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在日程上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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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林依晚懷孕,所以很多的藥都不能亂用。身體上的傷痕隻能采用保守溫和的處理方式,所以她還需要留在醫院裏休養一段時間。
林依晚恢複部分記憶之後,秦深幾乎寸步不離她的身邊,連辦公都搬到醫院病房裏麵來。
淡雅的花香掩蓋著刺鼻的消毒藥水味,溫煦的陽光透過半拉開的窗簾照射進來,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林依晚靠在床頭,手裏的雜誌隻是翻開了幾頁,就一直停在原處不動。像小迷妹的目光不時落在不遠處正對著電腦辦公的秦深身上。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專注工作的男人是如此的迷人。
一顆早已沉淪的心情不自禁地蕩漾起來。直到熾熱的目光忽然得到了心有靈犀的回應,兩人驀然相視而笑。
xìng gǎn的薄唇勾了勾嘴角,戲謔道:“晚晚,被我迷住了麽?”
恢複記憶之後,跟秦深的相處她不再像前些時間那般窘迫。對於他這樣習以為常的戲弄,她倒是能坦然地應對。
她隻是笑了笑,便好奇地問道:“秦深,你天天待在我這兒,真的沒問題嗎?”
秦深放下電腦,站起來邊向她走來,邊說道:“公司是我老爸開的,你覺得會有什麽問題?”
他這番一本正經的豪言準確得讓人沒法挑剔。林依晚噗嗤地笑了一聲,隻覺好笑地搖了搖頭,“是是是,太子爺你最厲害了。”
那你有沒有興趣做我這最厲害的太子妃?”
要麽冷漠,要麽liú máng,難得秦深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神情看著她,林依晚卻故意裝糊塗地挑了挑眉,“嗯?什麽意思?”
嗯我的意思是”在林依晚忐忑不安地期待下,秦深講出了彼此早已心照不宣的話,“我們結婚吧。”
幾乎同時,林依晚不假思索地點點頭,“好。”
很久之前,她就已經答應過他的求婚,他們之間欠缺的隻是一場標誌性的婚禮而已。
林依晚還要在醫院休養幾天,秦深先回家拿份重要的文件。
隻是他剛回到秦家的大宅裏,一個很招人討厭的人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秦深假裝沒有見過這個人,徑直地往二樓的方向走去。
假若他也識趣地不搭理自己,秦深或許不會這麽討厭他,可是很明顯,他真的這麽不識趣。
又一年了,不知道秦兄考慮得怎麽樣?”
秦深原本打算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什麽也不說就徑直地回房間,可是聽到佟來錫的話,他趕緊開口打斷他們的對話,“我不同意。”
秦航還不知道晚兒已經恢複了記憶,還沒有來得及跟他匯報,說不定他會答應了佟來錫這個無恥的要求。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坐在沙發上的秦航和佟來錫同時把頭轉向他。
佟來錫皮笑肉不笑地打著招呼,“深世侄啊,很久沒見。”
不見更好。”秦深毫不客氣地說道,一點兒後輩對長輩應有的禮貌都沒有。
佟來錫已經習慣了他對自己冷漠的態度,雖然心裏對於秦深這樣的行為非常不滿,可是為了他最終的目的,他現在隻能忍了。
佟來錫並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人,可是他也不想留在這裏跟他浪費時間。秦航十分不厚道地把這個燙手山芋拋給秦深,“深兒,你有時間在這裏陪一下佟伯父嗎?”
秦深一本正經地說出非常不厚道的話,“既然我們都沒空,那送客正好。”
佟來錫是羊城的市長,很少人敢這樣甩他臉色。要不是為了競選新一屆的省書記,他才不會向來跟秦家聯姻,獲得秦家的財力支持。
作為羊城的領頭企業,在全國都排在前列。秦家實力雄厚,要是她女兒能嫁入秦家,不失為她的好歸宿。到時候,他們都在同一條船上,他們就不得不幫助自己了。
佟來錫的如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可是能不能成,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在這裏沒有得到讚同,他就開始尋思著尋找他們家的把柄。做生意的人,沒有多少個是絕對的幹淨的。如果沒有,說明他們隱藏得非常隱蔽。
在秦家貼了冷屁股,佟來錫氣憤地回到家裏,跟老是出去浪,不黏家的大女兒說道。
佟馥雅!你又去哪兒!”
在家裏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待見的人,佟來錫說不定又想責罵自己了。雖然她在外人的口中是一個乖乖女,但是在他的麵前,她做不到像外麵的那般,她能做到的就是像個下人一般討好他,“爸爸,我打算出去找朋友。”
經常跟那種下等人一起玩,不知道會拉低自己的身份的麽?你不顧及自己的麵子,也要顧及你爸爸我的身份。你爸爸馬上就要做省委書記了,你要找也要找能幫助我升職的朋友。”
你說你交的都是些什麽朋友?大學到現在,你看,來追你的都是些什麽人?”
你要是真的那麽有空,就去想辦法把秦家的大少爺秦深拿下來!”
爸爸,秦家少爺已經有未婚妻的了。”五年多前,秦家跟林家宣布聯姻的事情,整個羊城都沸沸揚揚的,還有誰不知道。
未婚妻,你都知道是未婚妻?隻要還是未婚,一起都有可能!再說即使結了婚又能怎麽樣?不還是照樣能離婚?”
佟來錫講起歪理來頭頭是道,可是佟馥雅在是非黑白麵前還是堅持著自己的原則,“爸爸,我讀了那麽多年的書,基本的禮義廉恥還是知道的。”
話音剛落,結結實實的一記耳光就落在她的臉上,發出響亮的“啪”的一聲。
佟來錫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你的意思是說我不知道禮義廉恥?”
佟馥雅咬咬牙,用手捂著自己紅腫的臉蛋,低著頭弱弱地解釋道:“爸爸,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
佟來錫沒有任何耐心聽她的解釋,“你讀了那麽多年的書,更應該知道爸爸想要什麽,知道該為爸爸做點什麽。而不是一直在逆我的意。這點,你該向弟弟學習。”
看來姐姐又惹爸爸生氣了。”一把幸災樂禍的聲音從樓梯口傳過來,隻見佟樂緯緩緩地朝他們走過來。
佟馥雅抬起頭掃了他一眼,眸底滿是不甘。
佟來錫一改剛才嚴厲的態度,滿臉慈祥地看著佟樂緯,“樂緯,要出去嗎?”
佟樂緯不可一世地說道,“恩,對。約了季家少爺去打高爾夫。”
佟來錫讚賞地點點頭,“不錯!好好跟季家搭上關係。”
好,那我現在出去了。免得待會遲到,讓季家少爺等我就不好。”
恩,趕緊出發。”
佟樂緯經過佟馥雅身邊的時候,嘚瑟地挑了挑眉。
佟馥雅也轉身準備跟著佟樂緯一起出門,隻是剛抬起腳挪動了半步,就被身後的佟來錫叫住了,“站住!我批準你出去了麽?”
爸爸,我”
佟來錫不給她任何辯論的機會,“既然對佟家沒有任何的貢獻,你就不準出去。會房間,好好反省。”
我真的”有事。
你們看好xiǎo jiě,不準讓她踏出房間門口半步。否則,你們都等著被解雇!”
佟來錫放下狠話,就轉身出門了。
佟馥雅回到房間,趕緊拿出偷偷藏起來的shǒu jī發了條信息給殷茵。
親愛的,對不起,我今天又出不了門了。”
佟來錫又軟禁你了?”
嗯。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沒關係。我想辦法溜進去陪你。等我。”
黃春蘭很多天沒有看見自己的女兒回來,問道:“阿虎,萍萍呢?”
誰知道她去哪兒了。”
她一般不會出去那麽多天都不告訴我的。她會不會是有什麽事?”
她那麽大個人,能有什麽事?反正她又不是處女,哪怕是被別人qiáng jiān,她也是爽了一回,也沒虧。”
話是這麽說,但就怕那些人劫色又劫財。”
她那麽精明,怎麽會那麽容易被打劫?沒準,她又傍上了哪個大款,現在陪著別人遊山玩水。”
不是。”黃春蘭捂著自己的胸口,“我還是覺得你去找一下她比較好。”
好吧好吧。”黃虎不耐煩地翻身起來趴在黃春蘭的身上,“再來一發,我就去找。”
佟樂緯知道佟來錫不喜歡他跟黃家的人有來往,所以當佟來錫問自己要去哪兒的時候,他故意說自己是去跟季家的少爺見麵了。
事實上,季家有沒有少爺,那人是誰,他完全不知道。
表哥,你找我有什麽事?”雖然佟家的人表麵上是接納了自己,可是他還是覺得跟黃虎相處的時候比較輕鬆。
你表妹不見了,你小姨讓我們去找。”
萍萍?這麽說來,我都好幾年沒有見過她的,起碼你進去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她。”
一個尤物。”
真的?不過那時候她還沒有完全發育好,就已經凹凸有型了。你這麽說來,我真的後悔之前沒有跟她保持聯係。”
你找到她,之後補回來不也是一樣。”
嗯。”佟樂緯心領神會地笑道,“這個主意不錯,我喜歡。”
羊城那麽大,找一個人很難,可是對於黑白兩道都有人的黃虎和佟樂緯來說,這隻是一件簡單不過的事情。
隻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黃萍這一次得罪的人竟然做得那麽絕,直接把她扔到了女人的地獄裏。更讓他們吃驚的是,憑著他們的勢力竟然找不到幕後的那人。
當他們趕到三元裏,在肮髒不已的小巷裏找到渾身沒有一塊好肉的黃萍時,她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凹下去的雙眼仍然充滿了恨意。
黃萍需要在家裏休養好長的一段時間。過度的操勞,她的雙腿已經疼痛得沒法並攏。
黃萍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來蹦躂,不見得林依晚的生活就會平靜下來。
恢複了大學畢業之後到現在的記憶,林依晚也想起了李明君對自己的欺騙。
他竟然在自己失憶的時候,欺騙自己。如果不是他,或許自己麵對秦深的時候,就不會如此糾結。
以前,她或許還能把李明君當做是自己的好朋友,然而,現在她的心裏已經對他產生了芥蒂。縱使他是因為喜歡自己,也是真心地對待自己,可是,她還是沒法說服自己原諒他對自己的欺騙。
放在桌麵上的shǒu jī響了很久,林依晚最終選擇了視而不見。
最近這段時間,她頻繁進來醫院,看來她真的需要去神皇廟裏轉一下運。
因為懷孕,很多藥物不能隨便亂用。一個小傷口把林依晚困在醫院好長的一段時間。雖然溫瑜經常來電,催促自己回去,以免錯過了報仇的好機會。可是她現在的行動完全決策於秦深。
林依晚喝完最後的一點粥,把碗放在桌麵上,問道:“秦深,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等你身體完全好起來,再說。”在公共場合裏,或許他不會亂來,可是當她回去一個人待在家裏,那就未必了。
秦深擔憂地看著林依晚可愛的小臉,他必須要保護好他摯愛的晚兒。
林依晚不滿地撅起了小嘴,撒嬌道:“可是待在這裏很悶,我都快發黴了。”
有我在這裏陪你也悶麽?”
你不在的時候,悶。”
晚晚的意思是,抱怨我陪伴你的時間少麽?”
本來她還沒有這樣子覺得,可是經他這麽一說,她忽然感覺確實像是有這麽一回事兒。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紅著臉頰說道:“你知道就好。”
佟來錫對他虎視眈眈,而自己又要忙著工作和整治欺負林依晚的人,秦深雖然有心想要二十四小時都守候在她的身邊,可是迫於現實,他隻能抽空過來。
要不,我讓萌萌過來陪你?”
也許懷孕之後,連神經也變得脆弱了。林依晚聽到他的話,著急地追問道,“那你呢?”
也陪著你。”
雖然她知道他的話,在實際中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她還是選擇相信他。林依晚勾著一抹淺淺的微笑,“嗯,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