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知青，這是睡著了？”馮家望又喊了一聲，“還是睡死了？”
    “來了來了。”張凱樂揉亂自己的頭發，又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搓了搓，才打開門走出來，走出房門後，還打了個嗬欠，問道，“家望，有啥事麽？”
    嗯，心態不錯，要是沒有用小眼睛瞄自己，馮家望感覺自己真的被糊弄過去了。
    “林知青呢？”馮家望不接他的話，看著最邊上的那個房門問。
    “林知青估計還在睡著呢，我們今天去山上太累了。”張凱樂捶了捶自己的脖子，說道，“我去喊喊她，今天那隻野雞就是林知青逮的，她更累。”
    他這是想把自己的責任推出去，反正當時動手的又不是自己，拿野雞的也不是自己，那隻野雞他也沒有吃，要說錯，也就是他沒有下水救人，可是他不會遊泳，不下水也很正常吧？
    “不用喊，我醒了。”屋門咣當一聲從裏邊打開，林羽曉不悅地問道，“你們找我有啥事？”
    “野雞是你逮的？在哪裏逮的？”馮家望開門見山。
    “山上逮的。”林羽曉反問，“咋了，不讓逮野雞？”
    馮家望嗬嗬笑，果然是大城市來的，這個心態更好。
    “可是有好幾個人都看到你們去了北河溝？”馮家望仔細盯著兩人問。
    “就是，我也看到了。”扒在牆上的一個小孩嚷嚷道。
    “嗯，我看到你們從西河底下走過去的。”又有人附和。
    “我們本來想去北河溝的，後來想想，北河溝那邊啥也沒有，就轉道去了山上。”北河溝那裏隻有那個小丫頭，林羽曉一點也不怕被揭穿。
    “林知青好手段，都能徒手逮野雞了？”馮家望轉了個話題。
    “那隻野雞正好被野草纏住了。”林羽曉回答的滴水不漏，“也是我的運氣。”
    “可不是，青青就倒黴了，自己的野雞不但被人搶了，還被人推到河裏了。”看到兩人緊張的神情，馮家望又淡淡地說道，“幸好命大，被救上來了。”
    張凱樂鬆了一口氣，被救上來了，就更沒他的什麽事了吧？
    林羽曉，“那孩子也太不小心了。”
    馮家望，“可不是不小心，碰到兩個黑心肝的。”
    “家望，啥意思，我咋聽著像是青青被人推進河裏的？”
    “不但推進河裏，還把青青的野雞搶走了。”
    “嘖，誰這麽大的膽子？”
    “這還不明顯麽？”
    “呀，不會吧，不會是我猜的那樣吧，林知青，真的是你推的？”
    林羽曉本來想當成聽不懂馮家望的話的，現在被人點出來，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反駁，“你們沒有證據，不要胡亂攀咬人呀，小心我去公社告你們。”
    “心虛了，心虛了！”
    “對，賊喊捉賊！”
    “她一來我就知道，她不是好鳥，看看現在忍不住了吧。”
    ......
    林羽曉，“你們，你們還講不講理呀？”
    穆澤陽想了想，站出來看著馮家望問，“有證據麽？沒有證據不能誣陷人。”
    馮家望點頭，“沒有證據，我能上門？有人看到兩位知青從北河溝那裏慌慌張張地朝山邊走了。”
    林羽曉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那附近有人，不過沒有當場抓住，她還是不能承認，“那又怎麽樣，我們先去了北河溝，後去的山上不行麽？”
    馮家望，“行，怎麽不行？隻是你們離開後，正好青青掉河裏了，怎麽這麽巧？還有，就那麽點時間不夠走到山上的吧？”
    “嗯，我們走半道碰到了野雞，就想著不去了。”林羽曉淡定地說道，“我們想去山上就去，不想去就回來，這，你們也要管？”
    “咦，這野雞這麽好抓麽，改天我也去抓一隻。”
    “估計看著女知青漂亮，故意投懷送抱的。”
    外麵一陣壞笑聲，林羽曉的臉都被氣紅了，她生氣地質問，“你們到底想幹啥，我不就抓了一隻野雞麽，有必要這樣上綱上線麽？”
    馮家望等著張凱樂問，“張知青很熱麽，我看你的汗都出來了？”
    張凱樂連忙擺手，朝後退了幾步，說道，“不熱，不熱，我穿的有點厚。”
    馮家望，“最慘的還是青青，這麽冷的天掉河裏了，也幸好她醒得及時，要不然到明天，雞骨頭都被處理了，就更有理說不清了。”
    林羽曉，“你們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
    “哦，是麽？不認識沒事，一會兒公安來了，你和公安解釋就行。”馮家望淡淡地說道，他們本來想村裏自己處理的，後來想想還是得報公安，要是查出來這兩人有問題，直接帶走，省的這兩人留在村裏繼續膈應人。
    他先過來，就是先按住人，省的他們跑了。
    “你們報案了？”張凱樂抖著聲音問道。
    馮家望斜了他一眼，說，“當然了，專業的人辦專業的事，這可是殺人，我們能私下處理麽？那指定是不能的，要是那樣了，不成包庇了麽，包庇也是犯罪，我們可承擔不起。”
    “可是，和我沒有關係呀。”張凱樂咽了咽口水，艱難地說道，“偷野雞和推那小孩，我都沒有參與，野雞肉我也沒吃。”
    “張凱樂，你說什麽呢？”林羽曉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什麽叫和你沒關係，咱們一直待在一起，咱們啥時候碰到過那小孩？”
    張凱樂閉了閉眼，破罐子破摔道，“反正和我沒關，”
    和他無關，憑什麽他要和林羽曉一起承擔責任，他就是見死不救，這大冬天，有幾個人願意下水救人的，何況他又不會遊泳，對，他不會遊泳，所以他沒法救人。
    誰也別想道德綁架他。
    “是林羽曉，是林羽曉搶了那小孩的野雞，那小孩不願意，林羽曉把人推到河裏的。”張凱樂說道。
    人群轟的一聲炸了起來，他們聽到了什麽，真的是知青把人推河裏的，這也太震碎三觀了吧。
    “你......”林羽曉震驚地看著張凱樂，這人就這樣把她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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