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她還沒完全與孟綺對視上，卻聽到“啪”地一聲，然後自己的半邊臉火辣辣地疼。眾人剛剛還聽著端王妃不留情麵的嘲笑表情不一，這會卻是被孟綺這一巴掌統一了表情。
    端王妃捂著臉，她實沒想到孟綺居然會打她，而且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她。她甚至都忘記了反應，一臉茫然不可置信地看著活動著手腕的孟綺。
    隻到聽到皇後冷冷地道，“孟氏心疼孩子無可厚非，也許真是慶哥不小心。可端王妃是你二嫂子，就算說錯了幾句，回頭道個歉也就有了，怎麽好動手，而且當著這麽多的人。”
    端王妃聽皇後說起這話，才反應過來，捂著臉對著皇後哭道，“請娘娘為兒媳婦作主，兒媳婦還有什麽臉麵站在這裏，不如尋根繩子去了了事。”
    永安按了按額頭，這叫什麽事，母後的生辰宴被這兩個人攪的稀碎。
    她上前摟著端王妃的肩膀，“二嫂莫要如此，我帶二嫂去換件衣服吧。”
    芳華冷笑道，“今兒是怎麽了，要麽就是腳滑，要麽就是手滑，是不是呀六嫂？”
    孟綺對著皇後一禮，“是兒媳婦的錯，剛剛手滑了。”
    端王妃聽她這樣說，掙開永安的手，“請皇後娘娘為兒媳婦主持公道。”
    皇後對著桑姑姑道，“把孩子們都帶下去，各回各府去。”
    等著孩子們都下去後，皇後坐在寶座上沉著臉道，“你們今天是來為我過生辰的嗎？”
    孟綺跪了下來，“是兒媳婦的錯，因著染哥受傷，一時怒火攻心，沒能忍住，兒媳婦願領責罰。”
    皇後又去看端王妃，“你也是，孩子之間的事，玩的過頭有個碰撞也是有的。你倒好，有的沒的亂說什麽。”
    “娘娘，那些可不是有的沒的，瑞王妃與洪三爺的過往那可是板上釘釘的事。”向貴妃幽幽地道。
    賢妃皺眉輕笑，“向姐姐怕是剛剛的果子酒喝多了吧？這會兒倒是說上醉話了。”
    向貴妃看著賢妃冷冷的目光，冷哼一聲，卻沒再接話。
    蓮妃接口道，“什麽叫板上釘釘，我倒是沒聽說過，還請貴妃娘娘為妹妹解惑。”
    向貴妃擺了擺手，“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算了，不提這個。還請皇後娘娘給剛剛端王妃挨瑞王妃那一巴掌作個了斷的好。您也知道，端王爺是個混的，若是叫他鬧起來，怕是我們都擋不住呢。”
    皇後娘娘看著孟綺，“孟氏，不管今天的事是不是慶哥有意的，隻發展到現在你剛剛當著那麽多人麵打了老二媳婦就是不敬，你與她先道歉，且看你二嫂子的意見再說其他。”
    端王妃聽皇後娘娘這樣說，得意地扭頭看孟綺，半邊臉已然腫了起來，可見孟綺那一下子有多狠。
    孟綺抬起頭來，“兒媳婦沒錯，對於那種亂說話的人，就要大嘴巴子狠狠扇上去是真。若是這樣的人都不去管教，以後聽風就是雨的人就會很多，難不成由著她們編排？今天是編排我，不定哪天就變成了其他人了，若是永安公主或是芳華公主可如何是好。所以，兒媳婦不會道歉的，是她欺辱我在先。”
    “你這叫什麽話，難不成你還覺得你做的很對？”皇後娘娘怒聲道。
    還不待孟綺再說什麽，皇後看著蓮妃道，“林妹妹瞧瞧怎麽辦吧？是要讓她道歉認錯，還是叫人把皇上請過來。”
    孟綺心底一驚，皇後怎麽會這樣明晃晃地護著端王妃，依著剛剛端王妃那些話，若是秉承公正的原則，怎麽也該兩個人一同給上一巴掌後再賞個甜棗是真，難不成端王與誠王私下底有什麽？
    她想起前幾天宋承澤說的端王用匕首割傷他的那件事，這裏麵也許不單單是端王？畢竟孟海送孟芝去誠王府的舉動，在外人瞧來並不隻是討好。
    蓮妃聽皇後提她，知道這件事要速戰速決，畢竟今天可是千秋宴，再繼續下去，真招了皇上來，再與她們商議的相悖就不好了。
    雖然她沒想到孟綺會這麽早發動起來，她還以為孟綺會在晚宴的時候再尋機會，但既然開始演了，又鬧到這個程度，總要先唱完才好。
    “娘娘實是難為臣妾了，不怕眾人笑話，我們婆媳平日裏是個什麽樣子，眾所周知。所以，還是請皇後娘娘作主。”
    “皇後娘娘叫你說你就說，總要你給出意見，娘娘才好安排不是，若不然，輕了重了的......剛剛瞧著孟氏發瘋的樣子，別再衝著皇後娘娘去了，那可真是笑話了。”向貴妃冷冷地道。
    蓮妃麵帶寒霜地看了眼向貴妃，向貴妃回看著她，眼裏滿滿的譏諷，就如自己在她的院子裏被當年的敬安王爺收用之後，她闖了進來，先是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扯著自己的頭發拉下床來，那語氣與眼神與現在一般。
    蓮妃閉了閉眼，對著皇後一禮道，“孟氏冒犯端王妃，不管是什麽原因，作為弟媳婦終究一個不敬嫂子的由子是逃不過的，依臣妾看，不如讓她回瑞王府禁足一月，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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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娘娘沒想到蓮妃會這樣說，她以為蓮妃會逼迫孟綺向端王妃道歉。不過，禁足一個月倒也可以，最起碼也表明了態度。
    其實今天這事終還是端王妃挑的頭，她十分相信一切都是端王妃甚至向貴妃謀劃好的，隻是讓人不齒的是，居然衝著小孩子動手。
    若論起今日的過錯是一半一半，各打一板子也就是了。可皇後想起昨兒兒子誠王與自己說的那些，現在端王與瑞王的矛盾越來越深，且端王已到了不想再忍受瑞王的程度，這對誠王來說是件好事，若是能借著端王手的除去或是削弱瑞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太子現在對瑞王的依靠越來越重，拿下瑞王，就是不能直接弄死他，隻要別讓他有資格和精力再為太子跑前跑後，於太子來說是最大的損失。
    而且還可以借機拉下端王來，向貴妃最近動作頻頻，上次沒能讓自己的侄子娶成兵部尚書陸大人的小孫女，失了手握兵權添助力的機會，端王可是急的很，西北和四川還有雲貴那邊都有端王的人出入。
    所以，先讓他們的內宅亂起來，就好讓他們兩府互咬，這樣才能站在邊上看熱鬧，好謀劃。
    皇後娘娘點了點頭，剛想開口說話，卻聽修嬪幽幽地道，“瑞王妃可是在宮裏犯的錯，若是回王府禁足，難不成還要從宮裏派人看著？”
    看著眾人把目光都放到了她的身上，隨即衝著皇後一禮道，“原本倒也可以，畢竟是兩位王妃的口角，隻要端王妃同意，瑞王妃接受，在哪裏禁足本不該咱們大家的事。隻今兒是娘娘的千秋，她們這樣鬧，把娘娘置於何地？把永安公主與芳華公主辛苦經營的這一切置於何地？”
    向貴妃眼前一亮，沒想到以為平日裏與蓮妃親近的修嬪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看著蓮妃因著修嬪這幾句話而漲紅的臉，向貴妃得意地道，“修妹妹說的沒錯，臣妾想著，不若就在宮裏選一處讓瑞王妃好好禁足，如何？”
    皇後去看蓮妃，“林妹妹的意思呢？”
    蓮妃歎了口氣，“臣妾聽娘娘的安排。”
    “說了，孟氏是你的兒媳婦，怎麽處罰，自有你說的算。”
    蓮妃想了想，“不若叫瑞王妃去太廟如何？罰她日日抄經供在祖宗麵前。”
    “那叫什麽懲罰了？去那裏這種沒大沒小的倒讓祖宗生氣。”說話的是貞嬪，因著自己弟弟被禁足，但還沒滿日子，以給皇後拜壽的名義，特許今天來了坤寧宮。
    “貞嬪娘娘是什麽意思？”蓮妃不悅地問。
    “叫我說，不如去寒苑，那裏也可以抄經誦經的，豈不更顯心誠。”
    賢妃微微皺眉，這個自己的親侄女，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與自己越來越不貼心。自己知道這是怪自己沒在侄子的事上幫她。可就算這樣，也不能把胳膊拐到向貴妃那裏去呀。
    “貞嬪娘娘這是何意，那寒苑可是瑞王妃能去的地方，多少年也沒個人住。”蓮妃轉向皇後道。
    “正是因為沒人住才讓瑞王妃去的，難不成要高枕軟臥的才成，依著......”向貴妃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孟綺道，“兒媳婦願去，隻今天這事並不都是兒媳婦一個人的錯，不能隻單單罰我。”
    端王妃接到向貴妃遞來的眼色，對著皇後道，“兒媳婦今日也說錯話了，原想著今天是母後的生辰，是個大喜的日子，想著盡快平息了爭端，卻用錯了法子，說錯了話，倒讓六弟妹不依不饒地，讓皇後娘娘掃興，既這樣，兒媳婦也願在宮中禁足一月，以示懺悔。”
    皇後心底冷笑，麵上卻不顯，“不必，你說錯話是真，但孟氏動手卻更不應該，讓她在寒苑禁足一個月，你自回端王府禁足一個月。”
    看著端王妃還要再說什麽，皇後擺了擺手，“不必再說了，就這麽定了。桑姑姑帶瑞王妃去寒苑，端王妃回去吧，其他人自去歇息，這件事，怕是還需要本宮親自與皇上解釋一二。”
    說完搭著永安的手走回東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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