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都在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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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道嗎?這個季度的業績之星是事業部新來的林依晚。”
“知道啊,這麽厲害的人,公司還有誰不知道?”
“那你知道她是怎麽樣簽下這些項目的嗎?”
“怎麽樣?”
“當她跟殷氏企業簽合約的時候,她就跟殷氏的總經理好上了。當她跟季氏集團簽合約的時候,她又跟季氏的太子爺好上了……”
鮑米花拿著杯子走到門口,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順著她的話接了一句,“當她跟秦氏集團簽合約的時候,她是不是又跟秦氏的總經理好上了?”
其他人都已經識趣地閉嘴了,但正在嘚瑟的那人還沒有察覺到她的靠近,非常欣賞她的附和,笑著點點頭,“恩,就是這樣。”
“切,我看你們就是吃不得葡萄就說葡萄酸。”
這把嗓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卻是發表著不同的意見。她猛然發現周圍的空氣出現了異常的安靜,她疑惑地朝周圍看了看,終於發現了鮑米花的身影。
她頓時狗腿地低下頭,膽怯地懇求道:“花花,我隻是亂說的,你千萬不要告訴林副部。”
雖然事業部第四組的組員很少,但誰不知道林依晚十分地愛護屬下。同樣的,她手下的人對她也十分地敬重。
林依晚能為了區區一個鮑米花跟董事長叫板,那說明她的本事確實不少。
要是得罪了林依晚身邊最親近的兩個屬下,說不定自己在貝奇的飯碗就算是摔破了。
臉色變得比天色還快!對於這種沒有節操的人,跟她多說一句都是浪費口水。鮑米花嫌棄地掃了她一眼,鄙夷道:“你以為誰說了什麽,林副部會不知道嗎?”
在外人麵前,她一般不會親熱地稱呼林依晚的小名。
“她人都不見了,你倒是告訴我,林依晚她怎麽會知道?”在一片寂靜的空氣中,這把嬌媚的聲音尤其矚目。
又是這把讓人聽了毛骨悚然的聲音,這人煩不煩啊!鮑米花假裝自己間歇性耳聾,臉上的厭惡一閃而過,便不再作出任何的回應。
尖細的高跟鞋敲打著光潔的地板,發出響亮的嘀嗒聲。鮮豔的紅唇勾著一絲不屑的譏笑,“咦……你們說,她那麽久沒有來上班,是不是要忙著陪哪位金主?還是說操勞過度,起不來了?”
自從那天跟鮑米花當眾打鬧,把苦苦營造的既純潔又善良的完美人設毀掉之後,黃萍簡直就是放飛了自我,毫不掩飾地把暗賤擺到了明麵上來。
她說的話,成功地刺激著鮑米花極力維持的安靜。鮑米花憤怒地嗬斥道:“把你肮髒的臘腸嘴閉上!”
有宋克時給自己撐腰,黃萍完全不把她的怒氣放在眼裏,“又不是說你,你瞎操心什麽?難道是你也有份兒?心虛了?”
加入第四組那麽長時間,方靜跟鮑米花的共同話題並不多。當鮑米花和黃萍發生爭執的時候,她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冷眼旁觀著她們的戰爭。
隻是當她遠遠地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她頓時換上了一副同仇敵愾的表情,氣憤地訓斥道:“自己的思想肮髒,就別老往別人的身上抹黑!”
說好了跟自己結盟的人竟然倒戈相向,黃萍生氣地挑了挑眉梢,“這句話,似乎對於你們更適用吧。”
“也對,畢竟你是一個畜生,怎麽能用人的法則來約束呢?”
許久沒有聽聞的聲音從走廊中傳來,頓時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到她的身上。
鮑米花聽到這麽清冷的聲音,轉過頭看見熟悉的麵孔朝著他們緩緩走來,驚喜地歡迎道:“咦,晚晚,你來啦!”
“嗯。”林依晚點點頭,分別朝鮑米花和方靜投去淡淡的目光。
剛才方靜的話她已經聽到了,而在這之前的對話,她也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踏入貝奇的那一刻起,從電梯到部門的路途中,她已經隱隱約約地把關於自己的流言蜚語收入耳膜中。
雖然她很想把這些無聊的閑話隔絕在堅固的耳膜之外,然而,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簡直無法抵擋。
有時候,她真是太佩服這種造謠的人。非議她的事情那麽多次,卻每次都是換湯不換藥。隻不過這一次的對象不再是百鹿的執行總裁李明君,而是秦氏集團的總經理秦深。
難道女人一旦做出些什麽成績,都是非靠男人不可嗎?
再說了,如果一個女人僅憑著一個可靠的男人就可以風生水起,那麽這也算是她的本事。
而她自己,最多也就是消耗了人脈,欠下了人情。
黃萍最看不慣林依晚的一點是,明明實在生氣卻還能保持著決定的冷靜,似乎相比之下,她自己就是一個梁上小醜。
林依晚臉上的神情越是平靜,她就越想撕破這張可恨的皮囊,“我不是人?嗬,那總比你這隻雞好。”
“是有什麽蒼蠅在嗡嗡叫麽?”林依晚嫌棄地皺了皺眉頭,還假裝若有其事地伸手扇了扇風,“嗯……這裏空氣太髒了,我們還是別待在這裏吧。畢竟,畜生都是比較汙穢的。”
黃萍感覺自己不僅僅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且還反被膈應了一場,胸腔的怒火頓時就竄起來了,“你特麽說誰是畜生!”
林依晚勾著一抹若隱若現的譏笑,“誰應就是說誰。”
鮑米花的嘴並不笨,隻是在這個環境裏麵並不適合成為出頭鳥。現在既然有林依晚在這裏削弱著自己的存在感,她就安心地附和著林依晚的話。
“這畜生沒什麽好處,倒是有一點,就頗有自知之明的這點還行。”
單純隻是一個鮑米花還不是她的對手,可是每次遇到林依晚,黃萍基本上都是自討苦吃。林依晚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重重地敲擊著她的耳膜,刺激著她易爆的怒火。
露在v領下隱隱可見的白球劇烈的起伏著,凸顯在額頭上的青筋突破層層粉底的掩飾,裸露在眾人的視野中。
憤怒衝刷著她的理智,讓她的腦袋忽然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見黃萍氣得隻會瞪大眼睛直喘氣,林依晚感覺話說到這兒已經差不多了。口舌之戰對於泄憤來說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她挑了挑眉,以勝利者的姿態帶著鮑米花和方靜轉身離開擁擠的茶水間。
鬧劇的主人翁已經離去,圍觀的眾人紛紛各自散去,免得待會遭受無妄的怒火。
“嘀嘀……”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發出一聲著急的提醒,黃萍板著臉拿出手機。盛怒的網紅臉在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消息後,頓時勾起一抹陰險的冷笑。
“林依晚,你別高興得太早!很快你就會後悔自己招惹了我。”
在走回辦公室的路上,林依晚猛地打了一個噴嚏。
她抖擻著身子舒緩渾身浮起的雞皮疙瘩,“看來前兩天淋了雨,想要感冒了。”
鮑米花聽到她的喃喃自語,著急地問道:“感冒?嚴不嚴重?要不要拿點藥給你吃?”
林依晚露出一抹不以為然的微笑,搖搖頭安慰著她,“沒事,不用。我喝多點熱水預防一下就好了。”
普通的感冒要是發生在林依晚的身上,可是一件不可忽視的大事。畢竟,boss鄭重地交代過自己,要好好地照顧好她。如果晚晚真的生病了,她可不敢保證boss不會狠狠地懲罰自己一頓。
鮑米花想想就感覺後果不堪設想,趕緊執拗地勸說道:“吃顆藥把病毒扼殺在萌芽階段才好。”
“不用,真的不用。”林依晚不想自己成為一個藥罐子,一般的流感發燒,她都是依靠著自身的免疫力去抵抗病邪的入侵。
她想起自己匆忙趕回來的要事,假裝不經意地問起:“對了,花花,你有沒有殷茵或者季向楠的聯係方式?”
“晚晚,你找他們有什麽事嗎?”
大多數時候,方靜隻是一個安靜的存在,若不是林依晚的警惕性比較高,說不定會忘記了房間裏還有她這個人。
方靜豎起耳朵聽著她們的對話,收集著自己或者夫人想要獲知的消息。
“沒什麽,就是項目上的一些事情想跟他們商量一下。”
林依晚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鮑米花知道這並非是她的實話。可是既然她不想跟自己說實話,那麽她就隻好假裝看不透,順著林依晚的話說下去。
“哦,合同上的聯係方式都是他們公司的座機。晚晚你想找他們的話,我可以先幫你聯係他們那邊的秘書。”
要經過那麽多人才能問到秦深的情況啊?那也太麻煩了吧……林依晚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用了。我待會有時間自己問他們吧。”
話畢,她想了想,又抱著僅有的一絲希望問道:“秦深的手機,你有嗎?”
鮑米花以為她知道自己跟他的關係,驚恐地看著林依晚。明明自己沒有做這什麽啊,她怎麽會知道自己跟boss之間的關係呢?她現在是不是來問責自己?
可是見她的臉色似乎沒有什麽不妥,鮑米花心虛地支支吾吾道:“我怎麽會知道他的手機……”
旁觀者清,向來是一個無誤的真理。站在一邊,靜聽著兩人之間對話的方靜看出了一絲端倪。
為什麽提到秦深這個名字的時候,兩人的臉上都會不約而同地劃過一絲異色?難不成是鮑米花喜歡秦深,而林依晚也喜歡秦深?
疑惑的眸子好奇地繼續觀察著兩人的神情,看來這裏麵大有玄機。
一心沉浸在忐忑中的林依晚並沒有察覺到鮑米花的慌亂,聽到她的回答,隻是失望地隨口應道:“沒,我就問問,沒有就算了。”
鮑米花小心翼翼地試探著,“晚晚,你找秦總有什麽事嗎?也是要問他工作上的事情嗎?”
林依晚害怕別人會看出自己的異樣,閃爍著眼神心虛地點點頭,“恩,是啊,不然還會有什麽事?”
這兩人很明顯都有事情瞞著對方,可是究竟是什麽事兒呢?方靜的內心充滿了疑惑,可她又不敢輕易地開口去詢問。想起自己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林依晚的消息了,也沒有向太太那邊匯報。
稍作思忖,方靜不得已問道:“林副部,你這幾天是不是忙什麽事情去了?我們都好幾天沒有見著你了,電話也沒打通。”
她說的是真話。這兩天,她趁機地找借口撥打林依晚的電話,可是一直都沒有打通,似乎一直都處於神秘的關機狀態。
一想到過去的三天裏,自己跟秦深相處過的畫麵,還有秦深那一張妖孽卻時而冷漠時而寵溺的臉,林依晚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雙頰不可救藥地漲紅了。
慌亂的眼神閃爍著,她結結巴巴地忽悠道,“沒有做什麽啊,就在家裏待著或者出去散散心之類的。”
她的反應也太奇怪了吧?方靜用一種將信將疑的眼神打量著她的神情,“可是,你為什麽要關機呢?”
方靜的進一步追問,讓她感覺到一種無形的緊迫,“前段時間工作太累了,所以我想好好地休息幾天,安安靜靜的,不被任何人打擾。”
鮑米花是知道她跟秦深待在一起的,但是他們具體是去了哪兒,她並不知道。可是從林依晚的反應看來,似乎他們消失的這幾天去的地方以及做過的事情,似乎都是神秘得不可描述……
作為秦深的忠實擁護者以及林依晚的堅定守護者,這個時候鮑米花當然要站出來替林依晚破除窘境。
“晚晚愛關機就關機。難得沒什麽事兒,清靜幾天也好。”
鮑米花看起來似乎人畜無害的樣子,但是很多時候跟自己反著幹,難怪黃萍會那麽討厭她。方靜不悅地皺了皺眉頭,不情不願地跳過這個問題,轉而用另外一種方式過問著。
“哦,那不知道林副部這幾天都去哪些地方散心呢?”
“沒去哪兒,就隨便走走。出租車走到哪兒就哪兒。”這樣的借口說出來,林依晚感覺自己都不會相信,畢竟實在是太不用心去捏造了。
可是偏偏有一個“天真”的鮑米花在,她非常給麵子地捧場子,配合地接過她的話,“哇,這種隨心的做法真棒。我平時無聊的時候,也會開著別人的走,跟著筆直的大路走,走到哪裏沒路了就停下來。不過就是自己開車不像是做別人的車那麽隨心,自己開車累。”
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方靜感覺自己即使繼續下去也沒法套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對了,林副部,這個季度的總結會議準備要召開了,你準備好了嗎?”
“要準備什麽?”
“你需要準備一遍文字版的總結報告,以及到時開會的時候也需要展示你的業績分析報告。另外的話,季度總結會議的當天晚上會有一個晚會,到時候會邀請跟我們合作過的公司代表過來。這些都是需要準備的。”
“誰去邀請?”林依晚關注的是,是不是需要自己去邀請,然後她就可以找借口再見秦深一次。
“公司會統一發函的,而一些重要的貴賓會有董事長親自邀請的。所以,林副部不比擔心。”
我才不是擔心好嗎?我這是失望。想找個借口見一下秦深都不行。自己沒有秦深的聯係方式,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問鮑米花。怎麽想要見他一麵都如此的艱難。
林依晚的臉上依舊絲毫無改,可是內心早就苦得翻山倒海。恨不得趕緊離開這裏,直接衝過去秦氏集團去找秦深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