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四尿床了。”馮青青扯著自己被褥濕的衣服一臉嫌棄。
    “娘給你燒水，洗洗澡。”馮母笑著從旁邊坐起來。
    “好。”現在自己身上黏唧唧的，不但有汗，還有尿，馮青青是怎麽也睡不著了，好在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
    早飯米粥配涼拌豬肝，馮青青直接吃撐了。
    “這麽能吃我就放心了。”馮父本來準備請幾天假的，現在看來，這個假也不用請了。
    不過，剛吃完飯，馮家望就來敲門，說馮念弟跑了。
    “跑了，咋跑了？”馮父跟著朝外邊走。
    “聽說偷了她家的錢，連夜跑了。”馮家望揉了揉自己的頭，“我爹擔心這麽大的孩子被拐子拐走了，讓我們到處找找。”
    走到大隊部附近，議論的人更多了。
    “馮民下手太狠了，昨天我一直聽到念弟在求饒。”
    “不隻呢，方小蓮也沒留手。”
    “不愧是兩口子。”
    “說起來還是他們兩口子的問題，要不是他們，孩子能變成那樣。”
    “那孩子養壞了，就是掃個豬圈，她就能跑。”
    “她還偷錢了呢，方小蓮一家的日子又要難過了。”
    ......
    馮民正一臉喪氣地站在大隊部，方小蓮躺在地上撒潑，那可是他們家全部的積蓄呀。
    她哭咧咧地說道，“你們不罰她，那丫頭也不會跑。”
    “明明是你們兩口子下手太狠，把孩子嚇跑的，關別人什麽事？”旁邊有人站出來主持正義。
    “就是，自己沒教好孩子，還想倒打一耙。”又有一個人附和。
    “對呀，你們現在不是要趕緊找孩子麽，還在這裏磨成啥？”有人提出疑問。
    馮民低著頭，馮念弟跑了就跑了，他們還真不想要這孩子了，隻是那丫頭跑的時候偷了他們全部的積蓄。
    要不是錢被偷，他們也不會找到大隊部，他們現在就將讓大隊部給個說法。
    有人問，“不是吧，錢重要還是孩子重要？”
    人群中有個人甕聲甕氣地替馮民回答，“當然是錢重要。”
    不管怎麽說大隊長還是把人撒出去，不過今天和昨天不一樣，昨天是確定孩子丟了，大家幫忙找，最後一家還分了幾斤豬肉，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還在津津樂道，特別是親手打野豬的那些人，更是把牛皮吹上天了。
    今天可是馮念弟自己跑的，大家也就例行公事把該找的地方走了一遍，就回村交差了。
    想想也是，那孩子都敢偷家裏的錢跑了，還會留在附近麽。
    沒有大隊證明也沒事，隻要有錢花，大不了先當個黑戶，這麽大的孩子，到哪都好糊弄。
    馮民和方小蓮垂頭喪氣地走回家，看到正在晾衣服的馮盼弟，方小蓮走上前就是一巴掌，“讓你看個人都看不住，還讓她跑了。”
    “娘，你沒有讓我看著她呀。”馮盼弟手裏的衣服落在地上，她捂著臉委屈地哭道，“再說她跑了不正好，這樣咱家也不用賠錢了。”
    方小蓮一想，對呀，罪魁禍首都跑了，他們家不用賠錢了吧？
    “你們昨天答應的好好的，要賠償青青的醫藥費，怎麽又反悔了？”大隊長頭疼地看著去而複返的兩口子。
    “他家孩子受傷了，我家孩子丟了，也算下來，我家損失更大，反正不能再扣我們的錢了。”要說不講理，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方小蓮的。
    “我還說你們想故意賴賬呢。”馮母叉著腰懟到方小蓮麵前，她正在家裏烀豬頭，被人莫名其妙地叫過來，也是一肚子氣。
    “反正理就是這個理，你們要是敢扣我家的工分，我就去公社告你們。”方小蓮洋洋得意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馮母朝馮父使了個眼色，她一巴掌呼在方小蓮的臉上，趁她沒有反應過來，她一把抓住方小娘的頭發，把她按倒在地上，接著就是一頓輸出，“我讓你胡說，我讓你亂攀扯，我讓你生了孩子不好好養，讓她出來禍害人。”
    幾個大隊幹部看到了，有的人朝天看，有的人看著自己的腳，就是沒有人看打架的兩人。
    馮民看到自己媳婦挨打，他也感覺臉上無光，他想上前，卻被馮父擋住了，“民哥，那是老娘們的事，咱們就不要參與了。”
    馮民握了握自己的手，到底是退後了幾步。
    連續挨了幾巴掌，大隊長才慢悠悠地開口，“好了，鬧什麽鬧？”
    “大隊長，我們哪有鬧？明明是馮桂英不講理。”方小蓮捂著自己 紅腫的臉放聲哭了起來。
    大隊長也不理她，直接看著馮父說道，“建設，我本來想讓他們賠十塊錢的，你們兩口子這一弄，也算他們還了一點，這樣吧，讓他們賠八塊？”
    馮父爽快答應下來，“我聽隊長叔的。”
    “憑什麽，她打了我一頓，就值兩塊錢？”方小蓮不服氣。
    馮母甩了甩手，“長時間不動手了，有些手生，要不然我再打你幾頓？”
    方小蓮立刻朝旁邊躲。
    半晌午的時候，馮衛東幾人來找馮國富馮國良去河裏玩。
    馮衛南，“能不能釣到魚無所謂，我奶已經買好了，關鍵是我要學習遊泳。”
    馮衛東，“我也得學習遊泳。”
    馮父點頭，“衛東得學。”既然這麽多人學，隻有馮國富，馮國良跟著就不行了，馮父拿著衣服跟在一群人的後邊。
    馮青青也想跟上去，被馮母攔住了，“你好好在家待著，在休息幾天才能出門。”
    馮青青，“我感覺沒事了。”
    馮母，“那是你感覺，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至少要在家裏休息一個星期。”
    馮青青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算了，她娘也就不讓她跑出去玩，倒是允許她在院子裏轉悠。
    現在的水位可不是前一段的深度了，河水已經恢複到了正常水位，到了地方，馮國富馮國良直接跳進水裏，倒是馮衛東幾人遲疑了一會兒。
    馮父找了個淺水的位置，讓幾人先下水適應一下，馮國良還記得和馮衛北的賭約，他小心地浮在水麵，幾個小子連連驚呼，看了一會兒，也跟著學習，馮父站在旁邊把了一會兒關，感覺沒有危險了，就開始著重指導馮衛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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