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1章 後世的高陽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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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將軍放心,入冬前,潼關將士的棉衣棉服,本侯會全準備妥當!”
對於繞了這麽一大圈,到了現在才說出來目的的柴令武,張楚沒有猶豫,一口就應了下來。
在他的計劃中,棉衣棉服,本就是要優先供給於邊軍和諸多枯燥的關隘!
這些地方,正也是最急需的地方!
說實話,隻要這些地方平安,十六衛有沒有棉衣,都不太重要。
柴令武聞言,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抓著張楚的胳膊,已是不知該說什麽了。
“這麽痛快?嘶······”
“嗨,倒是末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原以為,秦川侯還要和戶部,兵部的那些官員一樣,推三阻四,討價還價呐。”
好半晌,柴令武才開口,發出了聲音。
張楚聞言,大笑之。
兩人又聊了聊,柴令武便心急火燎的跑到了薛仁貴他們身旁。
他對於眾人的盔甲,著實羨慕的緊。
對於柴令武,起碼現在張楚的印象不錯。
不過想想也是,不管是柴紹還是平陽公主,都不是那種能教導出來紈絝子弟的性子。
特別是平陽公主,年輕時的英姿颯爽和不輸於男兒的豪情萬丈,定是會讓柴家子弟仰慕和模仿。
在平陽公主的影響下,柴令武想走歪路都難。
但,柴令武的結局並不算太好。
和房遺愛一樣,都是那場倒黴之事的陪葬品。
在史書上,就是一句:永徽四年二月甲申,駙馬都尉房遺愛、薛萬徹、柴令武、高陽公主、巴陵公主謀反,伏誅;殺荊王元景、吳王恪!
對於這件事,後世民間流傳,自然是風風火火,高陽和辯機的故事,更是讓百姓津津樂道。
對於大唐公主這等身份,然後不惜背叛房玄齡的兒子,而和一個和尚野合勾引······
然後,為情瘋狂,為情蒙蔽,舉兵謀反·······
這幾乎就是天底下百姓最喜歡,也最愛聽的劇本。
可這段曆史,就是真的嗎?
張楚坐在樹下,望著柴令武拉著薛仁貴那興衝衝想要比試的模樣,他輕輕歎了口氣,或許,這就是政治吧。
不然,說實話,張楚也想不太清楚,那個時候,為什麽三十六歲的辯機,會被方才十六歲的高陽看上。
而且沒過幾日,便迫不及待的在苟合,高陽公主好像是色中餓鬼一樣。
當然,情之所至,興之所至,或許也能解釋,可是,一個自幼苦修的僧人,甚至還能被玄奘這種對自己更狠的人看中,收為弟子,毫無疑問,年幼時,辯機就算不如苦行僧,可定是也差不了哪裏去。
如此修行,在三十六歲,還能保持豐神俊朗的模樣?
瞧瞧那些被風吹雨打的百姓,三十六歲,已能稱之為老農了。
而自幼苦修的辯機,恐怕,也不遑多讓吧。
張楚可不相信,天底下有被風吹雨曬三十多年,還一如少年時的模樣。
更何況,大唐的化妝技術,完全不能和後世的換頭術相提並論!
最最重要的事,按照野史記載,辯機是被當今陛下所腰斬,可是,在太宗起居注上,陛下死亡前的那段時間,多高陽公主陪在身邊,侍奉湯藥。
若這事是真的,陛下還會如此寵愛高陽?
而且,在永徽三年,高陽就被李治,冊封為大唐長公主!
如果她真的和辯機有染,李治,會如此?若是真的,這豈不就是在為皇室抹黑嗎?這些可都是真正曆史上記載下來的,而不是野史小說一類的東西。
而且,這一樁案子,鬧得如此之大,可當殺了荊王元景和吳王恪後,便瞬間偃旗息鼓,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久後,江夏王李道宗、駙馬都尉執失思力皆被流放嶺南。
再細想下,這一樁謀反案的主辦人,乃是長孫無忌。
而當時的李治,不過二十歲罷了,剛剛登基,因為年幼,多是聽從舅舅長孫無忌的話。
這個時候,也正是長孫無忌權傾朝野的時候。
長孫無忌被房玄齡壓了整個貞觀朝,對房氏忌憚無比,李元景,李道宗等人則是在當初陛下立儲這件事上,多有爭執,李恪當時更是太子位置的強有力競爭者。
以高陽為引,而讓房氏徹底在大唐失了根基,可以說一蹶不振,再無榮光。
按照這麽想的話,高陽的死是陰謀,那麽,薛萬徹,柴令武這些倒黴蛋呢?更何況於李元景和李恪?
隻能說,政治這東西,真的是無情。
高陽,張楚見過,在白鶴灘,這丫頭一個人坐在船頭,手裏拿著放大鏡,似乎是想要觀察月亮。
這丫頭,或許會因為宮廷裏的一些事,而變得心思活泛些,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少女罷了。
再看看前麵,羨慕的摸著護農衛將士盔甲的柴令武·······
張楚也很難和造反聯係起來。
更何況,柴家,為什麽要造反?
就算造反,他們也當不了皇帝,而當不了皇帝,對他們而言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他兄長襲承了譙國公的位置,而他,則因迎娶了巴陵公主,冊封為郡公,說真的,就算是造反成功,富貴也不過如此了吧。
所以說,何必還要摻和這事?
“讓一讓,讓一讓·······”
“兄弟們,酒,肉,管夠!”
“耶耶的,咱們潼關什麽都缺,可就酒肉不缺!”
“來來來!!!”
李校尉帶著一隊將士搬著酒肉過來了,嘈雜聲,把張楚的思緒打斷。
“秦川侯,快來!”柴令武用力的朝張楚揮手。
張楚輕輕一笑:“來了。”
把所有的思緒都拋之腦後。
反正這事,已出現了偏差,不管其他人,房遺愛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
他拿起了酒肉,和柴令武等人一陣胡吃猛塞,吃飽喝足,張楚便下令休息。
足足二個多時辰,中午的大太陽都已掛在了南方。
大家夥都已睡得精神飽滿的時候,混雜而又沉重的馬蹄聲,才再次出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