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報警吧。”馮父站出來攔人，“這孩子這麽恨我們家，我怕下次她瞅到機會還會傷害我家孩子。”
    “不會，不會。”馮民賠笑，“這孩子平常性格都很好的，咱村裏誰不誇，也就走錯一次路，建設給她個機會？”
    “那就勞動吧，明天開始，念弟就去打掃豬圈和牛棚，啥時候改了啥時候停止懲罰。”大隊長說出決定，“青青的藥費，你們家要拿出來。”
    馮民點頭，“該的，該的，會計直接從我家工分中扣就行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家的豬肉，我們也不要了，也補給你們。”
    馮父，“.......”
    野豬是青青逮住的，是他帶頭打死的，發生了這種事，馮民憑什麽認為還會給他們家分豬肉。
    “那是咱家的肉，憑什麽不要了？”方小蓮不樂意了。
    “哪有那麽多廢話，快點跟上。”馮民嗬斥了方小蓮一聲，他現在隻想趕緊平複這件事，好在一會兒還能吃頓大鍋飯，好歹能沾點肉腥。
    至於其他的，他看了看懷裏的馮念弟，這孩子再不好好教訓都要上天了。
    馮父拿著豬肉，把大隊的處理結果和馮母說了一聲，“都是一個村的，咱青青也沒事，我也不好緊抓著不放。”
    馮母搖頭，“那孩子才多大呀，就能下得去狠手，這次要是教改了還好，教不改以後估計會變本加厲。”
    她轉頭囑咐幾個孩子，“以後碰到她家的人，繞著走。”想了想，她又強調了一句，“也不要落單。”
    馮青青已經睡了一覺，身上還有一些疼，但是小孩子的自愈能力強，剛才吃了一碗荷包蛋，這會兒她正靠在床頭和馮小四馮小五玩。
    而馮國富馮國良也守在旁邊，就怕小四小五亂動，朝妹妹身上爬。
    “爹，就應該報警把她抓進去關幾天。”馮國富憤憤地說道，他的眼睛現在還是腫的，剛才他娘煮了一個雞蛋，讓他和國良拿著在眼周圍滾滾。
    “對，就應該抓起來。”馮國良啞著聲音附和，“他們一家都不是好人。”
    “不說那些了。”馮母打斷幾人的話，看著馮父問，“兩頭野豬，咱分了多少肉？”
    馮父，“五斤多點。”
    馮青青抬頭看過來，“不是三頭麽？”
    馮國富的手附在馮青青的額頭上，說，“青青看花眼了吧，就兩頭野豬，哪有三頭？”
    馮青青搖頭，把他的手搖掉，看向馮父，“爹，就是三頭，還有一頭小的，你去我掉下來的那個地方看看。”
    “哎喲，這眼看就要天黑了，明天再去。”馮母阻止。
    “不行，明天就臭了。再說大家都在食堂那裏，不趁著現在帶回來，明天就不好藏了。”馮父站起來就去推自行車，他家自行車是馮衛東推回來的，現在看到自行車上被蹭掉的漆，他有點心疼了，那會兒太著急，就沒想那麽多。
    他試了兩下，倒是不耽誤用。
    “幸好現在天長，要不然肉臭了，我也不放你爹和你哥上山。”馮母嘮叨了一句，讓馮國良在家裏看著，她端著盆去食堂門口打飯。
    “爹，這裏有血。”馮國富朝前走了幾步就看到了草叢上邊的血跡。
    然後他就看到了守在小野豬旁邊的紅紅。
    “咦，你這小家夥，還知道看著咱家的東西呀。”馮父誇了一句，從兜裏掏出兩個雞蛋放在紅紅的麵前。
    “爹，你啥時候裝的雞蛋？”馮國富睜大眼睛，他怎麽沒看到他爹去拿雞蛋了。
    “推自行車的時候，順便在雞圈裏拿的。”馮父咳了一聲，說，“今天多虧了紅紅，咱們才能找到青青，我也是以防萬一。”
    馮國富，“下次我也要記著。”
    看到雞蛋，正在伸懶腰的紅紅動作一頓，它先低頭嗅了嗅，然後埋頭吃了起來。
    野豬不大，有個七八十斤，之所以沒被人看到，是因為它正好掉在了一個坑裏。
    坑不深，但是很容易被忽略。
    馮父把野豬放進袋子裏，問紅紅，“你要不要回家？”
    吃完雞蛋的紅紅卻是一下子鑽進了草叢了。
    好吧，明白了，就是不回去的意思唄。
    馮父把袋子背到身上，讓馮國富走在前麵，兩人朝山下趕。
    到山下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青青再晚說一會兒，這頭野豬就飛了。”馮父調侃道。
    過一夜，豬肉發臭是一方麵，也可能會被其他獵物叼走。
    “咋這麽晚？”馮母一邊開門，一邊幫助扶自行車。
    “好肉不怕晚。”馮父樂嗬嗬地吸了吸鼻子，說，“一進村就聞到了肉香味，香的我肚子都餓了。”
    馮母嗔怪，“看看都多長時間了，餓還不正常，飯一直放在鍋裏熱著呢，先吃了飯再幹活。”
    不用馮母說，馮父也準備先吃飯，今天走的路太多了，再不墊吧點，他都沒力氣了。
    馮國富已經洗了手，跑進了廚房。
    “慢點，慢點，沒人跟你們搶。”馮母看著兩人狼吞虎咽，趕緊把倒好的涼白開放在兩人麵前。
    馮父擺了擺手，問，“青青又睡了麽？”
    馮母，“嗯，我讓國良看著他們呢。”
    正說著話，馮國良已經跑了出來，他也想看小野豬，之前也看過野豬，但是他感覺看不夠。
    一家人趁夜把野豬肉收拾出來，期間馮母抽空去屋裏看兩眼。
    此時的馮青青正陷入夢魘了。
    她夢到馮念弟正拿著刀砍她，她嚇得啊啊大叫著躲避，卻發現自己跑不動，怎麽會跑不動呢，她眼淚都被急出來了。
    她搖了搖頭，不對，不對，這是夢，馮念弟已經被逮住了，她奮力掙紮，終於醒了，她看到熟悉的場景，她的心裏鬆了一口氣。
    然後她看到她娘端著一碗粥坐在她的床邊，輕聲說，“青青，天亮了，快起來吃飯。”
    她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使不上力。
    這是咋回事？
    馮大爺爺一臉嚴肅地把著脈，馮父馮母在旁邊站著，他們也沒想到馮青青會突然發高燒。
    “沒事，我先給她打一針退燒針。”馮大爺爺放下手，說道，“這孩子估計被嚇到了，一會兒把她喊醒，喂她喝點紅糖水。”
    迷迷糊糊醒了幾次，淩晨的時候，馮青青被馮小四的一泡尿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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