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別忘了把鍋給我提回來。”老婦人瞥了他一眼，“把你那脾氣收收，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她早就聽說橋洞下有幾個孩子了，隻是最近沒顧得上，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去看看，她老婆子的肉可不是誰都能吃的。
    馮念弟震驚地看到胡三三下五除二把幾個小崽子撂倒，拿著繩子綁了起來，然後趁著夜色把幾人拉進了大院裏，她站在院門口，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賀婆婆朝她招了招手。“小姑娘是不是想找住處？”
    “你咋知道？”馮念弟警惕地問道。
    “我還知道你之前也住橋洞下。”賀婆婆笑著說，“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別擔心，老婆子替你出氣。”
    她年輕地時候也是能攪動風雲的人物，一個小丫頭的心思能夠瞞的了她，小丫頭的眼裏充滿了算計，看著就不是個安分的，倒頗為和她的心意，她想著留在身邊調教調教。
    馮念弟不知道那幾個孩子被送到哪裏去了，反正她有了落腳地。
    直到有一個臉上帶疤的中年人敲響了院門。
    “葉回？”賀婆婆震驚地看著來人，“你沒死？”
    “這話說的，你都沒死，我怎麽可能死呢？”葉回背著手閑庭信步地走進院子，在院子隨意瞥了一周，笑著說，“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賀老大也開始安於柴米油鹽的生活了。”
    “這話說的，咱們這麽努力地工作，不就是為了柴米油鹽麽？”賀婆婆放鬆了身子，慢悠悠地帶著人朝屋裏走，“人要是能不吃不喝，直接坐吃等死就行了，還努力個什麽勁？”
    走到堂屋門口的時候，賀婆婆停下腳步，對著站在遠院子裏的馮念弟說道，“念弟，回屋裏待著去，我不叫你就不要出來。”
    馮念弟急忙跑進偏房，關上房門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個人她看著就很危險，比賀婆婆一群人還要危險，她把耳朵貼著門上認真地聽了一會兒，卻是什麽也沒有聽到，堂屋裏的門已經關了起來。
    堂屋裏，葉回直接坐到了主位上，賀婆婆頓了一下坐在下手的位置。
    葉回的手放在桌子上有規律地敲著。
    賀婆婆搖頭，“這麽些年了，你還是這麽小心，放心吧，我這裏絕對安全。”
    葉回看了賀婆婆一眼，“外麵那小丫頭是怎麽回事，你別終日打雁的被雁啄了眼？”
    賀婆婆冷笑，“就那麽個小丫頭能幹啥，我也就是無聊調教調教，要是能為我所用最好。”
    “聽話麽？”葉回問。
    “怎麽，你有想法？”賀婆婆反問。
    葉回，“你知道鐵路局的韓棟梁麽？”
    賀婆婆，“鐵路局局長？”
    葉回笑了，“看到賀老大即使隱姓埋名，也沒忘了自己的老本行呀。”
    賀婆婆擺了擺手，“啥老本行，我就是習慣了，到一個新地方，就把上上下下該了解都了解清楚，不過，你怎麽突然提到他？”
    “我聽說他家孫子正在找小保姆，你家裏那個丫頭能不能頂上？”來的時候，他還沒有頭緒，看到馮念弟，葉回的心裏立刻有了一個完整的計劃。
    “你知道，組織的事我不想在參與了。”賀婆婆有些為難，“我也老了，就想安享晚年。”
    葉回噗呲一聲笑了起來，“既然想安享晚年，那你們還去拐人。”
    “你查我？”賀婆婆眯了眯眼。
    葉回擺手，“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動靜那麽大，還用我查麽？”他們也算是同行，同行的氣味聞一下就知道了，根本不用費那個心去調查，何況賀婆婆的人根本沒有過多的掩飾，要不然他能直接找上門？
    “他們也太不小心了。”賀婆婆搖頭，“估計大家安慰日子過的多了，總感覺自己無所不能了，看來抽個時間，我要好好練練他們。”
    葉回嘲弄道，“還好，但是你們想瞞過我不太可能。”
    賀婆婆問，“你應該不隻是想讓人去韓棟梁家當保姆吧，說說你的任務？”
    葉回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舔了舔嘴唇，說，“韓棟梁家有個小孫子，你說要是他小孫子丟了，他們家的天是不是就塌了？”
    賀婆婆朝他豎了個大拇指，“高，你這是從內部瓦解呀？不過，念弟沒有身份，你怎麽把她安排過去。”
    葉回，“他們家原來的小保姆，年齡大了，她爹娘給她找了一門親事，咱們給她爹娘一點錢，讓他們介紹。”
    他早就打聽過了，那個小保姆在韓棟梁家做了兩年，很得韓棟梁夫妻的喜歡，要是熟人介紹，韓棟梁的防備心應該沒有那麽重。
    何況小保姆的家裏也就是普通的農村人，隻要錢到位，他就不信他們不心動。
    賀婆婆看著等著她回複的葉回，問，“你準備讓我們白幹？”
    葉回輕笑，“三條小黃魚？”
    賀婆婆搖頭，“六條！”
    “四條，不能再多了。”
    “行，一言為定”
    “不過，他們家怎麽你了？讓你下定決定對一個兩歲的娃娃動手。”事情談攏，賀婆婆也放鬆了下來。
    “韓棟梁坐在那個位置有些礙事。”葉回冷笑著說，“而且，我和他們家也有一些私怨。”
    上一次讓他們逃過一劫，這兩年韓棟梁防的太緊了，他沒法下手，現在尋了這個機會，賀婆子這裏正好有合適的人選，這不是天賜良機麽？
    馮念弟低著頭幹活，她又感覺到那股審視的目光了，自從那個叫葉回的離開，賀婆婆就經常用這種目光觀察她。
    她當成不知道，心裏卻是在想，要不要換個地方討生活，還沒等她想明白，賀婆婆就把她叫到了跟前。
    “念弟，我給你介紹個活怎麽樣？”
    馮念弟一驚，麵帶驚慌跪了下來，“婆婆不要我了麽？”
    “你這孩子這麽勤快，婆婆怎麽舍得不要你？”賀婆婆看到她的表現，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婆婆就是看你勤快，才想給你介紹個活，婆婆這次可是下了血本，給你找了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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