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呀。”馮大奶奶也明白這個道理，她頓了頓說道，“你也不用給他做了，你要是有多餘的棉花，給我勻點吧，我正好給他們做個夾襖。”
    很快，馮青青就聽到兩人在堂屋裏拉扯。
    馮大奶奶，“太多了，我出錢買。”
    馮母，“不多，也就夠做一件棉襖的。”
    “不行，不行，我就做件夾襖，這得有二斤棉花了，快夠一家人用的了。”
    “拿著吧，真的不多。”
    ......
    兩人的一來一往，把馮青青都聽樂了，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堂屋裏的爭執。
    “青青醒了。”兩人前後走進屋裏，馮母端著水喂給馮青青，又小聲問道，“還有哪裏不舒服不？餓不餓？”
    “難受。”馮青青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她感覺一咳嗽，自己的心肝肺都要被咳出來了。
    “我回去喊你大爺爺。”馮大奶奶聽了幾句，就準備回去。
    馮母急忙讓她把那兩斤棉花帶上，馮大奶奶想了想也沒有繼續推辭，兩家關係好，到時候從其他地方補回來就行了。
    連續輸了幾天液，馮青青感覺自己腦子總算清明了，精神也好了很多，現在除了還會偶爾的咳嗽兩聲，已經能在院子裏亂跑了。
    馮父和同事換了班，又通知焦勤來拉了一趟貨，就又到新年了。
    焦勤看到西瓜和香瓜就笑咧了嘴，這次馮青青沒有用異能催熟，量比較小，量小怎麽了，物以稀為貴，這些瓜果成熟的時機好呀，過年這兩天，普通的青菜也能賣個高價，何況這種反季的瓜果呢。
    焦勤感覺到小錢錢在向他招手了。
    馮青青被包裹著厚厚的衣服裏坐在堂屋裏，馮父帶著馮國富，馮國良放鞭炮，都說過年放鞭炮能趕走厄運，所以馮父今年買了很多鞭炮，還有摔炮。
    馮小四馮小五都跟著扔了幾個摔炮，隻有馮青青捂著耳朵，鞭炮響一聲她的心跟著抖一下。
    這種鞭炮的響聲，她一輩子都適應不了了。
    吃年夜飯的時候，馮青青總算吃到了她心心念念地雞肉丸，喝了一碗湯，熱氣從內到外地冒出來，一直堵塞的鼻子也通暢了。
    “就為了這口吃的，病了一場，劃算不？”馮母點了點她的額頭打趣道。
    “劃算！”馮青青吸了吸鼻子，繼續嘴硬，“再說了這次是意外，我很惜命的。”
    “還惜命呢，以後再碰到這種事，要先保護好自己。那野雞被搶也就搶了。”馮母教訓道，之前女兒一直病歪歪地，她不好說太多，現在恢複差不多了，她可不得好好說道說道。
    “對，你娘說的沒錯，啥也沒有命重要。”馮父坐在旁邊附和。
    馮國富，“要不然，你喊我們，我們給你出氣，你還小打不過他們。”
    馮青青看了看幾人，癟了癟嘴，委屈道，“大過年的，怎麽成了我的批鬥大會了。”
    “呸呸，說什麽呢？”馮母朝旁邊呸了兩聲，“那兩個字能是亂說的。”
    馮青青，“......”
    那會兒她也是腦袋一熱，她相信那個知青一開始也沒想到把她推下去，隻是碰巧，那人推了一下，她又正好站在斜坡邊。
    一步錯步步錯。
    除夕夜，一片片雪花飄落，馮國富用竹簽串了幾串肉放在煤爐上烤著，不時有油花滴到煤塊上發出嗤嗤的聲音。
    馮青青深吸了一口氣，嘟囔道，“能吃到烤牛肉，烤羊肉就好了。”
    馮母瞪了她一眼，“就長了個吃心眼。”
    大年初一，馮母一大早就開始忙活，上次說請客，因為馮青青身體一直沒好，就擱置了，趁著過年都在家，就想請一桌。
    “娘，我帶著紅紅出去溜達一圈。”馮青青裹的厚厚的，想去屋後邊走走，說不定運氣來了，還能逮隻兔子什麽的？
    馮母，“你病剛好，不準出去。”
    馮青青撅了噘嘴，央求道，“娘，再不讓出去，紅紅就要憋壞了，我不走遠，就在咱家屋後。”
    馮母瞥了她一眼，“我不讓你出去，又沒有攔紅紅。”
    馮國富揚了揚眉毛，“就是，我們也能帶紅紅出去，哪就需要你了？”
    “你們要出去就自個兒出去，不準帶紅紅。”大年初一本來就是串門的日子，馮母也不能把幾個孩子都關在家裏，但是要帶著紅紅出門，那就不是串門了，那是想去野地裏逮兔子，沒門。
    馮青青吐了吐自己的小舌頭，對著馮國富攤了攤手，意思是大家都沒戲。
    “建設叔，聽人說朱屯殺了牛，你要不要去看看？”半晌午的時候，馮衛東跑過來敲門。
    “聽誰說的？”馮父好奇地問道，大年初一殺牛，這個時機選的有點微妙。
    馮衛東，“村長家的朱奶奶說的，我奶讓我來問問你，你去的話，讓我跟著一起。”實際上馮大奶奶已經把錢都給馮衛東了，她感覺馮父肯定會去。
    “去，我拿個背簍。”馮父回屋拿了錢票就朝外麵走。
    馮母看著馮父的背影，回頭點了點馮青青的額頭，說，“這回好了，你要的牛肉也有了。”
    一碗紅糖薑茶下肚，一股熱流直衝頭頂，細細的汗冒了出來，馮小四馮小五捏著鼻子朝後躲了躲。
    看到他們的反應，馮青青捂著嘴笑，剛開始的時候，兩人也饞來著，馮青青就給他們分了點，誰知道兩人喝了一口，直接被辣哭了，從那之後，兩人就記住了，聞到那個味就躲。
    大年初一，該準備的年前就準備的，現在讓大家花錢買肉，很多人都不樂意，村裏有幾家割了一點，剩下的更多，朱大隊長發愁地蹲在旁邊抽旱煙。
    他也不想這個時候殺牛，但是他們大隊倒黴，昨天夜裏送個孕婦去公社，回來的時候雪地滑，連牛帶車掉進溝裏了，牛腿折了，不趁著現在趕緊殺了，越往後牛越瘦，到時候就賣不上價了。
    所以他一大早就把村裏的小年輕散出去了，看看能不能多拉一些人來。
    目前為止，效果並不是很好，也就喊來了幾家，每家割了幾兩肉，杯水車薪。
    他準備在等等，要是還沒有人，他就讓人把肉挑到縣裏賣，好在天氣冷，可以分幾次賣。
    就是怕雪下大了，路上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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