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
    徐大愣子揉著眼睛，揉到通紅。
    想著剛才高玉芬的話，他卻很是不服氣。
    他不就是不想上工、不想幹活嗎？
    這能有什麽錯？
    憑什麽說自己成了現在這樣，就是報應了？
    他不服，他不服氣！
    “呸！”
    “婊……婊子！給姓曹的，人家都不要……不要的婊子！”
    “沒……沒良心的婊子，不幫我，這是要……要逼死我！”
    徐大愣子惡狠狠的罵著。
    眼瞧有路過的社員，好奇的望著自己，他立馬朝那人吐著唾沫。
    “徐有才，你真他娘的惡心！趕緊死了算了！”
    “呸！呸！呸！”
    張滿倉滿是嫌棄。
    他拿著鐮刀，趕忙快步走了。
    “哈哈！”
    徐大愣子像是打了勝仗，高興不已。
    躺在地上，緩了好半晌，他這才慢慢爬了起來。
    眼睛裏還難受的厲害，他想了一會，整個人顫顫巍巍的，又往西邊去了。
    半晌，徐大愣子到了村西的土路上。
    他抬頭看去，隻見迎麵撞見了一群小豬。
    這群豬有白的、有黑的，足足三四十頭，全都胖乎乎的，惹人發饞。
    徐大愣子咽了口唾沫。
    想到陸大撇子讓自己補充營養的話，他立馬揮舞著胳膊，衝向豬群。
    “豬！”
    “豬！”
    “吃豬肉！”
    “哼哼！”
    突然，黑白花色的小豬群裏，鑽出一隻碩大的白色老母豬。
    看著衝上來的徐大愣子，它拱著豬鼻子，噌的衝向上前。
    “大白！”
    “大白回來！”
    王春花手裏握著鞭子，嚇了一跳。
    她可是知道這老母豬有多凶，徐大愣子要是被拱上一下……
    “砰！”
    前邊，徐大愣子整個人被豬拱飛，落進路邊的草溝裏。
    “娘唉！”
    王春花一哆嗦，鞭子都差點掉下去了。
    眼瞧大白豬還要上前，她急忙甩著鞭子，趕著大白豬去了一邊。
    站在草溝上，她著急的望向溝裏。
    昨兒大隊長還說了，要讓她當副業隊的副隊長，這要是自己趕的豬出了人命，恐怕……
    “徐……徐有才，你死沒死呀？”
    唔……
    徐大愣子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腦袋更是暈得厲害。
    緩了半晌，他從草溝底，慢慢爬了起來。
    望著草溝上的小豬群，他忍不住喃喃道：“豬……”
    “豬！”
    “豬肉！”
    “你瘋了？這是大隊裏的豬，你還想抱著生啃呀？真是個瘋子！”
    王春花看著徐大愣子的樣子，隻覺得很瘮得慌。
    手裏攥著鞭子，她趕緊甩著響，趕著豬群走了。
    “瘋……瘋子？”
    “誰瘋了？你才瘋了！”
    徐大愣子狠狠啐了一口。
    身上疼得厲害，他不由掏出小藥包，拿出一片去痛片，塞到了嘴裏。
    緩了好一會，他這才感覺好受了一些。
    一點一點爬上草坡，徐大愣子晃晃悠悠的，繼續沿著土路，往北邊走。
    瞧著西邊地裏的麥子，他眼睛又是一亮。
    踉蹌著走上前，他扯下一個麥穗，揉著麥粒，往嘴裏塞著。
    麥粒硬得很，徐大愣子卻啃的很是高興。
    “徐有才！你瘋了？趕緊吐出來！”
    “徐大愣子，你這是偷吃隊裏的糧食，這是犯大錯誤的！”
    社員們紛紛出言勸著他。
    可徐大愣子像是沒聽到，繼續一口一口的吃著。
    “瘋了！”
    “這徐大愣子真是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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