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儀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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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葉問天看向眾多勢力開口道:“我乃問天聖殿殿主葉問天。”
    他踏前半步,白金長袍下擺掃過地麵,激起一圈細碎的銀芒。
    清朗嗓音裹挾著源氣擴散開來,讓廣場每處角落的武者都聽得真切,“承蒙諸位撥冗蒞臨,這份情誼,問天聖殿銘記於心。”
    話音未落,三十六座青銅鼎自地下緩緩升起,鼎蓋掀開的刹那,濃鬱酒香與藥膳的芬芳交織彌漫。
    那是用百年靈鹿髓、天山雪蓮子熬製的瓊漿,鼎壁上還凝結著細密的源氣露珠。
    隨著葉問天抬手輕揮,三十六名身著月華紗的舞女踏著蓮步自雲端飄落。
    紗裙上繡著的銀線星辰在源氣催動下徐徐流轉,腰間玉佩碰撞出清越聲響。
    她們舞動時,袖中甩出的五色綾羅竟在空中凝成流轉的星圖,指尖綻放的源氣火花墜入地麵,瞬間點燃八盞巨型琉璃燈。
    暖黃光芒與舞女們周身的光暈交融,將整個廣場渲染得如夢似幻。
    當最後一縷五色綾羅如流霞般沒入天際,廣場上的琉璃燈也漸漸斂去光華。
    舞女們盈盈下拜,腰間玉佩相撞發出清越餘韻,似是為這場盛大的開宗儀式畫上句點。
    葉問天負手立於鎏金雲紋玉座前,長袍在晚風中輕輕翻卷,袖間星紋若隱若現,宛如夜幕中流轉的星河。
    廣場上漸漸熱鬧起來,各宗門武者交頭接耳的低語聲與法器嗡鳴交織成獨特的韻律。
    就連向來保持中立的風雨閣閣主都親至了,這個消息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深潭,在眾人心中激起層層漣漪。
    那些原本猶豫觀望的大小勢力見狀,眼神紛紛活絡起來,腳步不自覺地朝著葉問天的方向挪動。
    “葉殿主少年俊傑,這問天聖殿他日必成大器!”
    “正是正是,往後還望葉殿主多多關照啊!”
    一時間,道賀聲此起彼伏。葉問天麵帶謙遜的笑意,抱拳一一回應。
    人群漸次散去時,一道溫潤的男聲自鎏金飛簷下傳來。
    葉問天抬眸,正見五行宗大長老金邢踏著五行環虛影緩步而來。
    “葉殿主真是年少有為,年紀輕輕便成一殿之主,這是我宗宗主的心意還忘收下。”金邢撫須微笑,袖中滑出一隻巴掌大的檀木匣。
    那木匣通體瑩潤如羊脂,表麵天然生長的金絲紋路竟在源氣波動下幻化成八卦圖,開合處嵌著的翡翠鎖扣更泛著幽幽寶光,顯然是用千年雷擊棗木與寒潭玄鐵精心打造。
    葉問天瞳孔微縮,星紋在袖口若隱若現。他雙手如托星辰般接過木匣。
    指尖觸及盒身時,一股溫和源氣順著掌心紋路遊走,木匣表麵的金絲八卦圖驟然亮起,映得周圍武者紛紛側目。
    他鄭重躬身,星眸中既有驚喜亦有感激,“還請代我向貴宗宗主轉達謝意,他日定當登門拜謝。”
    金邢笑著擺了擺手,五行環突然迸發五色霞光,將隨行弟子籠罩其中。眨眼間,眾人化作五道流光衝天而起。
    鎏金雲紋玉座前,蒼梧聖地的焦無為一襲月白道袍無風自動。
    他雙手捧著一方纏著金絲的烏木匣,匣麵雕刻的九霄蒼鷹栩栩如生,鷹目處鑲嵌的兩顆碧色寶石,在暮色中流轉著深邃幽光。
    “葉殿主開宗盛舉,此乃我聖地微薄心意。”焦無為嗓音低沉如洪鍾,將木匣鄭重遞出。
    葉問天雙手接過時,兩人相視一笑,焦無為抱拳行禮,帶著蒼梧聖地眾人化作一道白光,轉瞬消失在天際。
    不遠處,田東陽負手而立,他望著五行宗與蒼梧聖地先後離去的身影,下頜緊繃,眼底翻湧著複雜情緒。
    晚風掠過他額前碎發,將遠處武者們低聲議論“兩大勢力都來示好,問天聖殿怕是要崛起了”的話語送入耳中。
    “少族長,我們要不要也......”身後白發蒼蒼的老供奉搓著手,聲音帶著幾分試探。
    另一位老者也附和道:“方才那衝突,或許解釋解釋......”
    “解釋?”
    田東陽猛地轉身,“今日起了爭執。”他冷笑一聲,鎏金腰帶扣在暮色中泛著冷光,“現在再去送禮,不是更讓人笑話?”
    說罷,袍袖狠狠一揮,轉身便走。
    兩位老者對視一眼,無奈搖頭,匆匆跟上。
    三人的身影很快融入漸暗的天色,隻留下地麵淩亂的腳印,在晚風卷起的塵沙中漸漸模糊
    暮色如濃稠的墨汁,順著蒼梧聖地琉璃瓦的縫隙緩緩流淌,將鎏金飛簷浸染成暗沉沉的古銅色。
    青銅獸首燈台上,搖曳的燭火在蒼梧聖地聖主魏秦淵長袍上投下細碎光影,他倚著青玉雕龍的主位,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叩擊著扶手,發出清越的聲響。
    “聖主,此次前往問天聖殿,執掌大權的是個少年。”
    “那葉問天不過弱冠之年,卻已經達到超凡境,天賦不弱。並且此次還發現了許多熟人。”
    魏秦淵原本微闔的眼眸驟然睜開,寒芒如出鞘的利刃,將殿內浮動的燭影都割裂成細碎的光斑。
    他摩挲著腰間古樸的龍紋玉佩,聲音像是從冰層下傳來:“哦?說來聽聽。”
    金邢喉結滾動,繼續道:“昔日的太一聖地眾人,竟都已改換門庭,成了問天聖殿的麾下。”
    “就連寧道遠此刻也站在葉問天身後,目光中滿是恭敬。”
    話音落地,殿內陷入死寂。
    唯有燭芯爆裂的劈啪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魏秦淵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推開雕花窗欞,晚風裹挾著遠處山巒的鬆濤湧入,吹動他垂落的墨發。
    魏秦淵指尖抵著窗欞,鎏金護甲在暮色裏泛著冷光。
    他垂眸思索片刻,忽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朝金邢擺了擺手,聲線如同浸在寒潭裏的玄鐵:“我知道了,下去吧。”
    話音落時,簷角銅鈴突然叮咚作響,驚起棲在鴟吻上的夜梟。
    金邢拱手行禮後起身退去,靴跟踏在青石地磚上的聲響漸漸遠去。
    殿內燭火忽然劇烈搖晃,將魏秦淵的影子拉得很長,幾乎要攀上天花板上盤旋的螭龍圖騰。
    他負手而立,凝視著天邊最後一縷霞光消逝的方向——那裏,問天聖殿的輪廓正與夜色融為一體,卻似有鋒芒穿透層雲,刺痛了他的瞳孔。
    “葉問天...寧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