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說服她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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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麵前哭,是痛得不能自已。而不愛的女人在自己麵前哭,則是一種絕對的厭惡。
林依晚已經在他此時此刻的表現裏找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定位。
昨晚他說,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時候她就應該明白,麵對這人要保持絕對的距離。可是,沒有任何的征兆,沒有任何的機會,她就是這樣莫名地對他產生了好感,甚至是喜歡。
林依晚感覺自己再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地失控下去。
她帶著些不舍地點了點頭,“嗯。”
她真的一刻也不想跟自己待在一起麽?一絲刺骨的悲涼劃過心頭,秦深閉上了滿是痛苦的眸子,“好。我派人送你回羊城。”
羊城?他是真的不想見自己了。明明這正合自己的意,為何心裏有種揪心的痛?
身邊的人沒有回應自己,秦深低下頭看著她,瞧見她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她陷入了違心的猶豫中。
他深知她是因為合同勉強著自己,此時恐怕也是因為合同的事情而遲疑吧。
合同,我已經派人送去給你的助手鮑米花了。”
好,謝謝。”她頓了頓,又疏遠地補充了一句,“秦總。”
合同已經到手,他們之間的約定也就變成了毫無意義的存在。
他一開始就已經打算跟貝奇簽約,為什麽還要這樣子玩弄自己?
隻是,答案已經不重要了。
林依晚再次揚起一抹疏遠而陌生的微笑,客套地辭別,“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深微微頷首,說不出任何挽留的話語。主動開口放她走的人是他,如今不舍的也隻是他。
他毫不挽留,也沒有半絲動容。林依晚帶著最後一點失望轉身離開。
緊身的燕尾裙限製著她的步伐,還沒有走出幾步,她就感覺到胃裏的肌肉不斷地翻滾。
嘔……”她難受地幹嘔了幾下。
一直用餘光緊緊地關注著她的秦深,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心切地追上去詢問道:“晚晚,你怎麽了?”
藏在他眼裏的關心騙不了人。林依晚的心裏劃過一絲暖流,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沒,可能胃病犯了。”
這幾天總感覺有種莫名的惡心湧上咽喉,刺激著她的會厭。她打算過兩天忙完了,就去藥店買些胃藥回來吃一下。
溫暖的大手輕撫著她的後背,給她順順氣,“很難受嗎?我帶你去看醫生。”
他們的約定已經作廢了,提起肌膚之親已經不再有任何約束的意義。林依晚也不刻意去躲閃他的觸碰,“不用了,我緩一緩就好。”
既然身體不舒服,那晚一點再回去?”
他用的是疑問的語氣,而且是小心翼翼地詢問。
林依晚真是搞不懂他對自己的態度,就像她也不懂自己對他的態度究竟是如何。
聽到他這樣的“挽留”,她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互相猜測著彼此的心情,卻沒有人主動先向對方打開心扉。坐在陰涼的長廊裏,兩人默契地閉上了嘴巴,沉浸在自己的設想裏。
季向楠跟殷茵在會場裏溜達了一圈,沒有見到兩人便四處尋找他們的蹤影。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裏,找到了這對試圖躲起來享受二人世界的苦命鴛鴦。
阿深,晚晚,原來你們在這裏!我們可是找你們找得夠辛苦的。”
帶著刻意假裝出來的委屈,戲謔的聲音遠遠地傳入兩人的耳朵裏。
林依晚循聲看去,隻見殷茵依舊挽著季向楠的手臂,登對的兩人朝著他們徐徐走來。
在外人麵前,秦深總愛掛著一張冷漠的臉,“有事?”
季向楠像是邀功般地訕笑道:“嗯,你猜我剛才見到誰?”
緊抿的薄唇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重點。”
他原本還打算吊吊他胃口,沒想到他竟然沒按著常理來回答自己。季向楠頓時就暴露了自己的屌絲氣質,“靠,一點都不按套路來!”
廢話少說。”林依晚的事情已經讓他夠心煩意亂了,他不想再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浪費任何精力。
季向楠別有深意地看了林依晚一眼,慢慢地揭開了謎底,“我剛才在大堂看見了林老。”
林老是誰?”能讓他如此激動,想必是什麽大人物吧。
在場的三人把林依晚的反應看得清清楚楚,顯然她不記得他。
秦深輕描淡寫地介紹了一句,“林林總總的創始人。”
林依晚驚訝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確認道:“林氏連鎖餐飲集團的董事長?”
見他微微頷首,她吞了吞唾液沫子,“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一個傳奇人物。”
林老是羊城商業界的傳奇,傳聞他擁有了一個巨大的寶藏,裏麵都是二戰期間遺留下來的戰利品。他的本身,更是因為擁有出色的才幹和多樣的才華,獲得了世人的讚賞。
難怪季向楠會那麽激動地跑來通知他們。
林依晚理所當然地自我解釋了季向楠此行的動機。
季向楠無視秦深的眼神,笑嘻嘻地問道:“晚晚,你想去見見他嗎?”
她不假思索地站起來,邊走邊說道:“必須的啊!走吧走吧,我們趕緊去見識一下大人物。”
林依晚和季向楠走在前麵,殷茵故意放慢了腳步,低聲問道:“阿深,沒問題嗎?”
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的背影閃了閃,“讓她去吧。或許她看到他之後,會想起什麽。”
媽媽說了,一切隻能靠她自己,隻能慢慢地等。可是他現在已經等不及了。他想要利用一切能用的資源,創造一切渺茫的機會,去勾起晚兒暫時失去的記憶。
你不怕林老會把她帶回林家?”
他發現晚兒的存在,也是一件好事。但我會暫時阻止他帶晚兒回去的。”
恐怕林老不會那麽輕易答應。”
他不會不答應。”秦深說這話的時候,有十足的自信。
但願吧。”桶裏的水不能裝太滿,說出的話同樣如此。
她不會打擊秦深的自信心,但在適當的時候,她會好心地提醒一下他。
林依晚回過頭,看見殷茵和秦深故意落在他們的身後,說著一些不能讓他們聽見的悄悄話。
緊繃的神經又開始警覺起來,高度戒備著。
秦深喜歡的人,是不是殷茵?這些年來,他跟殷茵沒有在一起,是不是因為殷茵不喜歡他?他一直以來都是求而不得?
算了吧,無論他喜歡的人是誰,都不會是自己。還是別妄想那麽多,別多管閑事吧。
林依晚落寞地歎了一口氣,回過頭繼續跟著季向楠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圍繞著自然湖而建的長廊距離大堂很遠。原來不知不覺間,她跟秦深已經走過那麽長的一段路程了。
隻是,所有的念想都僅能化作為數不多的回憶碎片罷了。
身邊的人不緊不慢地走在自己的左側,跟自己的步伐保持著整齊的一致。
她並沒有把他的陪伴當回事兒,一心隻是撲在自己跟秦深的關係上。直到異常沉默的季向楠突然開口說話的時候,她才想起自己並不是一個人走在路上。
晚晚,你喜歡阿深嗎?”
嗯?”林依晚抬起頭疑惑地看著身邊的人,“為什麽這樣問?”
難道你沒有看出來,阿深很喜歡你嗎?”
林依晚認真地搖了搖頭,“沒有。”
阿深愛你愛得比你想象中還要深得多。”
我從來沒有感覺到他對我有半絲的喜歡,更不要說愛這個字了。愛的程度太重,我承受不起。”
你知道,你失憶的事嗎?”
你現在說了,我不就知道了麽?”
在這之前呢?”
你想跟我說什麽?”
我隻是想告訴你,不要辜負阿深對你的感情。”
我怎麽知道你現在說的話是不是在欺騙我?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跟秦深是一夥兒的?”
再說了,你沒看見,他現在是跟殷茵走在一起?很明顯,他更喜歡殷茵。”
是你在刻意躲開他。”
一下子被戳破了心事。雖然季向楠平時看起來總是吊兒郎當的,可大概是旁觀者清,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靈動的水眸閃爍著,“你胡說什麽,我哪裏有刻意躲開他。才沒有呢!”
如果沒有的話,你為什麽心虛?”
我沒有心虛。”她不敢看著他的眼睛,害怕一不小心就會被抓住了尾巴。
再這麽追問下去,很容易就會被他看破了心事。她加快了腳步,催促著,“我們走快點吧!萬一走慢幾步,被林老跑了就不好。”
然而,季向楠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繼續執著地追問道:“你不好奇失憶的事情,還有你以前跟阿深之間發生的事情?”
這樣的追問讓她感到無比壓迫的難受,她有少許不悅地反問道:“好奇又如何,不好奇又如何?你能幫我想起來還是怎麽滴?”
我不能,但是阿深能。”
這說跟沒說不是一樣麽?在十分鍾之前,秦深才剛剛說完要派人送自己回羊城。他已經一刻鍾也不想跟自己待在一起了,他還會想著幫助自己麽?他連陪在自己的身邊也不願意了!
須臾之間,林依晚的內心已經無聲地抱怨了幾百句。
她極力地想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你沒發現他現在並不想搭理我麽?”
怎麽會?”季向楠很好奇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連忙解釋道,“如果他不想搭理你,怎麽會花那麽多的時間和精力為了今天晚上的……”
重要的關鍵詞戛然而止。
林依晚聽得雲裏霧裏地追問道:“為了今天晚上的什麽?”
差點就說漏嘴了。季向楠懊悔地縮了縮眉眼,“沒什麽。”
說不出是麽?”心裏已經被無盡的失落填充滿了,她自嘲似的冷笑了一聲,“我待會就要回羊城了。”
回羊城?”季向楠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希望能從落寞的臉上看出一絲玩笑的意味。
對啊,留在這裏沒什麽意思。反正我來這裏是為了拿到跟秦氏集團合作的合同,現在合同已經在貝奇裏麵了,我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那你跟阿深之間的約定不進行了嗎?”
你也知道四十八小時的約定這事兒?”
季向楠微微頷首,“昨天晚上打牌的時候,他跟我們說過一下。”讓我們幫忙做些準備。
後麵的話,是秦深的交代,不能提前告訴她。
你們跟他的感情真好。”林依晚頓了頓,假裝不經意地問起,“殷茵是喜歡秦深吧?”
季向楠像是聽到了莫大的笑話,很不厚道地噗嗤地笑出聲,“哈哈哈……晚晚,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你不覺得?”她並不認為自己的第六感是一種錯覺。
如果殷茵喜歡秦深,他們早就已經在一起了。他們兩個是最早就認識的。”
從友情變成愛情是需要一個過程。隻不過有的人快,有的人慢而已。”
阿深沒有告訴過你,殷茵她喜歡女人?”
殷茵告訴過我。可是,我覺得她是在騙我的。”
她有一個固定的女朋友,叫佟馥雅。”
他說得有根有據,可她還是不可置信地問道:“真的?”
這是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也是無意中才發現的,她的家人都不知道。”
那你告訴我,不怕我告訴別人?”
阿深喜歡的人,總不會太差。”
雖然她知道季向楠這是誇獎自己,但她卻故意抓住其中的字眼不放,“不會太差也是差的意思嗎?”
我的重點不在這兒,重點是阿深喜歡你。”
你是秦深的代言人麽?為什麽你要告訴我這些話?”而不是他親自跟我說?
我這是替你們著急!”
喲!向楠,我留意你很久了,從長廊走過來這裏,這段路程有多遠,你就跟晚晚講了多長的話。你這小子,竟然想撬阿深的牆角,你還真不怕我們削了你啊?”
一把戲謔的聲音突然從前方傳來,林依晚轉過頭就看見傅倫塔雙手插著口袋,站在路中央等待著他們。
季向楠眯了眯眼,不客氣地回應道:“我像是你這種人麽?倫塔,你可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首先你得是一個君子。”
這句話,不是你家的老爺子經常用來形容你的麽?你怎麽好意思拿出來形容我?”
是這樣說話的麽,兄弟?”
彼此彼此而已。”
他們就這麽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懟著,完全無視了她這個當事人的存在。她皺了皺眉頭,不悅地繞過傅倫塔,準備遠離這個吵雜的戰場。
滿腦子想著秦深的事情,已經夠讓她感到心煩意亂了。她並不想再夾在這些無謂的爭論當中。
見到林依晚臉上浮現的不悅,傅倫塔先下手為強地把所有責任推卸到季向楠的身上,“你看,晚晚都頂你不順,要遠離你了。”
季向楠才不會著了他的道,也不甘示弱地反駁道:“你剛才不是說了我跟晚晚一路走來都是有說有笑的麽?很明顯,晚晚就是不想見到你。”
她抬起腳步走在前麵,緊跟在身後的兩人還一直喋喋不休地爭吵著。林依晚深呼吸了一口氣,不耐煩地轉過身子懇求道:“你們能不能歇一會兒?”
晚晚說你煩了,還不閉嘴。”
明明說的是你。”
哎……說了等於白說。林依晚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繼續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剛才季向楠告訴自己,林老就是在大堂那兒。對於傳奇人物,她並沒有瘋狂的崇拜,更不會非要親眼見到他不可。
但是能以這個借口暫時離開秦深的身邊,給他也給自己一個安靜思考的時間,那也不錯。
希望,他會在再次跟自己獨處的時候,挽留自己,再耐心地陪自己一些時間。
林依晚歎息了一口氣,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就這麽一直磨蹭著,他會追上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