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她失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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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約定已經結束了,你就更不應該靠近我。男女授受不親!”林依晚再一次大聲地強調著她的觀點。

    秦深輕笑了一聲,反問道:“在這麽開放的21世紀,你講這些話不覺得太封建了麽?”

    這是禮節。真正的文化涵養是從來都不會過時的。你,不要太靠近我!”

    如果我真的要靠近你呢?你打算怎麽做?大叫嗎?”

    林依晚困窘地在內心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我打算怎麽樣?我能怎麽樣?我什麽都不能做。

    他們此時正處於荒郊野嶺裏,即使他對自己有什麽圖謀不軌的意圖,她又能做出怎麽樣的抗爭?

    這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沒有人會來拯救她。

    與其徒勞地增添著危機,還不如乖乖地聽話好了。畢竟,她的潛意識裏還是相信著秦深,相信他是一個正人君子。

    而事實上,秦深確實不舍得對她有什麽不軌的舉動。他害怕嚇著他最愛的晚兒。

    他疼她都來不及,怎麽會用這種粗暴的方式對待她呢?他隻是想好好地摟著她,把握這樣來之不易的機會,他隻想好好地珍惜。

    林依晚蜷縮在他的懷裏,整個身子緊繃著,似乎打算隨時逃離他的牢籠。

    摟著她的雙臂緊了緊,低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冷,抱著比較暖。”

    不可否認,當背靠著他的胸膛,確實能感受到他的身上傳來一股溫暖的氣息。

    兩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即使他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反而他的擁抱來得更實際。

    但是一想到他們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她咽下心頭的苦澀,言不由衷地拒絕道,“我不冷。”

    我冷。”

    那是你的事情。”

    雖然她的內心已經說服了自己去相信秦深此時並不會傷害自己,可是她的心裏仍然惦記著他剛才調侃自己的話。

    她的潛意識裏還是抱有一種對他慣有的抗拒。當他靠近著自己的時候,甚至是擁抱著自己的時候,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僵硬著,做出一個隨時即將逃跑的姿勢。

    即使擁抱著她,還是捂不暖一顆冰凍著的心。秦深失落地歎了一口氣,戀戀不舍地鬆開了雙臂。

    雨淋淋瀝瀝地下著,完全沒有減弱的趨勢。天空已經湮滅了所有的光亮,落下了夜的帷幕。

    地表已經把白天積累的餘熱散去,濕潤的山風吹在濕漉漉的衣服上,林依晚隻感覺整個人都忍不住在顫抖。

    掩蓋在衣服下的肌膚浮起一片片雞皮疙瘩,她伸手摩擦著自己的雙臂。早知道就不應該拒絕他的衣服,又或許是不應該拒絕他的懷抱。畢竟他的懷抱確實是比他的外套還要暖和。

    如果溫飽都無法解決,生存已經成為了一個不得不麵對的難題,那麽講究所謂的文明又有什麽意義呢?

    人類的始祖一開始並沒有羞恥之心,隻是當溫飽問題已經不再成為問題的時候,他們才開始思考什麽是生活,怎麽樣去改善生活。

    他們現在隻不過是回到了原始狀態。將文明與生活排在了次於生存的位置上。

    林依晚還在反省著自身是否太過於強調這些刻意的人為禮儀,是否應該先放下隔閡,跟他互相幫助,走出困境。

    正當她陷入了沉思,靜默了許久的秦深忽然開口問道:“晚晚,如果我們能安全走出去,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事先完全沒有任何的征兆,他怎麽突然會問這個問題?

    林依晚疑惑地皺起眉心,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這個話題。

    願意嗎?可是內心卻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在阻止著她。

    不願意嗎?可是她的內心明明是對他異常的迷戀。

    雖然隻是短暫的相處,接觸的時間還不多,可是她卻對他有一種莫名的好感,甚至說是喜歡。

    反倒是他對自己,忽冷忽熱,忽遠忽近。

    他對自己是怎麽想的?

    林依晚認真地觀察著眸底裏的旋渦,企圖找出她想要的dá àn。

    他問這個問題是喜歡自己,還是隻是隨口一問?他是真心想知道自己的想法,還是隻是慣有的伎倆?

    她原以為自己對他有足夠的了解,可是她發現自己錯了。她並不能從他的臉上找到一個確切的dá àn。

    林依晚又陷入了無比的糾結當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雖然臉上的表情依舊一成不變,可是他的內心早已忐忑得失去了規律的跳動。

    等待了許久,還是沒有等到她的回複。秦深再次開口追問道:“你不願意?”

    她的內心有一種衝動,迫使她點頭答應。可是一想到自己曾經答應過李明君的話,還有腦海的理智,她遲疑了。

    她沒有選擇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轉而關注道:“你是覺得我們不能活著走出去嗎?”

    能。”一個斬釘截鐵的dá àn。

    你知道我們能活著出去,那你還問我如果?”

    聽到她的問題,秦深忽然勾起了一抹淺笑,“因為,無論你願意與否,你都是我的未婚妻。”

    已經不是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未婚妻”這三個字了,但她絲毫也想不起跟他有過什麽羈絆。

    為什麽?”

    因為你答應了我的求婚。”

    林依晚的否定充滿了心虛,“我沒有。”

    你忘記了。”秦深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劃過一絲痛色。

    她知道自己失憶,他也知道。究竟那段被丟失的記憶裏發生過什麽事情?

    她痛苦地咽了咽唾液沫子,“我現在想不起來。”

    我會等你想起來。”或許等你再一次愛上我。

    難得從他的眼裏找到一絲深情,可是林依晚還是不得不告訴他,“李明君說,他是我的未婚夫。”

    秦深氣憤地咬了咬牙根,極力地壓製著內心的怒火,“他騙你。”

    那我怎麽知道你不是騙我?”

    溫暖的大手握起她的手腕,輕輕地放在她的胸口上,“用你的心去感受,順著你的心走。”

    我的心它不想靠近你。”但卻情不自禁地靠近你。

    聽到她的dá àn,落寞的臉上僵硬地扯出一抹苦笑,“你手上的戒指呢?”

    什麽戒指?”林依晚回想起那天晚上脫下來還給李明君的戒指,不確定的問道,“你說的是,訂婚戒指?”

    見他微微頷首,林依晚繼續補充了一句,“還給李明君了。”

    冷漠的臉一次又一次失去了慣有的從容,“李明君也給你送過訂婚戒指?”

    林依晚點了點頭,“嗯,算是吧。不過,我已經還給他了。”

    沒想到李明君的動作那麽快,看來必須得好好守護著他的晚兒。但如今看來,晚兒顯然更抗拒他。

    那我的呢?”他早就發現自從林依晚失憶的那天晚上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戴在她中指上的戒指。

    你的?”林依晚疑地看著他,“你也送過戒指給我?”

    我說過,你答應了我的求婚。”

    對不起,秦深。我想不起之前的事,我不知道應該相信你,還是李明君。”

    在你沒有想起所有的事情之前,不要輕易地答應他任何事,可以嗎?”

    嗯。”同樣,我也不會答應你。

    季向楠原以為秦深和林依晚隻是晚一點就會上來跟他們會合,然而一直等到天色已經完全黯淡下來,還是沒有見到兩人的身影。

    他擔憂地向身邊看似漠不關心的人問道:“哎,你們說,現在都已經天黑了,阿深他們怎麽還沒有上來?”

    秦深在他的心目中是一個非常靠譜的人,傅倫塔倒是不怎麽擔心他們會出什麽狀況。他不以為然地應道:“可能在避雨吧。”

    從開始烏雲開始醞釀到現在,暴雨一直都沒有停過。

    殷茵不太讚同他的說法,“雖然雨下得很大,可是他們走的那條路,雨水很難穿過樹葉打在他們身上。”

    他們每年都會來這裏遊玩,對於上山的路,他們幾乎蒙著眼睛都能找到。

    傅倫塔和殷茵兩個人說的話都很有道理,但正因為是這樣,季向楠的內心就越發的不安。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找他們?”

    連理枝聽到他們的對話,提出不同的意見,“現在下山,似乎有點危險。”

    他們這裏有兩位女士,冒著大雨下山並不明智。

    此時的情況不言而喻,南紅豆皺了皺好看的眉心,“最可惜,這裏不能用shǒu jī。”

    這個山頭是在xìn hào屏蔽區裏,shǒu jī收不到任何的xìn hào,隻能當做時鍾和電筒的作用。

    要不,我們再等等吧。要是他們還沒有上來的話,我和豆豆在這兒等,然後你們下去找找他們。”

    殷茵提出的主意,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好。”

    傅倫塔始終覺得秦深是因為成功拿下了晚晚,所以才沒有回來的。他不但沒有擔心他的安危,反而幸災樂禍地調侃道:“阿深還真是的。為了再次追到晚晚,還真是不遺餘力,連吃芒果都敢吃。”

    跟秦深認識了那麽久,他們都知道他是易過敏體質。尤其是吃下芒果,身體就會呈現嚴重的過敏反應。

    每次出現過敏反應的時候,他的皮膚看起來就跟中毒發紫無異。

    這招苦肉計,雖然是用過敏來假裝中毒,可是他同樣是遭受了罪。蛇是沒有毒,可傷口是真的,過敏也是真的。

    傅倫塔想想就覺得,泡妞的成本和代價實在是太高了。

    之前他也聽說過秦深的方案,但連理枝覺得中間的風險太大,不放心地問道:“話是這麽說,不過,倫塔你確定那條蛇是沒有毒的嗎?”

    連大,你放心啦!我傅倫塔做事什麽時候不靠譜過?安排放在那裏的蛇不僅沒有毒,連牙齒都已經被磨平了不少。”

    季向楠很不厚道地拆掉他的台,“說實話,你還真的不太靠譜。”

    傅倫塔不滿地指責道:“你對我有偏見。”

    瞧見他被無情地拆台,殷茵心情頗好地附和道:“我們也覺得你不靠譜。”

    你們一個個都對我有偏見。”傅倫塔抱著手臂走到牆腳,“我要去畫個圈圈咀咒你們。”

    調侃歸調侃,季向楠還是比較關注秦深的安危,“喂,順便讓你手下的人看一下有沒有他們的消息。”

    他知道,雖然在這裏普通的通訊工具沒法正常使用,但是傅家他們有自己的通訊方式。要是傅倫塔願意的話,說不定馬上就能知道秦深的定位了。

    胸有成竹的傅倫塔並不著急,“再等等吧。說不定,阿深正在做著什麽羞羞的事呢。”

    坐在茂盛的樹蔭下,偶爾還是會有幾陣頑固的雨水滴落在他們身上。

    連綿不斷的雨水敲擊在茂密的葉子上,發出滴答滴答的下雨聲。看樣子,這場大雨還要下很久很久。

    微涼的風和淅瀝的雨很容易就讓人產生一股抵不住的困意。帶著饑餓和寒冷,沉重的眼皮很快就招架不住,困頓地陷入了沉睡。

    就在林依晚極力地與強大的睡意進行激烈的鬥爭時,秦深就一直悄悄地打量著她。

    濃密的長睫毛耷拉在光滑的眼瞼上,疲倦的人兒已經熟睡了。

    原本在林依晚眼中虛弱不已的人站起來,結實的雙臂輕易地就抱起靠在樹幹上睡著的人兒。

    秦深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個山洞裏麵,輕輕地把林依晚放在光潔的石頭上,然後從口袋裏麵掏出火機,就著裏麵尚未燃盡的柴火堆燃起了一個溫暖的火堆。

    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搭在石頭上,又輕輕地拉開林依晚身上的外套,一道脫下來放在靠近柴火堆的石頭上烘幹。

    山洞裏的柴火燃燒得很旺盛,沒一會兒就把濕噠噠的外套烘幹了。他把兩件外套都披在林依晚的身上,自己則穿著短袖走出去山洞外麵。

    這裏麵有他們之前留下來打獵用的工具。他拿起帶著鏽斑的長矛,打算出去外麵找一些吃的東西回來。

    林依晚一個人躺在火光搖曳的山洞裏,不安地掙紮著,被泥土弄花了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風和日麗的日子裏,她拿起風箏在綠茵的草地上奔跑著。

    她的身後緊跟著一抹熟悉的身影,但她一直往前跑,並沒有回過頭看清楚他的臉。

    忽然,風箏斷了線,飄落到一棵高大的樹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