵有一條石徑蜿蜒而上,在山峰的頂端之下,有一座四方圓頂的石質建築,看其樣式既不像是大明的風格,與聖境內的殿堂也是大相徑庭,倒是與那蠱神聖殿有那麽幾分相似。雲帆並未展開身法,而是一步步地拾階而上,出於對昆虛宮的尊敬,這也是應有之義。
    在石徑的盡頭有一個山門,門匾上刻著昆虛下院四個古樸大字。石殿的前方是一個不大的廣場,廣場上立著有八根粗大的石柱,高有三丈,分作兩排,左右各有四根。
    當雲帆來到山門之下時卻是不得而入,無形中便被一股氣牆阻隔於外。雲帆伸手抵在氣牆上麵,細細地體會了一番,一閃身便從容地進入到了裏麵。
    原來這道氣牆隻是能阻攔築基期以下的修者入內,隻要是全身真氣都轉化成靈氣後便可自由出入。雲帆站在兩排石柱中間,發現每根柱子的頂端都鑲嵌了一枚靈石,看來這個鑒別修為兼控製進出的陣法就是由這八根石柱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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