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圍坐在溶洞外的篝火旁，秋風卷著遠處的狼嚎掠過樹梢。聖嬌玥往火裏丟了顆淨化過的橡果，爆裂的火星映著她的側臉
    “或許……因為秋天是收獲的季節……無論是糧食，還是……精靈儲存的能量。如果沒有這些能量，那麽精靈將無法度過寒冬。要知道，這裏可是離極北之地很近的。”
    莫寒望著泉眼方向的結界，指尖的虛空力量輕輕跳動。他忽然想起一些城市糧庫中的食物。如果魔族能汙染精靈的能量，那會不會……有一天也把主意打到人類身上？這個念頭讓他打了個寒顫，往篝火邊湊了湊。
    深秋的夜還很長，這場與魔族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深秋的夜風卷著寒意穿過林隙，篝火劈啪作響，將六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伍雁菡用樹枝撥了撥火堆，火星濺到暗能泉方向的結界上，泛起細碎的光紋——那是光、水、草與虛空四係元素交織的屏障，正隨著泉眼的暗能波動微微震顫。
    “剛才清理溶洞時，我在岩甲獸的巢穴裏撿到這個。”
    遊霏霏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塊殘破的皮卷，皮卷邊緣被腐蝕得發黑，上麵用筆寫著幾行潦草的字跡。
    “一開始以為是村民遺失的，現在看來……”
    皮卷上的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用非慣用手寫下的
    ‘實驗體3號區域（翠風森林），暗能濃度17，精靈變異率89，攻擊型占比76，防禦型占比 24……’
    後麵的字跡被暗能侵蝕得模糊不清，隻剩“人類適應性……”幾個殘缺的字眼。
    “實驗體？”
    聖依諾的光元素輕輕掃過皮卷，讓字跡更清晰了些。
    “果然，這不是自然汙染，是魔族有計劃的實驗！這樣就能解釋得清，為什麽他們會選擇翠風森林了。”
    莫寒的指尖捏緊了皮卷，力量無意識地溢出，讓殘破的邊緣泛起灰光。
    “17的濃度就能讓89的精靈變異……他們在測試暗能對不同物種的侵蝕閾值。”
    他忽然想起傳訊陣裏隊長的手臂——那道纏著繃帶的傷口，繃帶下隱約露出的黑色紋路，和魔化精靈身上的暗能脈絡幾乎一致。
    聖嬌玥的手突然搭上莫寒的手腕，帶著安撫的力道
    “你是說……他們下一步想測試人類？”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篝火的光映在她眼底，能看到清晰的擔憂。
    藍沁瑤蹲在結界邊，水元素順著泉眼的紋路流動，畫出一張簡易的能量分布圖。
    “你們看，泉眼的暗能流動軌跡很規整，像被刻意引導過。魔族在控製汙染範圍，不是為了擴散，是為了精確記錄。就像學院的元素實驗課，要控製變量。”
    伍雁菡突然站起身，清冷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說道
    “不行，我們去附近的精靈巢穴看看，或許還有更多線索。”
    淩晨的森林彌漫著濃重的露水，踩在落葉上能聽到“咯吱”的脆響。六人分成三組。
    莫寒與聖嬌玥去風羽鳥的棲息樹，聖依諾與藍沁瑤檢查纏藤蛇的藤蔓，伍雁菡與遊霏霏則追蹤霧茸兔的蹤跡——那些精靈的巢穴，或許藏著更多實驗痕跡。
    而呱呱則是留守在溶洞中，以防王國的魔法師在他們離開後抵達。而且如果有其他精靈想要喝水，呱呱也需要攔住他們，否則莫寒六人的戰鬥就功虧一簣了。
    莫寒在風羽鳥的巢穴裏發現了更驚人的東西每隻風羽鳥的腿上，都係著一個細小的金屬環，環上刻著編號“f047”“f063”。
    金屬環的內側貼著一層薄薄的鱗片，鱗片上的暗能波動與泉眼同源，卻帶著更穩定的頻率。
    “這個……像是追蹤器。”
    聖嬌玥的草元素順著金屬環蔓延，發現鱗片背麵刻著微型符文。
    “能記錄精靈的活動範圍、能量波動和變異速度……就像學院給珍稀精靈戴的監測環。”
    與此同時，聖依諾在纏藤蛇的藤蔓根部，找到一個埋在土裏的金屬罐，罐子上印著與皮卷相同的炭筆標記。打開罐子，裏麵裝著三瓶暗能結晶，瓶身標簽上寫著
    “劑量a（低）、劑量b（中）、劑量c（高）”
    其中劑量 b 的瓶子已經空了。
    “他們在測試不同劑量的效果。”
    藍沁瑤的水元素包裹住結晶瓶，能清晰地看到結晶裏流動的暗能濃度差異。
    “劑量b的濃度和泉眼一致，17——正好對應皮卷上的記錄。”
    最關鍵的發現來自伍雁菡與遊霏霏在霧茸兔的洞穴深處，有一麵被暗能熏黑的岩壁，上麵用尖銳的石頭刻著幾行字，旁邊畫著簡易的人形輪廓，輪廓上標著與金屬環相似的編號。
    “物種差異精靈對暗能的吸收速度是人類的32倍，但人類的能量轉化率更高……”
    等到眾人帶著信息回到溶洞時……
    “能量轉化率？”
    莫寒的聲音冷得像深秋的冰。
    “他們在研究如何讓暗能在人類體內更高效地運作。不是單純侵蝕，是改造。”
    晨光刺破樹冠時，六人在泉眼旁匯合，手裏的線索拚湊出一個令人心驚的真相。
    一個月，甚至更早以前，魔族就在翠風森林進行暗能實驗，精確控製濃度、劑量與範圍，記錄不同物種的變異數據，最終目標是研究暗能對人類的“適應性”。
    如果精靈實驗達到預期，這種手段很可能被用於人類，通過暗能侵蝕改造人類的能量核心，就像他們對魔化精靈做的那樣。
    而現在，這裏的實驗結束了，魔族離開後並沒有將這些精靈處理，甚至是暗能都沒有回收。那些線索更像是挑釁，明擺著告訴莫寒等人，他們有這個計劃，但是卻無法阻止。
    這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莫寒六人都是憋屈的很。
    深秋的太陽爬到頭頂時，林間的霧氣徹底散去，露出被暗能熏黑的枯枝與殘留著黏液的地麵。一陣急促的風穿過樹冠，帶來一陣恐怖的空間波動——皇宮派來的魔法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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