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明真相謀劃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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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南山第三關就在忠義堂下麵,很近。當他來到南山第三關大營的時候,大門口的衛兵一看他的裝束打扮,謝小強又掏出了禦林軍的令牌在衛兵眼前晃了晃,衛兵立即打開大門,放他們進去了。進去一看,嗬!這第三關跟那二蟹的那第一關比,可要強多了,光這氣勢就很壓人。校場很大,很開闊,兵營的房子好像也比第一關的要寬敞。大龍正在四處撒目著呢,就聽背後一聲大喝:“站住!不許動!舉起手來!”
    大龍並沒舉手,而是向後轉身,笑道:“哈,行,是那麽回事嘛!”
    原來,大龍一聽就知是雲娘。回身一看,雲娘穿著軍裝的樣子,真叫一個英姿颯爽。不等大龍說話,雲娘已經叫道:“哥哥,你怎麽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大龍說:“我來看看你呀,你來這裏之後我一次也沒來過,今天有點空,就想來看看我的將軍妹妹,在軍營裏是什麽樣子,會有多麽英俊多麽瀟灑。這一看,行,果然是英姿颯爽啊!”
    雲娘把大龍引到屋裏,謝小強跟雲娘的警衛一起守著,大龍就跟雲娘說話。兄妹倆你一言我一語,像啦家常一樣,聊起了軍營的事兒,聊起了朱仝和雷橫的性格處事方式和對雲娘的態度。大龍聽雲娘說的倒也不錯,朱仝和雷橫對雲娘關照得也還可以,大龍感覺放心了。不知聊了多長時間,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雲娘說,“哥呀,快吃晚飯了,你在我這裏吃吧?吃完了咱一起回家?”
    大龍說:“啊,那可不行,我出來的時候,花指揮不知道。他又隨爹出去了,萬一回來了看不到我,又是麻煩,我得先回去。”
    說罷,就一路小跑去往辦公室。沒到辦公室就已經聽說,宋江和花榮早就回來了。他一聽就轉身跑到議事堂跟前,想看一看情況。可到了那裏才發現,隻有老爹跟吳用和花榮在說著什麽。他想起了爹說過的話,大概是在商量重大的事情,卻不見有其他人。他就湊到郭盛跟前問:“郭將軍,都頭領領他們回來好久了?”
    郭盛回道:“哦,回來半個多時辰了。”
    大龍又問:“李逵將軍呢?還有燕青將軍?”
    郭盛說:“啊,都頭領讓他們都回去休息了。”
    大龍一聽就覺得又是怪事兒。看來,李逵所說宋江搶劉小姐的事,是個烏龍;可如果真是烏龍,那麽按照他們簽下的軍令狀,李逵就該受軍法懲處,可為何卻讓李逵去休息了呢?這又是怎麽回事呢?難道是......?大龍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一定爹是有短處攥在李逵的手裏,不敢惹他了。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李逵犯了多大的錯,惹了多大的禍,爹都不可能去招惹他,由此也證實了爹是真有問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看來是真的!
    按正常情況,大龍應該等著花榮回來後跟他告別、或者報告一聲,才能下班去食堂吃飯。可此刻大龍根本沒有心思去食堂吃飯,也不想再等花榮,隻給花榮的警衛說了一聲,就帶著謝小強往家裏走。他走得很慢,並且時常停下來,發一陣子呆再走。其實,整個下午,幾乎都是這種狀況,腦子紛紛攘攘亂亂哄哄,就連跟雲娘說話的時候,腦子裏也並不寧靜。
    剛離開辦公室,謝小強就提醒他說:“花指揮還在都頭領辦公室呢,你不告而別就下班回家,能行嗎?他要是忙完了看不到你,會不會生氣啊?”
    大龍看了謝小強一眼,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說:“呸!愛咋咋滴!不管他,我看這個花指揮,跟我爹在一塊兒......”他想說“跟我爹在一塊兒,不會有什麽好事,都不是好東西”,可他畢竟是當過寨主的人,並且他身上還流淌著宋江的血液呢,頭腦沒有那麽簡單,因此就把後邊的話咽了回去,改成了:“花指揮跟我爹在一塊,還不知要忙到幾點呢。”
    大龍的步子很慢,還不時地停下來發呆,這在小強的記憶裏,從來沒見過。後來,幹脆不走了。謝小強也隻好站在那裏等著。大龍就走到路邊一塊大石梁上坐了下來。正是冬春交替的季節,從這個地方往東南方向望去,下麵是茫茫一派湖水。湖邊水淺的地方都還結著冰,而水深的地方,在寒風的吹拂下,夕陽的餘暉照射在湖麵上,波光粼粼,煞是好看。按說看著這樣的風景,大龍的心情應該舒暢才是。可他心裏卻像壓著一塊石頭,又像封上了一層灰蒙蒙的幕布,感覺不透氣。
    坐了大約一刻鍾,謝小強說:“將軍呀,家裏還不知道您回去吃飯呢,咱們回去太晚了,恐怕做飯都來不及呀。”
    此刻,大龍的心裏想的什麽誰也不知道,隻有他自己清楚。他在想自己的出路。第一次來到梁山的時候,他就曾考慮這個問題,正是因為這樣的考慮,第一次來梁山不久,他就逃離了梁山。第二次來到梁山,他已經沒了退路,也沒了出路,隻能老老實實跟著老爹、在老爹手下混飯吃。他已經被官府判了死刑,並且滿天下張貼著通緝他的布告,這一次再想從梁山上跑出去,朝廷隨時都可能把他緝拿歸案,沒人敢跟著他出去,並且即便朝廷不抓他,隻要老爹想找他,恐怕他在這大宋天下的任何地方,老爹都可以輕輕鬆鬆的把他找回來。這兩種情況,不管哪一種發生,他都沒有活路。正因此,他現在非常矛盾。這種矛盾心理,是從去年九月九的菊花大會上老爹提出招安想法之後開始萌生的,經過了一個冬天的發酵,越來越重,也越來越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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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老爹的招安計劃實現了,梁山的將領們都被朝廷招安了,他作為不在梁山一百零八將之列的編外將領,又是朝廷通緝的死刑犯,會是什麽下場、什麽結局啊?退一萬步說,倘若他們被招安後,朝廷赦免了自己,可那時老爹和其他將領全被分到了大宋朝全國各地,都成了單槍匹馬的獨杆兒司令,真到了那時候,如果朝廷翻過手來再收拾他們,下場豈不是特別慘?想想自己的後邊還有雲娘和兩個太太,他如何能寧靜得了,如何能不煎熬能不難受?
    這是他第二次到梁山以來,思想上最矛盾、鬥爭最激烈的時期,也是想得最深最遠的一次。他不能不想,必須想,並且要認真地想,深入地想,最好是要能夠盡快地想出好辦法、好路子。現在,老爹一門心思地削尖了腦袋要往朝廷裏鑽,這件事,讓他真正看清了自己老爹的真實麵目。他越來越覺得,自己的老爹,簡直就是個陰險、可惡且令人恐怖的陰謀家,他太會偽裝,太會表演了,梁山上這麽多英雄好漢,這麽多從朝廷來的大官,都能被他迷惑住,都能被他籠絡住,足見老爹的本領有多麽的高強,手段是多麽的老辣,心術又是多麽的可怖!
    正因此,大龍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無法、也沒有那個能量和本事跟老爹鬥法,唯一的路子就是要想辦法盡早離開這裏,逃得越遠越好。
    想到這裏,他對謝小強說:“你去找一下銅鎖和飛虎鐵拳他們幾個吧?問一下他們誰能有條件在最近幾天到梁山外麵的縣城和村鎮上去看看,通緝我的布告還有沒有?有的話,看看那上麵還有誰?越快越好。”
    謝小強一愣,不知道大龍突然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但他不能多問,就說:“最近沒見到過他們。您若想讓他們去打探,不可能都去,那您覺得讓誰去好呢?”
    大龍說:“誰去都行,主要是兩條:一是要打探清楚,二是要快。你今天晚上先去聯係一下他們,聯係好了,至於怎麽下山,怎麽乘船?我有辦法。我從禦林軍大營這邊給他們寫通行條,就頂通行證,禦林軍的紙條比什麽都管用。”
    謝小強道:“好,我把您送回家後,立馬去找他們。”
    第二天一早,謝小強來接大龍去上班,一離開家門口,看看周圍都沒人,大龍就問謝小強:“你昨天晚上找到他們了嗎?情況怎麽樣?”
    謝小強回道:“啊,找到了。巧的很,我到第一關的時候,第一關的食堂還沒關門,一問熟人,人家說於飛虎、鐵拳和童鎖讓一個白白淨淨的人叫走了。我一聽就知道是鄭仁義把他們叫走了。我就直接去了總寨糧庫辦的那個小酒店,果然他們都在那裏,還有大膽、劉小四和王闖。我趕到的時候,他們七個人已經喝完了酒,正在神侃呢。”
    大龍一聽,就停下腳步,說道:“好哇,這些小子,也不叫我,哼!看我啥時候不好好收拾他們!”
    謝小強笑了笑說:“嗨,現在誰還敢叫你呀?你現在是禦林軍的副指揮,在梁山上這可是大人物了,你又是都頭領的公子,可不是鬧著玩的。”
    大龍一把扳過謝小強的肩頭,瞪著大眼盯著謝小強問,“快給我說,他們在一塊商量什麽?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樣?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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