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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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故事不一樣,歲月留在他她)身上的創傷不一樣,大家是很難互相理解的,我說好了要跟琴兒交換故事,但是還是不太想說嘉佳的事,所以拿出來黃銀河搪塞了一番——那天晚上琴兒講述了她的愛情故事,我則講述了黃銀河,說實話,我覺得黃銀河這個小姑娘帶給我的感受強度足夠和琴兒那個故事媲美了,完全沒必要說什麽謝菲、米娜、嘉佳,她們的影響太深遠,我拿出來以後都怕琴兒聽不懂——就便她聽懂了,她也沒法共情,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像我一樣拚了命地傷害自己呢?我完全沒必要把這麽大的傷疤給外人看,給他們看看那些小的也夠她楊琴兒喝一壺了。
"所以,人得到的愛情純粹與否,完全就是看你付出的東西是什麽樣,認同嗎?"後麵基本的故事結構講完了,我就這麽問琴兒——"你想得到什麽,得用相應的東西去換——不能你給別人二兩米,要求人家還回來二兩金,不現實..."
"可是為什麽我付出了自己的青春,付出了自己的真心,他掛著我倆年多,結果卻換回來一場痛苦呢?"那時候我和琴兒繼續在喝啤酒,我越喝越清醒我發現,如果我喝白酒喝迷糊,再喝點啤酒往往就是越喝越清醒),她越喝越迷糊,這時候已經上臉了,眼睛水汪汪的非常漂亮——你別說,女人就是這個時候最誠摯最漂亮,真哭了就變醜了,就是淚汪汪的時候最容易讓人心動。
"腦子不夠。"我很粗暴地回答她。
"什麽?"
"我說你腦子不夠,俗稱你就是個蠢豬。"
"你才是蠢豬!"
"你看看,應激了,隻能說明不止我一個人這麽說你——怎麽從來沒人說我是個蠢豬呢?為啥?因為我太聰明,別人說我笨就是自取其辱...琴兒姐,你別生氣,聽我給你慢慢分析——愛情需不需要智慧?"
"需要嗎?"
"豬才用疑問句回答疑問句..."
"你別罵我了,我夠慘了..."
"不是罵你,我說的是事實,真的,豬才用疑問句回答疑問句。哪,我再問你一遍,愛情需不需要智慧?"
"我覺得真正的愛情不需要..."
"你錯啦,思想以物質為基礎,比方說,每天早上六點起來搬磚到晚上八點的人他是沒法動腦子的,因為太累了,輪不上他在那裏想東想西,隻有吃飽了沒事幹的人才配想東西——同樣的,感情以理智為基礎,你如果不用智慧做地基經營你的感情,不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一門心思地撲上去,別人看到你年輕漂亮愛得深沉,可不就緩緩拉開褲子上的拉鏈,扒拉開內褲的側邊,掏出一個..."
"你真惡心!"
"謬讚謬讚,小生的言語還是有幾分威力的——道理就這個道理,我看到你這個檔次的姑娘向我狂奔而來,我也會喜笑顏開張開懷抱——你記著,罪惡都是愚蠢滋生的說到這裏我打了個冷戰,想起了上次蹲號子那個幫人運冰的少年),我們複盤一下,如果你跟他剛認識的時候,剛剛互生情愫的時候,你張嘴問一句‘你結婚了嗎’,他會撒謊說‘沒有,我光杆一個’嗎?大概率他會告訴你真實情況,因為,他不隻是對你有感情,對家裏那個也有的,他那個關係也很珍貴,他如果能壞到一開始就想好了準備傷害你和家裏那位的地步,他就不會蠢到去結婚——我告訴你吧,蠢事都是那種半好不壞的人幹出來的,你能想象查理哥做這種惡心事嗎?哪個狗女人槍管子火熱過來我十米以內比劃,老子抽抽鼻子就聞到燒膠皮的味道了,反手拎著一把一米長的大刀就把她頭給她削掉——沒有女人甚至也沒有男人跟我開這個級別的玩笑的,因為我這人非常不好惹,所以我這輩子不會遇到你們這些蠢貨幹出來的那種事——你別生氣,我不是針對你,在我看來建國也是你這水平的蠢貨,所以他就去串門子搞婚外情,問題不大,老子非給他治一治不可——人的智慧大同小異,但是如何使用自己的智慧那可真就是天差地別了,首先你要明白,理智和情感是倆碼事,後者的權重更大一點,正是因為這個,你就得用理智去約束它——起碼,你來往一個人,先問一句‘您結婚了嗎’,這個一點都不過分——別等愛到了自己都不願意問這些的時候再後悔,再拖延,再裝糊塗,然後就跑到查理哥這樣的人麵前傻傻地問出這樣的話來:‘查理哥,我為什麽是頭豬呢?’為什麽?豬這個動物本身是蠢不到這麽問的地步的..."
琴兒號啕大哭哎...
不但過癮,簡直過癮,我發現自己的言語功夫又上了一層功力,以前可能是乾坤大挪移第四層,現在怎麽也得第五層了,拿捏琴兒這個級別的姑娘問題不大——但是這也沒什麽好得意的,因為,人還不就是這樣,說別人的時候一套一套的,輪到自己的時候照樣做事糊塗。別覺得自己有什麽了不起,分析一個旁人很容易的,你能分析自己那才難——侮辱別人也容易,侮辱自己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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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子憑什麽侮辱自己?我有做錯什麽嗎?我拚了老命做一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照樣有人跑到我臉上哈呸地衝我吐濃痰,怎樣了,老子有抱怨過嗎?拿藏刀砍他狗日的就完了,還能讓你們一幫豬狗不如的東西欺負了,那我不要活了...
我一邊琢磨一邊幫楊琴兒遞紙巾,很快桌上的紙抽用完了,我就去洗手間拿手紙,結果隻剩下一點,於是打電話給建國,去樓下又拿上來很大幾卷——
"哭吧少年,哭出來這件事就過去了——查理哥積德行善,又拯救了一個無知少年,命運就能給我壽命加上五歲,老子又能多喝五年酒...你別說,手紙和紙抽確實不一樣,紙抽就像姑娘的臉,又滑又潤,手紙嘛,這個觸感有點像姑娘的屁股——沙沙的,坑坑窪窪,多少還帶點雞皮疙瘩..."
我這麽一說,琴兒噗嗤一下笑出來,鼻涕都噴到建國茶台上了——
"嘖!你有沒有公德心的,人家明天還要喝茶哪!你這鼻涕噴得到處都是,老子以後不在這地方喝茶了..."
"我擦!我保證清理得幹幹淨淨!"琴兒怒了,一邊擤鼻涕一邊哭笑不得地說。
"嗯!好姑娘,起碼知道擦自己的屁股...你弄吧,弄完了再聊..."
其實那天晚上的聊天也就到此為止了,因為,大哥,說那麽多話我也很累的,而且我自己的傷心事其實並沒有說出來,不論是出於自尊還是出於疲乏,我都不太想把我的故事說給這些亂七八糟的姑娘聽——這倒不是說我小看她們或者怎樣,而是,我那時候發現人和人過生活的深度和高度是不一樣的,如果我把事情搞得太複雜太深刻,我其實會和她們拉開距離——我不想和琴兒靠得太近,但是更不想離得太遠,現在這樣就恰到好處,我幫她治一治心傷,她最好是讓我開心開心,實在不行讓我叉叉大雷也是極好的——但是這天晚上沒輪到,我閉嘴不提送她回去的事,她也假裝忘了看到沒有,這狗女人又在裝糊塗),然後我不動手,她就一罐一罐不停喝啤酒,把自己灌醉了——女人吧,隻要她想喝醉,五分鍾以內就跌倒了...
"讓你情婦過來吧,不行了,吐了一床,需要收拾一下,我弄不了..."我給建國打電話。
"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的我怎麽跟別人說?"
"真弄不了,還在吐呢,我剛把她扔床上她就庫庫冒黃水,床單被罩都得處理,衣服也得換一下了..."
"自己弄去..."
"她是個女的我怎麽弄?我還能扒人衣服是怎麽的?行吧,你不打,我給你老婆打個電話讓她過來弄..."
"艸...怕你了,你等會兒,我打個電話..."
大概二十分鍾以後建國和她的情婦一前一後開著車過來了,我一見他的情婦就喜笑顏開熱情似火渾身燥熱殺氣騰騰,貼了上去——
"幺妹兒!對不起啊嘴巴那麽賤,我不知道你是...你是有身份的人呢!原諒查理一次,我這個人其實不壞的..."
"你少跟我套近乎!"建國的情婦半嗔半怒半推半就地往旁邊走了一步,她一走我趕緊貼過去,"罵我的也是你,說好話的也是你,我那麽好哄嗎?"
"真想給你倆萬塊錢...要不是輪不上我給你,我真的就拿錢砸你了..."
"哎哎哎!幹嘛呢!不幹活吊起膀子來了?去去去,把樓上那個弄一弄..."建國這麽一說,情婦就白了他一眼上樓去了,我就和建國並排蹲在他公司門口的台階上,我抽煙,建國就從口袋掏了一把瓜子出來磕——這人也是神奇,從小到大,不論啥時候口袋裏都有零食,他那個霸道的冰箱裏也經常放著一堆亂七八糟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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