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來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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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弟,你的腳好些了嗎?”景王站在承天殿前的台階上等著慢慢走近的宋承澤。
    宋承澤苦笑著搖了搖頭,“都怪我不小心,舞劍的時候沒掌握好力度,扭到了。”
    “哦?是扭到了,不是舊疾發作?”端王把玩著手裏的鼻煙壺從後麵跟上來。
    “正是因為舊疾發作,才沒使上力導致的。”宋承澤歎了口氣,“倒叫兩位皇兄掛心了。”
    端王伸手拍了拍宋承澤的肩膀,“要不怎麽父皇總是說六弟自律呢,你這可是新婚燕爾呀,怎地還不忘去舞劍?怕不是,怕不是弟妹的被窩暖得不夠熱?還是弟妹沒心思給六弟暖被窩?啊?”
    宋承澤看著端王一臉不懷好意的壞笑,臉一下紅了起來,翕和著嘴唇沒說話。
    景王衝著端王道,“二哥這話說的,叫父皇聽到又該說你粗俗了。”
    端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有你這種精細的,就該有我這種粗俗的,老話還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呢。對了,你那小舅子什麽時候成親來著,也不知道子爵府能不能給我也下個帖子,我也去湊個熱鬧。”
    說完又似想起什麽來著,作出恍然大悟狀,對著宋承澤道,“對了,六弟這回可與洪三爺是連襟了呢,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哈哈。以後呀,我還真得注意一些,不但不能在四弟麵前說洪三爺什麽,在六弟麵前也不敢多說。我倒是知道六弟是個心胸豁達的,就怕我這邊說了洪三爺的壞話,六弟妹不高興呢,要為她姐夫出氣,你說是不是呀?哈哈哈。”
    景王看著宋承澤緊緊握起的拳頭,嘴角微微上揚,回過頭去瞧,見誠王大步走了過來,問道,“太子怎麽還沒出來?”
    “叫父皇留下了,說是秦大人有個折子從南邊回來,讓他去瞧呢。”
    端王手上一頓,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剛剛還帶笑的嘴角瞬間陰沉,卻沒說話。
    景王微微一笑,拍了拍衣裳對著瑞王嗬嗬一笑,“得,原太子還要約咱們去東宮給六弟慶賀呢,他這一忙起來又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誠王哧了一聲,看了眼端王,“二哥,可聽說最近南邊有什麽事嗎?”
    端王緊了緊鬥篷,“南邊?怎麽現在西北不夠五弟瞧,把眼睛又往南邊放?你瞧得過來嗎?”
    誠王一立眉毛,“你什麽意思,不過是問問,若是真有什麽,也好為父皇分憂不是。”
    “分憂?哈,有咱們的太子哥哥在就可以了,哪裏需要咱們,哼。”端王一抖鬥篷走下台階,看著一臉溫和笑容的景王,“還有老四,也是個能分憂的主兒呢。”,說完大步而去。
    “二哥這是怎麽了,逮誰嗆誰的。我還想著既然太子有事,不若咱們兄弟去我府裏喝一杯。”景王笑道。
    誠王皮笑肉不笑地道,“得,父皇沒留,太子沒留,倒叫你操哪門子心。”
    看著誠王也大步走了過去,景王搖了搖頭,“這一個個都跟吃了火藥一樣,父皇抬舉太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做什麽都這副樣子。”
    見宋承澤沒接話,回轉身去瞧,宋承澤卻正盯著端王的背影看。
    景王歎了口氣,“算了,二哥的脾氣你是知道的,想到什麽就說什麽,從來不會顧忌別人的感受。弟妹既然嫁與你,過去的前塵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好好過日子是真,也對得起父皇的賜婚了。”
    宋承澤呼出一口氣來,“四哥說的是,放心吧,若是因為這幾句話我就往心裏去,早就不可能好好地站在這裏了。從小到大,我受二哥和五哥的擠兌還少嗎?”說完露出一個自嘲的笑來。
    景王嗯了一聲,慢慢往前走,宋承澤跟了上來,“其實二哥與五哥也是為父皇掛心,許是怕太子殿下一人應付不過來吧。”
    “太子殿下一人能否應付得過來,六弟應該是最清楚的吧?”景王斜眼瞧他,宋承澤不解地扭頭看景王,“四哥什麽意思?”
    “得,不說了,怪沒意思的,既然都有事,那咱們兄弟改天再聚了。你要不要一起走,還是等太子?”
    宋承澤一拱手,“我去禮部,因著成親,手裏有些事放下好幾日了,去瞧瞧。”
    幾位皇子都掛著閑職,除了太子已參與皇上的議事,其他的不過是麵子上好看而已。當然閑職也分好壞,就像景王的閑職就是管著宗人府,端王的閑職是在兵馬司掛著,誠王則被掛在戶部。雖是掛著,卻是實打實管人管錢或是管兵馬的部門。
    隻有宋承澤好幾年了一直在禮部,大事插不上手,小事不用他,真正的閑職。
    景王一聽,笑道,“也好,我也過去瞧瞧,你成親的一些事項,宗人府那邊也不知道與沒與禮部核對過。”
    宋承澤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跟在景王身後,一同向禮部走去。
    ――――――
    待到從禮部出來,天空中飄起揚揚灑灑的雪花無聲而細膩地落下,讓整個皇宮仿佛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
    宋承澤伸出右手,晶瑩而冰涼的雪花瞬間化開,帶來絲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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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德成從耳房出來,手裏拿著鬥篷一邊為宋承澤披上一邊輕聲道,“他們都在城南等著王爺。”
    宋承澤嗯了一聲,大步邁下台階,掀起的鬥篷帶起的風讓剛剛落下的雪花又似隨風起舞。
    宋承澤坐上了瑞王府的馬車。隨著馬車的前行,他閉上眼睛,細細地捋著他剛剛在禮部沒有想明白的一件事。
    大夏朝的六部官員統一在各自的衙門內辦公,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院子,統一安置在東寧門與皇宮正門之間廣場的東側。朱紅色的宮牆下六大部門一字排開,各走各的門。
    而正對麵廣場的西側則是欽天監、五軍都督府、都察院及大理寺等衙門所在地。
    可以說,這裏是大夏朝權力最為集中的地方。那些每日上朝的官員可以在上朝之前在自己所屬的部門裏等待,下了朝又可以直接到這裏辦公,平日裏當職晚了回不去,還有統一休息的地兒。
    而在東寧門右側還有一排屋子,這裏是幾部尚書和其他院史集中商議事項的地方。當然,這裏用的不多,一般皇上安排下來的,都會直接到部門,若是需要配合也是兩至三個部門配合就可以,那樣的話,直接到相互的部門討論更方便。
    而禮部與戶部的衙門是緊挨著的,宋承澤與景王到的時候,禮部尚書已然家去了,禮部侍郎見兩位王爺進來,連忙拱手請安。
    景王擺了擺手道,“宗人府關於瑞王爺成親的冊子與你們對了嗎?”
    侍郎恭敬地道,“對過了,昨兒就拿來了,今天上午把餘下的都對完了,說是請王爺過目後,就可以封賬了。”
    景王點了點頭,對著宋承澤道,“既這樣,我就先回去了,六弟呢?”
    宋承澤拱手,“四哥回吧,我再晚一些。”
    “好,也別太晚了,你現在可是新婚,甭管外頭如何說,兩口子過日子,有時還真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事。”說完一撩袍角走了出去。
    屋子裏的侍郎和兩個書記員聽得景王這話,再想到那位瑞王妃從定親到成親發生的一係列事,把頭垂的低低的,就怕自己好奇的表情再讓瑞王不快。
    雖然瑞王是眾多皇子裏脾氣最好,最好說話的,但那畢竟是王爺。
    宋承澤對著景王的話裏有話好似並不介意,等景王走出院門後,轉過身來,對著一個書記員道,“把前一陣子本王沒看完的拿進來,還有這次成親發生的一並捧了進來。”說完轉身進了裏間。
    裏間有前後兩個屋,前屋是禮部尚書辦公的地兒,他平日裏過來時會到後屋。
    其實按正理,他應該在前屋,隻禮部尚書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年紀大了,多曬曬太陽,多通通風對自己的身體好,不時地在他麵前捶腿伸腰的,宋承澤便主動去了後屋,相對前屋,後屋有些暗,夏日裏也有些潮。
    午膳是在禮部吃的,各大部雖說都有自己單獨的院子,卻不能生火做飯,隻有一個耳房燒些熱水供大家喝茶。
    飯都是從外六宮的廚房上統一端進來的,張德成侍候宋承澤用完午膳,再倒茶進來時,輕聲道,“奴才瞧著好似端王爺去了五軍都督府。”
    大夏朝允許王爺進宮時,帶一個府裏太監在身邊侍候,至於護衛和車夫則需要在宮門外固定的地方等著。
    “剛剛?”宋承澤端起茶杯的手一頓。
    “是,奴才打探了一下,端王是從東寧門出來直接去的五軍都督府。”
    宋承澤擰眉,從東寧門出來,那他是沒回端王府又轉回去了,是去了承天殿還是去了後宮向貴妃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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