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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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個月後…
    西門慶的祭日剛過百天,曾經車水馬龍的府邸,如今已是門可羅雀。
    此時,西門府的大門緊閉,朱漆剝落,曾經金碧輝煌的匾額蒙上了一層灰。
    吳月娘站在庭院中央,望著滿園凋零的牡丹,恍如隔世。
    西門慶的百日祭剛過,那些曾經踏破門檻的"至交好友"便如鳥獸散,連個影子都不見了。
    "夫人,風大,回屋吧。"
    丫鬟小翠為吳月娘披上一件薄衫,聲音裏滿是擔憂。
    吳月娘攏了攏衣衫,搖搖頭。
    "再站會兒。"
    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吹散。
    曾經,這個清河縣最令人豔羨的西門夫人。如今,卻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禍水"。
    西門慶生前作惡多端,如今報應不爽,連累得她也無處容身。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這個時辰了,會是誰?"
    丫鬟小翠疑惑地看向大門。
    吳月娘示意她去開門,自己則站在廊下觀望。
    門開處,一個身著粗布衣衫的少年立在階前。
    他約莫十七八歲年紀,身材修長,麵容俊秀得不似尋常小廝,一雙眼睛尤其明亮,在暮色中如星辰般閃爍。
    "小的阿青,特來投奔西門府。"
    少年拱手作揖,聲音清朗。
    小翠回頭看向吳月娘,眼神中充滿疑惑。
    吳月娘也是一臉茫然,不過她看對方外形俊朗,心中微微一動,隨即緩步上前。
    "這位小哥,家夫新喪,府上已不招人了。"
    那自稱阿青的少年抬頭看向對方,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夫人容稟,小的原是西門老爺生前安排在外的隨從,老爺生前曾囑咐小的來府上伺候夫人。"
    吳月娘心頭一震。
    西門慶生前確實有不少秘密安排,但她從未聽說過這個阿青。
    吳月娘細細打量他,見他衣著雖簡樸,卻幹淨整潔,舉手投足間透著股不卑不亢的氣度,絕非普通仆役可比。
    "可有憑證?"
    吳月娘問道。
    阿青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
    "這是老爺賜予的信物。"
    吳月娘接過一看,確實是西門慶常佩戴的那枚羊脂玉,背麵刻著"西門"二字。
    但這並不能完全證明他的身份——西門慶的貼身之物,有心人未必弄不到。
    "先進來吧。"
    吳月娘思慮半天後,最終說道。
    如今府上確實缺人手,何況他若真有所圖謀,拒之門外,反倒不如放在眼皮底下看著穩妥。
    阿青隨她穿過庭院,吳月娘注意到他的目光在府中各處流連,似在尋找什麽,又似在回憶什麽。
    經過西門慶生前最愛的牡丹園時,他的腳步明顯頓了一下。
    "你以前來過府上?"
    吳月娘狀似無意地問道。
    "未曾。"
    阿青答得幹脆,卻又補充道。
    "但老爺常提起府中景致,小的耳熟能詳。"
    吳月娘心中疑雲更甚。
    西門慶從不是那種會與下人閑聊家事的人。
    晚膳時分,吳月娘特意命人在自己房中用飯,隻留小翠伺候。
    透過半開的窗欞,她看見阿青在院中打掃落葉。
    月光下,他的身影修長挺拔,動作利落有力,怎麽看都不像個普通雜役。
    “小翠,你對他印象如何?”
    吳月娘放下筷子,目光仍透過窗欞追隨著院中那道身影。
    小翠順著主子的視線望去,見那新來的小廝正彎腰清掃落葉,動作幹淨利落。
    "回夫人,這阿青生得太過俊俏,倒不像個做粗活的。"
    她壓低聲音。
    "而且他看夫人的眼神...怪得很。"
    吳月娘心頭一跳。
    "怎麽個怪法?"
    "說不上來,就是..."
    小翠猶豫著。
    "不像下人看主子的眼神,倒像是..."
    "像是什麽?"
    "像是認識許久似的。"
    小翠終於道出心中疑惑。
    吳月娘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多言。
    她夾起一筷子青菜,卻食不知味,那枚玉佩確實是西門慶的貼身之物,但這阿青的來曆實在可疑。
    西門慶生前風流成性,在外不知有多少風流債,這少年,莫不是...
    她搖搖頭,打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眼下府上確實缺人手,何況若他真有所圖謀,放在眼皮底下反倒安全些。
    夜深人靜時,吳月娘輾轉難眠。
    窗外月光如水,將庭院照得如同白晝。她披衣起身,正欲關窗,忽見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向西門慶生前的書房方向移動。
    那修長的身形,不是阿青又是誰?
    吳月娘心頭一緊,輕手輕腳地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那是西門慶生前送她防身的,如今卻要用來看家護院了。
    她深吸一口氣,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可她才跟兩步,卻發現阿青的身影突然消失在拐角。
    她急忙快走兩步想要跟上,可當她轉過拐角時,卻早已失去了對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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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自疑惑間,身後卻突然出現一個聲音。
    “夫人找我?”
    那聲音近在耳畔,溫熱的呼吸拂過吳月娘的頸側,驚得她手中匕首"當啷"一聲落地。
    她猛地轉身,後背緊貼牆壁,隻見阿青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半步之遙,月光下那張俊美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青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遞到吳月娘麵前,口中輕喃。
    “夫人,這大半夜為何要拿著把匕首到處轉?”
    “我…”
    吳月娘剛說一個字,便感覺喉嚨發緊,其餘的話像是卡在喉間,無法再言語半字。
    因為她發現,此時的阿青雖說穿著衣衫,可卻由於天氣悶熱的原因,竟敞開了胸膛。
    她從未見過哪個下人敢這樣衣衫不整地站在主子麵前,更沒見過哪個小廝會有這樣...這樣令人心跳加速的完美身形。
    阿青將匕首遞還給她,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手腕。
    那一瞬間,吳月娘清晰地感覺到他指腹的薄繭,這絕不是普通小廝會有的手。
    "夜裏暑氣重,夫人還是回房歇息吧。"
    阿青的聲音低沉悅耳,在寂靜的夏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他說話時,喉結隨著音節輕輕滑動,鎖骨處的汗珠在月光下閃著微光。
    吳月娘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卻發現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般無法挪動分毫。
    月光下,阿青敞開的衣襟間,那具年輕健碩的身軀一覽無餘——飽滿的胸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汗珠順著肌肉的溝壑緩緩滑落,在腰間匯成一道晶瑩的細流。
    "夫人?"
    阿青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玩味,他故意放慢係衣帶的動作,讓那蜜色的肌膚在月光下多停留了片刻。
    吳月娘隻覺得臉頰發燙,連耳尖都燒了起來。
    她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過一個男子的身體,更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
    夏夜的蟬鳴,突然變得聒噪起來。
    阿青忽然上前一步,他身上還帶著方才勞作後的熱氣,混合著淡淡的汗味,竟莫名地不讓人討厭。
    "天熱難耐…"
    他低聲道,聲音裏帶著幾分沙啞。
    "夫人若是想看,大可光明正大地看。"
    這話說得輕佻,偏生他眼神清澈,倒叫人不好發作。
    吳月娘猛地後退一步,卻不慎踩到裙角,整個人向後仰去。
    阿青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的腰肢。隔著薄薄的夏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還有那結實的手臂肌肉的輪廓。
    "小心。"
    阿青的聲音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額頭。
    吳月娘慌亂中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掌心下那緊實的觸感讓她如觸電般縮回手,卻被他另一隻手穩穩扶住手腕。
    這一刻,吳月娘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溫順的少年,力氣竟大得驚人。
    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製住她,可他的動作卻又如此克製,仿佛在刻意保持著某種微妙的距離。
    "放…放開我。"
    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卻因為慌亂而顯得底氣不足。
    阿青立刻鬆開手,後退兩步,臉上的表情恢複了之前的恭順。
    可吳月娘分明看到,他嘴角還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像是在欣賞她的窘迫。
    "小的冒犯了。"
    他微微躬身,可那姿態怎麽看都帶著幾分故意的意味。
    "隻是夫人方才看得入神,小的還以為..."
    "住口!"
    吳月娘打斷他,聲音卻比想象中更加顫抖。
    她攏了攏散亂的衣襟,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威嚴的主母。
    "你一個下人,怎…怎敢如此放肆?"
    阿青忽然抬頭,月光下他的眼睛亮得驚人。
    "夫人教訓得是。"
    他嘴上這麽說,眼神卻放肆地在她泛紅的臉頰上流連。
    "隻是這夏夜難熬,難免...心浮氣躁。"
    這話說得曖昧,吳月娘隻覺得一股熱流從腳底直竄上來。
    她轉身欲走,卻聽見阿青在身後輕聲道。
    "明日荷花池畔,我給夫人備些消暑的冰鎮酸梅湯可好?"
    吳月娘沒有回答,加快腳步離開。
    可走到回廊拐角時,她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月光下,阿青依然站在原地,衣襟不知何時又散開了,那具年輕的身體在月色中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塑。
    她急忙轉回頭,心跳快得幾乎要衝出胸膛。這個夏夜,似乎比想象中更加燥熱難耐了。
    直到吳月娘完全消失在視線後,阿青才又突然轉身離去。
    “媽的,還是得施展美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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