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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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偉南說得對。”陳偉南話剛說完周圍就響起一片附和聲。
    “姓譚的是主家,要威脅也是他威脅陳偉南。”
    “而且公社又不止陳偉南一個接宴席的。”
    “我要是家裏辦喜事兒,廚子威脅我多要錢,而且還沒有任何理由,我肯定立刻就把廚子給換了。”
    張書記跟著接話,不過這句話更像是對公社領導說得:“無緣無故……”
    “誰問我要錢我都不會給。”
    “除非他寫欠條,而且還是我相信的人,否則我憑什麽給他錢。”
    “兩塊可不是小錢,去糧站都能買二十斤稻穀……”
    看周圍鄰居一邊倒的選擇相信陳偉南,沒一個人相信自己,甚至還站出來聲討自己。
    陳建國知道自己今天告倒陳偉南的計劃又失敗了,甚至還有可能被陳偉南倒打一耙,反過來告自己汙蔑。
    整個人立刻變得緊張起來,額頭上掛滿冷汗。
    很小心看了一眼身旁的公社領導。
    見他滿臉凝重,一雙眼睛通紅通紅的,就好像能噴火,心裏更緊張了。
    趕緊解釋:“領導……”
    “我也是受害者。”
    “聽姓譚的說陳偉南借買肉多收了他兩塊錢,非常生氣,這才跟他一起跑到公社告陳偉南投機倒把。”
    “我這完全是為了公社好。”
    “擔心陳偉南投機倒把影響到我們公社名聲,一衝動才跟姓譚的一起去公社告陳偉南。”
    “要怪就怪姓譚的。”
    “如果不是他汙蔑陳偉南,欺騙我們,我就不會去告陳偉南。”
    “您要怪就怪他。”
    “都是姓譚的錯,跟我沒有一點兒關係。”
    姓譚的沒想到陳建國這麽不要臉,張嘴就把自己給賣了,還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推。
    如果公社領導真信了陳建國的話,認為自己是“汙蔑”陳偉南的主謀,肯定不會有啥好結果。
    當場反駁:“領導……”
    “你別聽陳建國胡說八道。”
    “整件事兒從頭到尾都是他謀劃的。”
    “我家的滿月宴剛辦完,他兒子陳偉東主動找到我,說讓我跟他一起去舉報陳偉南。”
    “我兒子也在公社幫別人做席,雖然不是主廚,隻是個幫廚,但一年下來靠做席也能掙不少錢。”
    “自從陳偉南開始在公社做席後,我兒子的收入就少了不少。”
    “為了給兒子出氣,讓他今後做席可以多掙點兒錢,我就同意跟陳建國一起去公社舉報陳偉南。”
    “領導……”
    “這一切都是陳建國唆使的,我也是被利用的,請您明察秋毫。”
    “你胡說……”陳建國生怕公社領導扣自己一頂主謀的帽子,馬上反駁。
    “明明你是主謀……”
    “我聽說你有陳偉南投機倒把罪證,才跟你一起去公社舉報的,領導您不要聽他汙蔑我。”
    大難臨頭各自飛。
    姓譚的敢以滿月宴為誘餌算計陳偉南,說明他也是個精於算計的人,怎麽可能任憑陳建國往自己頭上扣帽子。
    再次反駁:“領導……”
    “陳建國在胡說八道,明明是他主動找的我。”
    “我也是受害者。”
    “不該聽陳建國父子的慫恿。”
    看舉報陳偉南的兩個人見勢不妙就開始內訌,公社領導本來就很生氣,這時候就更氣了。
    毫不客氣朝他們罵道:“都給我閉嘴……”
    “當這裏是菜市場嗎?”
    “誰爭贏了誰就不用負責任。”
    罵完就把目光轉移到自己帶來的民兵隊長身上:“把他們兩個都給我抓回去。”
    “這場汙蔑他們兩個都有責任。”
    “通知他們家人……”
    “十天以後去公社領人,順便把他們這段時間被關在公社的飯錢交一下。”
    下完命令後,公社領導也不好意思在這兒繼續待下去了,扭頭就急匆匆離開這裏。
    大伯母正帶著一幫家人站在旁邊看熱鬧。
    想要親眼看到陳偉南被抓走,二弟一家陷入絕望的畫麵。
    結果全家人恨之入骨的陳偉南沒被抓走,自己男人卻被抓走了,還要被關整整十天時間。
    整個人一下子就懵圈了,眼睛一黑,要不是兒媳婦兒扶著,差一點兒就癱倒在地上。
    趕緊追上被民兵押著的陳建國,上手就開始撓兩個民兵,想讓他們放了自己男人,嘴裏同時叫道。
    “冤枉……”
    “我男人是冤枉的……你們不能把他們抓走……”
    “陳偉南那個小畜生真得投機倒把了,你們為什麽不抓他,反過來抓我男人,肯定是收了陳偉南好處……”
    看大伯母越說越過分,押著陳建國的兩個民兵因為對方是老人,還是女人,不好怎麽反抗,手臂都被抓傷了。
    公社領導一張臉瞬間就沉了下去。
    毫不客氣罵道:“你給我閉嘴……”
    “再阻攔執法,汙蔑廠領導,我連你也一起抓了。”
    也許是為了震懾大伯娘,公社領導想了一下又補充道:“陳建國汙蔑陳偉南,不知悔改……”
    “關押時間增加到半個月。”
    “如果再阻攔我們執行任務,胡攪蠻纏,汙蔑公社領導,我們也能把你關到公社去。”
    公社領導最後一句話是看著大伯母說得,話語中全是威脅跟警告。
    見自己的胡攪蠻纏不僅沒有幫到自己老公,反而讓他多關五天,連自己都有可能被關進去,大伯母一下子就慫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家男人被公社抓走。
    陳偉南對大伯一家人沒有絲毫好感。
    既然雙方已經斷親,各過各的,互相之間秋毫不犯不行嗎,偏要整出那麽多的幺蛾子。
    見公社領導帶人離開,陳偉南直接朝身邊仍然目瞪口呆的家人道:“還愣在這裏幹什麽,咱們該去上工了。”
    走到大伯母跟陳偉東身邊時,忍不住罵道:“自作孽不可活……這些都是你們自找的。”
    “我陳偉南就住在村子裏,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
    “但我不敢保證下次陳建國的運氣還會這麽好,隻被公社關半個月。”
    “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被關兩三個月都有可能。”
    “你……”麵對陳偉南的威脅,陳偉東指著他鼻子想要反駁。
    但“你”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陳偉南他邪門兒了,一次又一次讓自己跟老爹賠了夫人又折兵。
    現在老爹陳建國被關了進去,陳偉東自認為自己一個人不可能是陳偉南對手,導致他連說威脅話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