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等我拉來了白菜，送給老許一些，剩下的再給劉隊長分一小半。”
    郭大爺說著心中的打算。
    在這雪山草原上，白菜可是好東西，能吃一冬天呢。
    特別是下了大雪後，這蔬菜運不進來，就更加稀罕了。
    “郭大爺，都聽您的。”
    曹朝陽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馬車畢竟是隊裏的，沒劉隊長同意，郭大爺就是想送他回去，都送不了，這白菜是該送給劉隊長些。
    吃完了早飯，郭大爺套馬車去了。
    曹朝陽拿上宰牛刀，挎上五六半，去了村口馬圈前。
    許行此時牽著兩匹馬，正好出來。
    瞧著曹朝陽背著槍來了，他滿臉喜色，快步走上前。
    “朝陽同誌，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正好我也想去趟北邊的山上。”
    曹朝陽笑著擺了擺手。
    拿過大黑馬的韁繩，他撫摸了一下大黑馬的脖子，隨即又從兜裏掏出一把青稞，喂給了它。
    打量了一下許行，他好奇道：“老許，你沒拿幾個麻袋？”
    “這雲杉林裏，可有不少雲杉塔，裏邊有鬆油脂，燒火可旺了，最適合做飯的時候用。”
    “雲杉塔？”
    許行愣了愣。
    他這是第一次去北邊撿柴火，還真不知道這東西。
    聽到曹朝陽說的這麽好，他轉身就回了馬圈裏。
    沒一會的工夫，他拿著幾個麻袋，從裏邊出來了。
    曹朝陽笑了笑，又抬頭看了眼天。
    這都九點鍾了，可天上沒有一點晴天的跡象，看來今兒這太陽，應該是出不來了。
    兩人站在村口，等了一會。
    很快，郭大爺趕著馬車，從村子裏出來了。
    曹朝陽和許行翻身騎上各自的馬。
    “駕！”
    “駕！”
    兩人拍著馬屁股，緊跟在馬車身後。
    “嗷嗚~”
    “嗷嗚嗚嗚~”
    馬圈裏，黃毛藏獒、小藏狐叫著跑了出來。
    兩個小家夥追到馬車後邊，一躍而起，跳了上去。
    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它倆趴在馬車上。
    過了一會，大黃狗與小藏狐四下望著，找尋著草場上的獵物。
    “啪！”
    “駕！”
    “駕！”
    郭大爺揮舞著鞭子，馬車速度快了起來。
    六隊北邊的草場，被社員們打了一遍草，此時瞧著有些光禿禿的。
    黃毛藏獒與小藏狐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鼠兔的身影。
    至於旱獺什麽的，更是一點蹤跡都沒有。
    看了半晌，兩個小家夥失望不已。
    半個多小時後，郭大爺駕著馬車，沿著平坦的草場，駛向西北方。
    到了這裏，草地上的野草，漸漸多了起來，鼠兔們的身影，也多了不少。
    小藏狐探著腦袋，想要跳下馬車。
    不過馬車速度太快了，它猶豫了半晌，又坐了回去。
    曹朝陽望著小藏狐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緊緊攥著韁繩，他用腳後跟，碰了碰馬肚子，“駕！”
    “駕！”
    “唏律律~”
    大黑馬嘶鳴著，加快了速度。
    它越過馬車，跑向前方。
    曹朝陽控製著大黑馬，轉了一圈。
    今兒天氣不好，他沒有看見旱獺們的蹤跡，就隻有依舊啃食著枯草的鼠兔。
    眼看沒什麽收獲，他調轉馬頭，追向郭大爺。
    十多分鍾後，曹朝陽騎著大黑馬，追上了郭大爺趕著的馬車。
    “朝陽同誌，沒找到獵物？”
    許行看了他一眼，好奇的大聲問道。
    “沒有，這天才剛十月份，我瞧著那些旱獺，就不怎麽出來了，再過些日子，它們應該就冬眠了。”
    曹朝陽很是無奈。
    藏馬熊沒找到，如今他更是連旱獺都不好捉了。
    看來這草原上，他確實該離去了。
    跟著郭大爺的馬車，跑了一個多小時，曹朝陽到了山腳下。
    抬頭望了一眼，山上的雲杉林，滿是綠意，跟草場上的枯黃一比，顯得格格不入。
    “籲！”
    “朝陽，你守在這裏看著馬車和馬，我和老許去山上，找些柴火去。”
    郭大爺停下馬車，跳了下來。
    從這裏到雲杉林，還有段距離。
    在雲杉林裏撿好的木頭，要背到馬車這邊來，還挺辛苦的。
    “郭大爺，還是您守在這，看著馬車吧，我和老許去山上撿柴火。”
    曹朝陽說著，從大黑馬背上，跳了下去。
    拿起馬車裏的繩子、麻袋，他不容郭大爺拒絕，便大步爬向山上。
    “朝陽，你……”
    “郭大爺，朝陽同誌說的對，您就在這休息吧，我和朝陽去撿柴。”
    許行拿著東西，快步跟上前。
    兩人爬了一段石頭山，便進了雲杉林裏。
    曹朝陽四下望著，碩大的山林裏，靜悄悄的。
    抬頭望向上邊，密密麻麻的雲杉樹，高高的遮擋住了天空，就隻有幾隻鬆鼠，在樹上跳來跳去。
    摸了摸身上，他有些後悔沒帶彈弓來了。
    又看了幾眼，他收回了目光。
    畢竟這次過來是撿柴，不是打獵。
    他叫著老許走到雲杉樹粗壯的地方，接著俯身撿起了雲杉塔。
    “老許，這就是雲杉塔，是雲杉結的果實。”
    “這東西別瞧著不起眼，可裏邊油脂可多了，這生起火來很愛燒。”
    許行聽到曹朝陽的話，特意俯身撿起幾個看了看。
    雲杉塔有點像鬆塔，可惜這裏邊沒鬆子。
    雲杉的果實，人可吃不了。
    左右看了看，地上的雲杉塔厚厚的一層，有幾年前落下的，也有今年才剛落的。
    許行很是高興。
    他撐開麻袋，當即往裏撿拾起來。
    這山上的林子很大，地上不光有雲杉塔，還有幹枯的樹枝。
    兩人遇到也不放過，全都收拾一番，用繩子捆起來。
    很快，他們在林子裏，就撿滿了一麻袋雲杉塔，就連幹枯的樹枝，都綁了一大捆。
    深吸一口氣，曹朝陽背起柴火，慢慢往山下走。
    山腳下的草場上，郭大爺牽著韁繩，正在放著馬。
    這邊野草稀疏，幾匹馬兒心不在焉的啃食著。
    再往遠處看，黃毛藏獒和小藏狐在草場上跑來跑去，捕獵著鼠兔。
    兩個小家夥像是有了收獲，尾巴搖的很是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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