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春芽，你別拿雪丟我。”
    “壞蛋，你們是一夥的，別跑，別跑。”
    一大早，曹朝陽就被孩子們的嬉笑聲吵醒了。
    他爬起來往外看去，隻見陽光從木門的縫隙，照進屋子裏。
    微微愣了一下，他連忙穿上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外邊，世界變成了雪白色。
    左右的鄰居們，正在打掃著門前的積雪。
    一群七八歲大的孩子，跑來跑去，互相扔著攥起來的雪球。
    曹朝陽抬頭看向天上。
    陰了好些日子的天，終於晴開了。
    “滴答~”
    “滴答~”
    屋頂上的積雪，開始融化。
    雪水從瓦片上，滴落下來。
    曹朝陽伸了個大大懶腰。
    他的心情也跟天上的太陽一樣，變好了很多。
    拿過牆邊的鐵鏟，他鏟起了屋前落的雪。
    今兒氣溫很高。
    他鏟了沒一會，雪便融化成了雪與雪水的混合物。
    他還挺稀罕這些雪的，特意鏟了一些，放到了背陰處，想讓它們融化的慢一些。
    “朝陽，出太陽了？”
    屋裏，傳出了郭大爺的聲音。
    曹朝陽放下鐵鏟，轉身走進屋裏。
    “是啊，郭大爺，今兒不光是出太陽了，天氣都暖和多了，我估摸著一天下來，路上的雪就能都融化了。”
    “好事，這是好事。”
    郭大爺從炕上爬了起來。
    昨兒喝了不少，他腦袋還有些疼。
    穿上衣服起來，他連忙去洗了把臉。
    “郭大爺，咱早上做點玉米糊糊喝吧？”
    “行，你做吧，少做點，我喝個半碗就夠了。”
    曹朝陽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昨兒他也喝了不少酒，早晨也不怎麽餓。
    生火煮上玉米糊糊，他出去又看了眼。
    昨晚北風刮的很大，隊裏好多人家的柴火棚子，都吹散了架。
    “也不知道村口的馬圈怎麽樣了。”
    曹朝陽還有點擔心。
    過了一會，煮的玉米糊糊好了。
    他給郭大爺盛了半碗，自己個喝了一碗。
    肚子裏有了東西，整個人也不餓了。
    他推門走出屋，去了村口馬圈。
    好奇的打量了一下，馬圈裏的棚子，搭的挺結實，沒有被風吹跑。
    就是圈裏雪不少，此時已經融化成了雪水，好好的圈裏，成了泥地。
    站在門口看了看，他也不想進去了。
    “大黃、二哈，出來！”
    “嗷嗚~”
    “嗷嗚嗚嗚~”
    黃毛藏獒、小藏狐躺在幹草堆裏。
    它倆一個激靈，瞬間爬了起來。
    越過正在打掃馬圈的許行，它倆急步奔向曹朝陽。
    “停！停！停！”
    曹朝陽急忙伸出胳膊，推著他們。
    兩個小家夥，爪子上都是泥，身上也不幹淨，他可不想弄的自己衣服上，到處都是泥點點。
    “大黃、二哈，咱出去轉轉吧。”
    曹朝陽叫著它們，去了外邊的草場上。
    相比於村子裏，外邊的草場上更加壯觀。
    一望無際的草原，變成了雪白色。
    他站在原地，靜靜聽著，周圍都是雪融化的聲音。
    “嗷嗚~”
    “嗷嗚嗚嗚~”
    黃毛藏獒、大黃狗，奔向草場上。
    它們一踩一個腳印，曹朝陽湊近瞧了瞧，隻見雪層下都是融化的水，已經開始滲向地下。
    這次下的雪，可真是不小。
    想必等到了明年，草場上的野草，會生長的更加茂盛。
    ……
    到了中午，雪融化的速度，更加快了。
    昨夜落下的雪，已經融化了一半。
    到了傍晚時分，草場上的落雪，全都融化了幹淨。
    就隻有背陰處，還殘留著些雪。
    郭大爺坐在門檻上，抽著旱煙。
    看了眼外邊，他扭頭朝著曹朝陽道：“朝陽，現在剛化了雪，路上有些泥濘，咱再等兩天，我就趕著馬車，送你回去。”
    “行！”
    曹朝陽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他也不著急回去，再等兩天就等兩天吧。
    郭大爺磕了磕煙袋鍋子，隨即站了起來。
    趁著天還沒黑，他奔著劉隊長家去了。
    趕著隊裏的馬車出去好幾天，這事還得跟隊裏的大隊長說一聲。
    曹朝陽坐在馬紮上。
    他用力擼了擼大黃狗與小藏狐的腦袋。
    “你們好好在這待著，等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就回來了。”
    “嗷嗚~”
    “嗷嗚嗚嗚~”
    大黃狗、小藏狐像是知道他要走。
    兩個小家夥耷拉著腦袋，明顯的不開心。
    曹朝陽歎了口氣，主動抱了抱它們。
    天色漸黑，他這次沒讓大黃狗、小藏狐回村口馬圈。
    他叫著兩個小家夥，進了屋裏。
    馬上就要走了，他想著和兩個小家夥，再多待一會。
    ……
    轉眼間，兩天一閃而逝。
    前幾日下的雪，融化了幹淨，一點都沒留下。
    草場的土路上，還有些泥濘，不過已經可以通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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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一大早。
    郭大爺早早套好馬車，趕到了屋門前。
    馬車裏墊了些幹草，他叫著曹朝陽搬出油壇子，小心放到上邊，用繩子綁緊。
    “朝陽，你收拾一下東西，都放到馬車上吧。”
    “對了，你可別忘了東西。”
    “我明白！”
    曹朝陽點了點頭。
    這次來草場上，他收獲的最多的，就是旱獺皮子了。
    他抱起一大捆，放到了油壇子兩邊。
    除了旱獺皮外，還有一張大灰狼的皮，他卷了卷也放了上去。
    收的青稞，還剩下小半袋。
    他背到馬車上，打算帶到北京去，讓家裏人嚐了嚐味道。
    除了這些東西外，最重要的就是三個大熊膽了，這東西他得貼身帶著。
    忙活了半晌，他到屋裏看了一下。
    沒發現遺漏什麽東西，他這次出去，坐到馬車上。
    “郭大爺，東西都齊了，咱走吧。”
    “對了，這次就直接往東走吧，別經過村口的馬圈那了。”
    “行！”
    郭大爺點了點頭。
    他知道朝陽是不想讓大黃狗、小藏狐傷心。
    攥著韁繩，他甩著鞭子，讓馬車調過車身。
    慢慢趕著馬兒到土路上，他大喝一聲，“駕！”
    “唏律律！”
    三匹馬兒嘶鳴著。
    它們拉著馬車，逐漸奔跑起來。
    曹朝陽回頭望了一眼。
    大清早，六隊家家戶戶冒著炊煙。
    隱約間，他像是看到了大黃狗與小藏狐，正站在村口往這邊望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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