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本該在花府歇息的花子遊卻出現在了梅園。
    “花三，明日便陪我赴京如何？”
    夜色漫過梅園竹籬時，花子遊指尖正繞著半枝殘梅。
    玄色錦袍沾著雪粒子，比白日裏多了幾分疏冷。
    他抬眼時，簷角冰棱恰好墜在青石上，碎成細響。
    “赴京？”
    指節輕叩石桌，梅花落在茶盞裏晃了晃，他忽然笑起來，眼尾微挑如劍鋒出鞘。
    “你父親若是知道，會不會派人宰了我？”
    蔡楚楚聞言輕笑。
    “怎麽？怕了？”
    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原是一朵巨大的煙花升空。
    “嘭…”
    煙花綻開的紅光掠過梅園，在花子遊眼底碎成金箔。
    他望著漫天流光，指尖緩緩攥緊殘梅，花瓣汁液滲入手紋，染得指節泛紅。
    遠處更夫敲過三更，梆子聲混著火藥味飄來，他忽然鬆開手，任殘梅跌入火盆。
    “怕？”
    花子遊突然將她攬入懷中。
    “我倒是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隻是，若我死了，那小姐你…”
    蔡楚楚急忙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不準你死…”
    “我知道你當然不希望我死，可我到了京城，童貫和他的兒子錢維仲可就不一定了。”
    花子遊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還有…蔡丞相若是知道我和你是假結婚。他…也未必會放過我吧！”
    他的吻輕若飄雪，卻逗的蔡楚楚心花怒放。
    朱唇忍不住壓在對方嘴上，柔舌已撬開了牙關。
    “唔…”
    初嚐禁果的女人，最是容易動情。
    “怕什麽？在京城。唔…我自信…啊！絕對能保得住你。”
    花子遊的五指已經忍不住在她身上遊走，指腹擦過她臀線時忽然攥緊軟肉。
    她在他唇間發出悶哼，指甲掐進他後頸，卻被他用膝頭頂開腿縫壓在梅樹幹上。
    三更梆子聲裏，他咬住她舌尖廝磨，聽著她喉間溢出的破碎氣音，忽然用拇指推開她下頜，涎水混著梅香順著她下巴往下淌。
    “保得住我？”
    指尖挑開她中衣第三粒盤扣，露出胸前晃動的紅痣。
    他忽然低笑出聲，舌尖掃過那點朱砂，感受著她渾身顫栗的弧度。
    “聽說，蔡丞相上月給你選的都尉…此刻正泡在城西亂葬崗的石灰池裏。”
    聽著她壓抑的喘息聲，花子遊便輕輕將她汗濕的發絲別到耳後。
    “你說，若是讓他們知道丞相千金，早已上了我的床。那童貫父子會不會直接調動禁軍來殺我…”
    蔡楚楚被他弄得渾身發軟，放低聲音在他耳邊低吟。
    “抱我回屋。”
    聽著她鼻腔裏溢出的嗚咽，花子遊忽然將她整個人抱上石桌。
    茶盞被撞翻，茶水流了一地。
    “回屋？”
    花子遊將她往懷裏又摟了摟。
    “你不覺得在這裏…賞著梅花與煙花，更有情調嗎？”
    蔡楚楚頓時臉色羞紅，俏臉趴在他的耳邊。
    “可是…翠兒在那偷看呢。”
    她的聲音細若蚊蠅，心中卻又突然升起一股異樣的刺激感。
    花子遊背對著，可也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細弱的喘息聲。
    “怕什麽？遲早她都要學會…不如，你做她一次師父。”
    “討厭…”
    園內，萬朵梅花都沒能遮住這一方春色。
    四更天的梆子聲遙遙傳來，梅園裏的霧氣愈發濃了。
    蔡楚楚的繡鞋踩過青石小徑，鞋尖沾的雪粒子早化成了水，在月色下泛著細碎的光。
    花子遊走在她前半步，玄色衣擺掃過道旁梅枝，驚落一陣紅雨。
    "你慢些。"
    她伸手拽他袖子，卻摸到滿手濕冷——不知是夜露還是…
    方才梅林裏那場突如其來的激情，這會兒倒像場夢似的。
    花子遊突然停步，她猝不及防撞上他後背。
    剛要嗔怪，卻見他豎起食指抵在唇前。
    "噓。"
    梅枝簌簌作響。
    十丈外的角門邊，提著燈的翠兒正在閉目自…
    溫熱的掌心突然覆上她手背。
    花子遊拉著她隱入假山陰影，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角門，卻被垂落的梅枝遮得嚴實。
    他貼得太近，呼吸拂過她耳際時，帶著梅花釀的微醺。
    "賭十兩銀子。"
    他聲音壓得極低，唇幾乎碰著她耳垂。
    "翠兒撐不過三息…"
    果然，話音剛落，翠兒便突然渾身戰栗。
    蔡楚楚想笑又不敢出聲，憋得肩頭發顫。
    花子遊趁機將她往懷裏帶了帶，玄色大氅裹住她半邊身子，倒真像株交頸的梅。
    片刻後，翠兒似怕人發現，急忙偷偷望了望四周，見四下無人後便急忙跑了。
    待翠兒走遠，蔡楚楚才低聲在他耳邊道。
    “都怪你，把我家丫鬟都教壞了。”
    “怪我？”
    花子遊將她往懷裏一帶。
    “也不知，是誰剛才死活不願我抽…”
    “不準說…”
    蔡楚楚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嘴角抑不住的想往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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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怕過不了審？”
    他怕不怕我不知道，我怕…
    行了，先談正事要緊。
    蔡楚楚之所以想要花子遊陪她進京，倒不是想與花子遊假成親。
    而是她的閨中密友要成婚了，她想帶著他去參加婚禮。
    婚禮就訂在正月十五上元節，而她那個閨蜜，卻是花子遊不想看見的女人——趙玉盤。
    可當三天後，兩人啟程上京時，花子遊都不知道對方的閨蜜到底是誰。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花子遊趁著這三天時間，把家裏裏裏外外的事都捋了一遍。
    飛鳳山的工程因為天氣原因暫時擱淺，隻能等到來年開春才能動工。
    賭場暫由何金的兒子何安打理，林衝則在那裏坐鎮。
    布莊還是交由吳月娘掌管，天香閣則是由李師師和雪娘一同經營，潘金蓮偶爾也去。
    李瓶兒則負責家中的吃喝用度，閻惜嬌隨從，偶爾也會跑去天香閣幫忙。
    飛鳳山的武堂，花子遊已經安排好了，等開工後讓魯智深去坐鎮。
    自打上次被王家試探了一次後，花子遊便長了個心眼。
    而周侗則在這一段時間，專心在孝悌裏的一戶宅院教授他新收的徒弟——嶽飛。
    花子遊本想著先去看看周侗和他那個寶貝徒弟呢，可是蔡楚楚催得緊，便先擱置了。
    他心想，反正隻要這大人物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行。
    不過，他為了表達到時不能出席收徒儀式的歉意。
    還專門連夜製作了一把複合弓，又派人去鐵匠鋪，花重金為他專門打造了一把適合他這個年齡的烏金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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