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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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農曆,大年三十。
    花府的朱漆大門上,新貼的"福"字在夕陽下泛著金光。
    府內處處張燈結彩,丫鬟們端著熱氣騰騰的年菜穿梭於回廊之間,空氣中彌漫著臘肉與鬆枝的香氣。
    "快點快點,老爺說了,酉時三刻必須開席!"
    管家何金站在庭院中央,指揮著下人們布置最後幾盞紅燈籠。
    他的聲音在寒冷的空氣中凝成白霧,很快被此起彼伏的爆竹聲淹沒。
    正房內,花子遊正對鏡整理衣冠。
    銅鏡中映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劍眉下是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他輕輕撫平錦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爺,幾位夫人都在花廳候著了。”
    丫鬟春梅乖巧的站在一旁,靜等著花子遊的吩咐。
    花子遊收回目光,理了理衣袖。
    "知道了。"
    他邁步走出房門,沿著回廊向花廳走去。轉過回廊,遠遠就聽見花廳裏傳來女眷們的說笑聲。
    "老爺到!"
    門口的小丫鬟高聲通報。
    花廳內的談笑聲戛然而止。
    花子遊邁步入內,看見自己的六位夫人按次序坐著——大房吳月娘氏居首,接著是二房李師師,三房潘金蓮,四房李瓶兒,五房閻惜嬌,六房張雪娘。
    幾人見他進來,連忙起身行禮。
    "都坐吧。"
    花子遊擺擺手,在主位坐下。
    "除夕家宴準備得如何了?"
    花子遊話音剛落,大房吳月娘便輕柔開口。
    "老爺放心,庖廚已按您往年的喜好備了清蒸鰣魚和鬆仁玉米,臘味合蒸也特意減了鹽。"
    她指尖輕輕拂過桌上青瓷餐具,目光掃過諸位夫人。
    "就等您上座開席了。"
    李師師撥弄著金鑲玉護甲,嘴角噙著笑。
    "方才路過小廚房,瞧見新製的糖瓜擺得齊整。"
    她腕間翡翠鐲子輕晃,與三房潘金蓮的鎏金步搖在燭火下交相輝映。
    潘金蓮捏著帕子掩唇輕笑。
    "姐姐這記性倒好,隻不知今年老爺可有新賞?"
    話音未落,四房李瓶兒已命丫鬟捧上暖爐,輕聲道。
    "老爺畏寒,先焐焐手吧。這炭是南邊進的銀絲炭,沒什麽煙。"
    五房閻惜嬌斜倚著軟枕,眼尾微挑。
    "要說貼心,還數四姐姐。不像我,隻惦記著席上的糟鵝掌。"
    六房張雪娘忙從繡囊裏取出錦帕。
    "姐姐的帕子該換了,這是新繡的並蒂蓮,配您今兒的石榴裙正好。"
    正說著,何金掀簾而入,身後小廝們魚貫抬上食盒。
    清蒸鰣魚的鮮香混著鬆仁玉米的甜糯撲麵而來,花子遊掃過滿桌佳肴,目光在潘金蓮鬢邊新插的紅珊瑚墜子上頓了頓,忽的輕笑出聲。
    "難得今日齊聚,都別拘著——"
    他端起酒杯,燭火在眼中碎成金箔。
    "且痛飲此杯。"
    廳外爆竹聲驟然炸開,震得廊下紅燈籠簌簌輕晃。
    潘金蓮指尖摩挲著酒盞邊緣,與李師師對視一眼,二人眼底俱是波光流轉。
    吳月娘不動聲色地替花子遊添了口熱湯,李瓶兒則專注地替閻惜嬌布菜,張雪娘望著窗外飄落的細雪,忽然輕聲哼起了江南小調。
    一時間,觥籌交錯聲混著細碎笑語,在暖融融的花廳裏織成一片錦繡。
    唯有廊角梅枝上的積雪,被爆竹聲驚得簌簌跌落,在月光下碎成點點銀光。
    廳內,一片祥和。
    就在這時,吳月娘突然開口。
    “爺,今日還有兩件喜事要與您說。”
    花子遊指尖一頓,白玉酒杯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哦?"
    他目光掃過吳月娘微微泛紅的耳垂。
    "月娘且說。"
    "頭一件是師師妹妹——"
    吳月娘話音未落,李師師突然扶著桌沿幹嘔起來。
    翡翠鐲子磕在紫檀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滿室寂靜中,李瓶兒失手打翻了銀絲炭暖爐。
    炭灰簌簌落在石榴裙上,張雪娘攥著並蒂蓮帕子的手突然收緊。
    "妾身..."
    李師師雪白的指節按著咽喉,眼尾卻帶著鉤子似的瞥向主座。
    "怕是有了。"
    “當真?”
    花子遊手中的酒杯一晃,酒液在燭光下劃出一道金線。
    他猛地站起身,錦袍上的暗紋在燭火中流光溢彩。
    "當真?"
    "千真萬確。"
    吳月娘笑吟吟道。
    "已請了城南的孫大夫看過,說是喜脈。"
    花子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李師師身旁,輕輕握住她微涼的手。
    "好!好!這是天大的喜事!"
    他轉頭對管家喊道。
    "何金,去開我珍藏的那壇桂花釀。"
    就在這時,潘金蓮怯生生舉起手。
    "相公...我好像也有了。"
    她聲音細若蚊呐,卻讓滿堂燭火都為之一顫。
    花子遊怔在原地,片刻後突然朗聲大笑,笑聲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
    "雙喜臨門!雙喜臨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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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身看向吳月娘。
    "月娘方才說有兩件喜事?還有一件呢?"
    吳月娘抿唇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封燙金喜帖。
    "這第二件喜事,是周老前輩新收了一名弟子。說是要暫留在湯陰,這是他老人家送你的拜師帖,說要正月十五舉辦拜師禮。"
    花子遊聞言,眼中精光一閃,急忙問道。
    “可知,周前輩新收的弟子姓甚名誰?”
    吳月娘聽後,思索了片刻後。
    “好像是叫嶽…嶽什麽飛?”
    “啪…”
    花子遊猛然一拍手掌,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好一個周侗,好一個周侗啊!老子找了這孩子幾個月,都沒有找到。他就在這待了幾天,就把人收走了?”
    瑪德,這貨身上是裝有吸鐵石嗎?
    花子遊不禁暗自腹誹,但還是高興了很久。
    畢竟,周侗收了嶽飛那是按照原有的曆史在進行,隻要自己在中途把他幹涉,不要讓這位抗金英雄再走老路便好。
    至於是不是他徒弟,其實也無所謂。
    “月娘,在賬房取三千兩。”
    花子遊笑顏如花。
    “一千兩給二位夫人做保胎用,一千兩給家中下人分了做喜錢。剩餘的一千兩嘛…”
    他輕叩了兩下桌案後,壓低聲音道。
    “去送與周前輩,就說是送他新收徒弟的禮金。”
    “送那麽多?”
    潘金蓮聞言心裏發酸。
    “送我與師師姐才一人五百兩,人家的徒弟你都送一千兩。莫不是,他那徒弟的娘親…”
    “呸呸呸呸呸…”
    花子遊連啐了十幾口。
    “你最好少說兩句,要不然等那孩子長大了,他的兵能把你剁成…餡。”
    一旁的李師師聞言,多少有些替潘金蓮感到不忿。
    “哼,哪有夫君說的這般誇張,難道這孩子將來會是大宋的大將軍不成?還是說夫君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若是有的話,為何不替自己的孩兒們算一卦。”
    花子遊忽然大笑,震得梁上積雪撲簌簌落進火盆,騰起的熱氣混著鬆脂香撲麵而來。
    “都別酸了——”
    他拎起酒壺給諸位夫人斟酒,琥珀色的桂花釀在盞中泛起漣漪。
    “待正月十五見過那孩子,你們便知道,這一千兩銀子,花得比給二娘添的霞帔還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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