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負人就不行。”
    她梗著脖子，神色憤怒。
    “你信不信我投訴你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你……”
    小琪實在看不慣李曼這副像是全世界都欠她錢的囂張，上前想要好好理論一番。
    “小琪。”
    賀蘭雪拉住小琪，給她使了一個眼色，不想讓她因為自己的原因失去這份工作。
    小琪收到信號，她閉上嘴不再說話，可在心裏越想越氣。
    難道要這麽忍氣吞聲嗎？
    見狀，李曼以為成功拿捏出了賀蘭雪，輕哼了一聲。
    “賀蘭雪，不如你求求我？或許我能大發慈悲放你一馬。”
    在她得意揚揚之際，賀蘭雪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你竟然敢打我？”
    李曼露出驚恐的神色，感受到臉頰處傳來的火辣。
    “我打的就是你。”
    “你怎麽敢？”
    她氣得麵龐漲紅，抬手想要反擊回去。
    賀蘭雪捏住李曼的手腕。
    “為什麽不敢？你難道真當我是吃素的？”
    “放手。”
    李曼用力想把手抽離出來。
    “賀蘭雪，你幹什麽？還不快放手，你不怕把事鬧大？”
    劉明珠站出來替李曼說話。
    “不怕。”
    賀蘭雪冷眼睨向她，用力甩開李曼的手。
    “店長，店長呢？”
    李曼氣急敗壞，高聲呼喊。
    店長聞聲趕來，看到這一幕魂差點丟了，雙眼一黑。
    “賀蘭雪，你在幹什麽？”
    看見她來了，李曼的內心有了幾分底氣，氣得直嚷嚷。
    “你就是店長？你們家導購竟然敢對顧客動手，這樣的事情要是傳出去誰還敢來你家？”
    “誤會，都是誤會。”
    店長立刻配上笑臉。
    小琪搖出言反駁道：
    “店長，事情真相不是這樣，是她先刁難雪姐，還想對雪姐動手，雪姐這才反擊。”
    “刁難？我隻不過是讓她多拿幾雙鞋出來給我試便叫刁難了？原本我還打算把這些鞋都買下，可現在就你們這態度，我肯定要把你們的所作所為曝光在網上。”
    李曼的話讓店長如臨大敵，冷汗直流，她勸慰道：
    “別，千萬別，你消消氣。”
    被她的無恥震驚，小琪眼睛瞪得大大的，眉毛皺在一起。
    “你怎麽還敢倒打一耙？雪姐手上傷不是你用腳踩的嗎？”
    李曼一怔，隨即開始狡辯：“隻是不小心而已，我不是說了這些都給我包了嗎？就當是對她的補償了，倒是你們一直得理不饒人，還對我動手。”
    聽到這，店長臉色又陰沉下去幾分。
    “賀蘭雪，你等什麽呢？還不給顧客道歉。”
    賀蘭雪直視店長的眼睛，並沒有開口。
    “看到了？這是你們處理事情的態度？那沒什麽好說的。”
    話音一落，李曼抬腿要走。
    店長急忙上前攔下她。
    “等等，你別走，我馬上讓她給你道歉，這次的消費給你打七折，再送你一張購物券。”
    李曼停下腳步。
    眼見她鬆了口，店長衝賀蘭雪說道：“快道歉。”
    “要道歉也是她給我道歉。”
    “店長，明明是她的錯，為什麽要讓雪姐道歉？”
    店長神情陰鬱地看著她們，語氣不容置疑：
    “賀蘭雪，你以為你是誰？我不管到底是誰的錯，顧客在店裏是上帝，你必須道歉。”
    李曼挑釁一笑。
    賀蘭雪薄唇輕勾。
    “做夢。”
    “店長，你也看到了，是她冥頑不靈，我一定要曝光。”
    李曼舉起手機。
    “你別曝光。”
    “賀蘭雪，你被開除了。”
    “不知這樣你還滿意嗎？”
    李曼輕哼了一聲，這就是給自己做對的下場。
    “等等。”
    “賀蘭雪，你現在想求我放過你晚了，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我也不想把事情鬧成這樣，可誰叫你不願意服軟呢？”
    她眼裏充滿得意的狂妄，自以為拿捏了一切。
    “誰說我要求你？”
    賀蘭雪輕笑出聲，她什麽也沒多說，拿起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你好，我要報警。”
    “你……”
    李曼頭頂仿佛有一道驚雷炸響，尖厲的嗓音幾乎破了音。
    “好端端的你報什麽警？萬事都可以商量不是嗎？”
    店長也慌了神，沒想到賀蘭雪會這麽做。
    “是啊，有什麽不能好好說？你報什麽警？大家都是同學。”
    劉明珠咽了咽唾沫，在這個時候還想要當和事佬。
    賀蘭雪冷冷掃了一眼她，不為所動。
    之後帽子叔叔趕來，詳細詢問的事情經過，調查完監控之後有了判斷，將人全帶回去。
    “事情的經過我們都了解清楚了，你是想調解還是？”
    賀蘭雪神色從容道：
    “你跟我道歉，我就調解。”
    李曼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扭頭對麵前的帽子叔叔說道：
    “我的律師已經在路上了。”
    律師？
    賀蘭雪有些懵。
    看出她意外的神色，李曼譏諷一笑。
    “賀蘭雪，你現在不會已經淪落到連律師都請不起了吧？”
    不等賀蘭雪張嘴回應，她自顧自道：
    “不過也是，你都當導購了，哪還有錢請律師？”
    賀蘭雪麵色鐵青，暗自捏緊拳頭。
    因為她說得對，自己現在哪還有錢請什麽律師？
    似乎是看出她的為難，帽子叔叔主動提議可以不用律師。
    賀蘭雪想到了一個人。
    “稍等，我打個電話。”
    她走出調解室。
    “我遇到了一點事需要律師，你方便找個熟悉的律師過來嗎？”
    “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賀蘭雪的律師遲遲沒到。
    李曼瞥向她，嘖了聲：
    “你的律師呢？怎麽還沒來？該不會來不了吧？我時間有限，實在是沒功夫繼續等下去。”
    此刻，賀蘭雪內心忐忑，因為她也不確定他會不會幫自己？
    下一秒，一道清冷溫潤的男聲傳入在座各位的耳中。
    “她的律師來了。”
    李曼皺眉，抬頭看去。
    “怎麽是你？”
    見到來人，劉明珠麵容因為驚愕變得扭曲，雙唇輕顫。
    “景年，你為什麽會來？”
    宋景年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們，徑直走向賀蘭雪。
    “抱歉，我來晚了。”
    “沒事。”
    賀蘭雪搖搖頭，還沒從震驚中徹底緩過神來。
    她也沒想到，他會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