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毛家婆來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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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陪老村長回來已經一點過了,躺下後也沒有馬上睡著,還想著白天的所見所聞,所以張紅樓難得的失眠了!
    喔~喔~喔~汪~汪~汪~
    每天吵醒張紅樓的不是鬧鍾,也不是父母。而是後院裏養的土公雞,和門口那該死的大黃。
    大黃是張紅樓五歲時從王小二家抱回來的,當時還是一隻可愛的小狗崽,每天被張紅樓提著尾巴拖著走。成了張紅樓能動的玩具之一!
    現在張紅樓長了兩歲,大黃也長了兩歲,可是卻再也沒有機會拖著尾巴當玩具玩了,還得每天被它嘹亮的叫喊聲催著起床!
    “啊~~”無奈的低吼一聲,張紅樓還是得眯著眼穿好衣服,起來洗漱,出門鍛煉身體!
    “鋼蛋兒,在家嗎?鋼蛋兒?”
    剛放下碗筷,張紅樓就聽到院門外王小二的叫喊聲!
    “幹嘛,今天我可不去釣魚,你來幹嘛!”打開院門張紅樓看著鼻涕長流的王小二不耐煩說道。想到昨天河邊的事,張紅樓決定短時間自己絕對不會再去釣魚了。
    “打彈珠去啊,我約了小川他們,去不去啊,”用衣袖抹了抹鼻涕,王小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去,我今天要去村長大爺那裏”
    “又去學那個什麽破書啊”
    “那叫易經,什麽叫破書,不懂別亂說,再說了村長大爺還要講故事呢!”雖然張紅樓自己都覺得那真該叫破書,不過他可不允許別人說那是破書!
    “講故事,那我也去,”聽說有人要講故事王小二急忙說道。
    要知道在村裏目前連電視機都隻有劉小丫家裏有一台,還是很小的黑白色,每天隻能在中午收到一兩個台,播放的都是西遊記,新白娘子傳奇這幾個單調的電視,以前出於新鮮,張紅樓幾個可是每天中午定點守候,後來發現好多都是重複播放後才興趣缺缺的離開!現在聽到有人講故事,那可是比看電視差不了多少的好事啊。
    “要去可以,你先去叫上小丫”有好處張紅樓可忘不了自己未來媳婦的!
    說完回屋收拾了一下碗筷,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就朝著村長家走去。
    “媽啊,好痛啊,啊”還沒到村長家,就聽到院子裏傳來王小二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疑惑的推開院門,張紅樓就看到王小二抱著手不停的搓著,邊搓邊叫個不停!小丫則站在一旁看看王小二,又看看躺在竹椅上的老村長,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
    “怎麽了,王小二,你手又癢了吧,活該”張紅樓還以為王小二亂動老村長東西被打手了。笑著走進來
    “哎呦,鋼蛋兒,也來了”坐在竹椅上的老村長頭也不回的說著,語氣顯得有些低沉。
    “紅樓哥哥”小丫也乖巧的給張紅樓打了個招呼,然後看著老村長,怯怯的有點害怕。
    看著小丫的表情,張紅樓疑惑的走到近前,順著小丫的目光,才看到老村長手裏拿了幾根血紅色的根莖,上麵還有幾片小葉子,葉子是灰綠色的,可葉子的紋路也是血紅色的!
    “村長大爺,這是什麽東西啊!”看著村長手裏的血紅色根莖,直覺告訴張紅樓一定是什麽好吃的,說著口水都流到了嘴角!手也不自覺的往前伸去。
    “紅樓哥哥,不要~”手剛伸到一半,張紅樓就被旁邊一臉焦急的劉小雅拉住。
    疑惑的轉身看看了劉小雅,餘光看到剛才還痛哭大叫的王小二嘴角那若有若無的笑容,鼻涕直流的臉上還有一絲絲期待。張紅樓趕忙停住伸出去的手!
    “嘿嘿,鋼蛋兒,想知道這是什麽?”老村長把三人剛才的動作盡收眼底,放下手裏的根莖,左手抽了口旱煙,右手拿起煙袋嘿嘿笑著。
    張紅樓見老村長拿出煙袋就知道他想幹嘛了,癟癟嘴,拿過煙袋從裏麵拿出一張二指寬的紙條,上麵還有自己畫的數學題,右手捏出一搓煙葉,麻利的包裹好,放在剛被老村長抖幹淨的煙鬥裏,又用火柴點燃。一切動作行雲流暢,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然後找了個兩根小凳子,遞給劉小雅一根,自顧自坐在老村長旁邊。這已經成了慣性,以前每次陪老村長鉤魚回來吃過魚湯,老村長都要張紅樓給他卷個煙,然後給張紅樓講各種稀奇古怪的故事。
    老村長抽了口旱煙,滿意的點點頭:“這東西叫血麻,是活麻裏的極品”活麻是一種多年生植物,分青麻,紅麻。根莖可入藥,有清熱解毒,治療風濕等作用,特別是紅麻根莖效果最佳,不過活麻葉子就比較厲害了,隻要輕輕一碰就會讓你神魂顛倒,那滋味不可用語言描述。
    “我還以為是好吃的,原來就是活麻根啊?”張紅樓一臉失望的表情,活麻他是知道的,隻是沒見過血紅色的而已。
    “嘿嘿~,你小子懂個屁,這東西雖然不好吃,可作用大著呢,特別是這種血麻,那可是打鬼的好東西”老村長拿起一根血麻根敲了敲張紅樓的腦袋。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打鬼!”一聽這東西可以打鬼,張紅樓頓時來了興致,也不計較又被老村長敲頭的問題。一旁的王小二也不哭了,自己找了根凳子,坐在旁邊巴巴看著老村長,隻有看到被搓紅的左手才顯示著剛才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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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張紅樓等人的模樣,老村長嘿嘿一笑,伸手入懷,拿出了那本破舊的~易經。
    看到老村長又拿出這破書,張紅樓頓時感覺人生一片黑暗。想安安靜靜聽個故事有這麽難嗎?
    “村長大爺,又來啊,我還小,好多字都不認識,要不先欠著?”張紅樓弱弱的問道。
    聽到張紅樓的話,老村長默默的收手入懷,其實老村長也知道,才七歲的張紅樓能認識多少字,以前叫他背的東西,現在估計他自己都不認識,“可能真是太心急了吧”老村長頹然想著。仿佛一下子又蒼老了許多!
    回了回神,又抽了兩口旱煙,老村長才緩緩道“今天大爺給你們說說毛家婆的故事!”
    這話就有點遠了哦,那是三百多年前的事嘍~三百多年前,那時候天地靈氣還相對比較充足,民間還時不時能聽到各種鬼怪傳說,而毛家婆就是其中一個。
    故事發生在明末清初。在雙龍村上遊一百多裏的一個小村子裏。
    阿麗今年十三歲了,家裏還有個兩歲出頭的弟弟,每天一大早父母就要出門勞作,今天也不例外。
    “阿麗,屋裏廚房還有剩菜,爐灶甕著幾塊玉米饃,餓了自己弄來吃,記得照顧好弟弟啊,還有記得喂豬~”剛睡醒的阿麗眯著眼看了看窗外,天才剛蒙蒙亮。耳邊再次傳來父母的叮囑“今天我和你爸要去臨村幫工,可能回來的比較晚,晚些時候你阿婆會過來照顧你們,記得別亂跑啊~”
    說完也不等阿麗回話,父母扛著鋤頭便出了門。
    又睡了一會兒,阿麗被身邊的弟弟吵醒後索性也跟著起床。先給弟弟穿衣服,看著手腳亂動的弟弟,阿麗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給弟弟穿好,淘氣的捏了捏弟弟粉嫩的小臉蛋,阿麗想著今天外婆應該會給自己帶蜜餞果子吧!想著想著不覺得口水都流了出來。
    已經十三歲的阿麗比起村裏其他孩子要矮些,隻有一米三不到的個頭,臉部有些蠟黃,這是長期營養不良形成的,一條小馬尾辮子隨意披著,身上隻是穿了些用父母大衣服裁小的舊碎花裙,上麵還打了幾個小補丁。除了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外再也找不到同齡人應有的模樣!
    起床簡單梳洗後,阿麗找了個桶在鐵鍋裏舀了些豬食,雙手艱難的拖著半桶豬食先去把豬喂好。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再去爐灶裏掏出一個玉米饃,拿一小半用熱水泡軟後一點一點喂給弟弟吃。
    半小時後阿麗拿著半塊玉米饃坐在門口一口一口慢慢爵著,眼睛直望著院門口,多想現在外婆就來敲門,那樣自己和弟弟就可以吃到好吃的蜜餞果子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的那麽緩慢,阿麗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中途自己又喂了一次豬,陪弟弟玩了好一會,直到弟弟都第二次睡著了,還沒有看到外婆的身影。看著天邊的太陽慢慢朝西落去,阿麗走到門前透過門縫朝外麵看了看,一個人也沒有,除了旁邊皂角樹上知了沒完沒了的叫喊,什麽也沒有。阿麗心裏空落落的。
    天漸漸黑了下去,慢慢的越來越暗,“看來爸媽今天不會回來了,外婆也不會帶著蜜餞果子來了”阿麗失落的回到屋裏,吹滅油燈,哄著弟弟慢慢進入夢鄉。
    “嘭嘭嘭,”就在阿麗自己都快要睡著的時候,院外傳來敲門聲。
    起身點著油燈,阿麗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
    “誰啊?”這天都黑了,阿麗可不敢隨意開門。怯生生的問道。
    “我,我是你毛家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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