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嬸！"鳳棲梧撲到榻前，袖中抖落幾粒朱砂，"四方館的熏香裏混了金蠶蠱卵，耶律明珠假扮成我的隨從進了王府！"
    慕雲舒眸光一凜，突然抓住鳳棲梧手腕。他袖口暗袋裏，一截羊皮紙角正滲出幽藍液體。
    "別動。"她銀針疾出，紮在鳳棲梧虎口。黑血順著針尾滴入茶盞，竟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你在四方館碰過什麽？"
    鳳棲梧駭然："就...檢查了幾個香囊..."
    慕雲舒從醫療空間取出激光掃描儀，紅光掃過鳳棲梧全身，在他腰間玉佩上定格——玉墜內部，密密麻麻的蟲卵正在蠕動。
    "好一招"移花接木"。"她冷笑，"表麵用金蠶蠱吸引注意，真正的殺招卻是這"冰魄引"。"
    "舒兒…..."鳳淩雲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三步並作兩步衝到榻前，卻在即將觸碰時猛地收住力道，生怕碰碎了她似的。
    那雙在戰場上斬敵無數的修長手指，此刻竟顫抖得連茶盞都接不穩。
    鳳棲梧剛要開口，就被自家皇叔一個眼神釘在原地。那眼神裏翻湧的殺意讓他毫不懷疑——若此刻自己敢多說一個字，九皇叔會立刻擰斷他的脖子。
    "棲梧。"慕雲舒虛弱地喚道，"把長命鎖拿來。"
    鳳棲梧剛拿起裝長命鎖的錦盒，鳳淩雲便明了了慕雲舒的意思，他劈手奪過錦盒。
    指尖在鎖麵一劃，竟用內力震碎外層鎏金，露出內裏暗藏的冰藍色晶石。"果然是雪域寒髓。"
    他聲音裏淬著冰，轉頭對鳳棲梧厲聲道："脫衣服！"
    "皇叔？"
    "脫！"
    當鳳棲梧褪去外袍，鳳淩雲劍尖精準挑開他腰間玉佩——玉墜內部密密麻麻的蟲卵在劍氣下化為齏粉。
    慕雲舒見狀，立刻從醫療空間取出解毒丸，卻被鳳淩雲搶先一步握住手腕。
    "我來。"他奪過藥丸，動作輕柔得不可思議，喂慕雲舒服下後，又扔了兩顆解毒藥丸丟給了鳳棲梧。
    而鳳棲梧此刻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慶幸，就皇叔和九皇嬸又一次救了他的命。
    鳳淩雲看看懷裏的慕雲舒額頭冒出的汗珠，以及那潮紅的臉，那些在戰場上深可見骨都不曾皺過眉的傷疤，此刻仿佛全都裂開了似的疼的鑽心。
    "王爺..."慕雲舒想安撫他，卻被他突然抵上額頭的動作驚住。鳳淩雲的前額貼著她的，呼吸交錯間，一滴溫熱砸在她手背。
    "你若有事..."他喉結滾動，後半句化作一聲哽咽。
    突然，慕雲舒又開始咳血。鳳淩雲直接撕開自己的衣襟，用內力將那塊貼身佩戴的暖玉逼得通紅，輕輕貼在她心口。"當年在藥穀去蠱時師父說過..."他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見，"靈女後代男子的心頭血，能續靈脈，去萬蠱……"
    鳳棲梧震驚地看著皇叔並指如刀，竟真要剖心取血。就在指尖即將刺入皮肉的刹那，慕雲舒突然抬手按住他的手腕。她掌心那朵將熄的梅花印記，竟因他的動作重新亮起微光。
    "傻子..."慕雲舒含淚輕笑，"我不是當初那個需要你以命相護去蠱的姑娘了。"
    她突然拉低他的脖頸，在滿室血腥氣中吻住他的唇。
    鳳淩雲渾身僵住，隨即反客為主地加深這個吻，仿佛要將畢生溫柔都傾注其中。當兩人分開時，他唇上染了她的血，妖冶如朱砂。
    "備馬。"鳳淩雲突然起身，玄鐵劍嗡鳴出鞘，"本王要去會會那位"雪域毒仙"。"
    慕雲舒卻拽住他的劍穗："等等。"她從枕下取出個玉瓶，"把這"醉夢"帶上。"瓶中藥粉正是當年她穿越前研發的神經毒素，"對付耶律明珠，得用些特別手段。"
    鳳淩雲將玉瓶貼身收好，轉身時大氅翻飛如鷹隼展翅。卻在門口突然駐足，回頭對鳳棲梧扔下一句："照顧好你皇嬸，少一根頭發..."餘音散在夜風裏，比刀鋒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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