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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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6章 三百零六章
    天氣 微風徐徐 心情 有些歎息
    南宋傳來一首詩,
    罵我不忠與不義。
    文海擔心民心亂,
    法晨認為新皇立。
    大理皇宮禦書房內,屋外春風和煦,屋內氣氛凝重得如暴風雨前的天空,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我端坐在龍椅之上,手中緊緊握著保皇司送來的那首近來從南宋流傳入大理的詩,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狠狠刺痛著我的心。
    “有人出生匪寇中,宋庭封王立過功。竊取一隅來稱帝,還是土匪一般人。” 這詩,字字誅心,將我出身的過往無情揭開,諷刺我在大理立國是得位不正,罵我不忠不義。
    我看著這詩,心中五味雜陳,那些被歲月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左丞相劉文海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
    他神色匆匆,滿臉怒容,見到我後,立刻拱手行禮,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慨:“陛下,此等大逆不道之詩,怎能在我大理境內流傳!這分明是有人故意抹黑陛下,企圖擾亂民心,臣懇請陛下立刻下令,嚴查此事,杜絕此詩的傳播。” 劉文海跟隨我多年,從梁山開始他就一直和我一起共同進退,他對我的敬重與對大理國的忠誠,日月可鑒。此刻,他為了維護我的聲譽和大理國的穩定,心急如焚,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那首詩焚燒殆盡。
    我微微點頭,正欲開口,又一陣腳步聲傳來。右丞相俞法晨也趕了過來,他的神色相較劉文海,更多了幾分深沉和思索。
    俞法晨行禮後,目光掃過我手中的詩,緩緩說道:“陛下,此事恐怕並非僅僅是有人惡意詆毀這麽簡單。依臣之見,或許南宋朝廷出現了變故。”
    我心中一緊,下意識地看向他,俞法晨繼續道:“陛下曾在南宋為戴郡王,宋孝宗趙伯琮可是您的徒弟,以他對陛下的敬重,斷不會讓這種詩流入大理。如今此詩卻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我大理,其中必有隱情,很可能是孝宗已不在人世,新君即位,南宋對外政策有變。”
    聽到俞法晨的這番分析,我心中猛地一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湧上心頭。從宋徽宗到宋欽宗,再從宋高宗到宋孝宗,這四位君王中隻有宋孝宗趙伯琮,是我在南宋那段歲月裏覺得最虧欠的人。回憶如絲線,將我拉回到在南宋當戴郡王的日子。
    在南宋吳皇後的引薦下,我和年輕的趙伯琮相識了,他對我十分敬重,常常向我請教治國之道、武學精髓。那些日子,我看著他從一個心懷壯誌的少年,逐漸成長為一位心懷天下的君王。
    我也在他最需要我的時候力保他拿下太子之位,直到他登基。
    在南宋的日子裏,我也盡我所能,為朝廷出謀劃策,立下戰功。我曾隨宋軍出征,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為宋庭的安穩立下汗馬功勞。宋孝宗對我的功績銘記於心,多次對我嘉獎,封王立勳,那段時光,是我人生中一段輝煌而難忘的經曆。
    可如今,俞法晨的話,讓我不得不麵對一個殘酷的可能——孝宗已不在人世。曾經的師徒情誼,那些美好的過往,難道都要隨著他的離去而漸漸消逝嗎?我心中滿是悵惘,一種被世界拋棄的孤獨感將我緊緊包圍。
    劉文海見我神色落寞,以為我是被那首諷刺詩氣的,連忙說道:“陛下,莫要為這等小人之言傷神。不管這詩從何而來,我們都不能讓它在大理滋生事端。當下,穩定民心才是重中之重。” 他的話語中滿是關切和忠誠,一心隻為大理國和我的安危著想。
    俞法晨也接著說:“劉丞相所言極是,陛下。但我們也不能忽視南宋朝廷的變化。無論孝宗是否在世,是否新君即位,我們都需重新審視與南宋的關係,早做應對之策。” 他的目光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從大局出發,思考著大理國未來的走向。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情緒。作為大理國的皇帝,我不能被個人的情感左右,我必須為大理國的萬千子民負責。
    “兩位丞相所言,皆有道理。劉丞相,就依你所言,立刻下令嚴查此詩的傳播源頭,務必將其遏製。俞丞相,你即刻聯合保皇司著手收集南宋朝廷的消息,密切關注其動態,我們要提前做好應對準備。” 我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努力展現出一國之君的沉穩與決斷。
    然而,在內心深處,我依然無法釋懷對宋孝宗的那份牽掛和擔憂。我不禁想起,在南宋時,我與孝宗一同在禦花園中漫步,談論著天下局勢。他眼神中對未來的憧憬和抱負,仿佛還在眼前。那時的我們,都以為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很多的理想可以一同實現。
    如今,大理國正值穩定發展的關鍵時期,我不能因為南宋的變故亂了陣腳。但這份失落和擔憂,卻如影隨形。我深知,無論南宋朝廷如何變化,大理國都必須堅守自己的立場,守護好這片土地和百姓,這也是我當初毅然決然背棄南宋在大理搶班奪權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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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丞相退下後,我獨自一人來到了觀景台。楚啟明站在不遠處安靜的守著。
    突然我聽到一陣腳步聲,我沒有去理會。
    “陛下,您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身後傳來皇貴妃小琴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原來小琴把王二麻子給我帶來了。
    王二麻子也算是我人生中的一個貴人,當初在梁山腳下帶我見識這世間奢華的就是他,然後我都與他有一些不正經的生意合作。
    我來大理後沒有多久,他也來投奔我了。王二麻子也算是和劉文海一樣看著我一步一步從強盜成為王爺,再成為如今的大理皇帝的。
    “兄弟你可是為了那首詩煩惱啊?”王二麻子毫無規矩的一屁股坐到了我旁邊的躺椅上。
    “這麽多年了,你除了老了,還真沒什麽變化啊。”我也笑著看向這個家夥。
    “都是要入土的人了,你看你。都當上皇帝了,我還是一個流氓,一個老流氓。所以,別人怎麽說就讓他們去說吧。你可不像是在乎別人說話的人啊。”王二麻子一邊拿著茶幾上的水果,一邊說。
    我也沒有回應隻是把果盤往他身邊推了推,方便他拿。
    王二麻子摳了摳鼻子,一坨鼻屎被他的手指帶了出來,他輕輕一彈,彈飛了鼻屎,然後繼續拿水果,繼續吃。
    “當年你在秦檜墳頭上又是拉屎,又是撒尿的,那時候你怎麽不擔心別人怎麽說你啊。你以前幹過的荒唐事還少嗎?要我說,你丫的跑來大理搶了個皇帝當,這件事才是辦了件正事。你要留在南宋朝廷,你能不能活到現在還要另說哦。”王二麻子說完後咬了一大口蘋果。
    “麻子哥,你來大理這麽多年了,我們相識也這麽多年了。你老婆我怎麽都還沒見過啊?你不是沒老婆吧。”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你這皇帝也沒當明白啊。我家裏除了陪睡的丫頭,沒有一個是老婆。生了男孩賞一萬兩,生了女孩賞一千兩。我現在可是有十個帶把的拉,孫子都出來了。但是,我沒一個老婆。”王二麻子有些驕傲的說道。
    我一臉詫異的看著他,他也笑了笑繼續說道“我在梁山腳下和你一起開妓院的時候就和你講過,我這輩子隻睡二十出頭的女人。我這個收租的,日子不比你這個皇帝過的差吧。”
    我聽到這話,還真他媽的有些羨慕。
    “今天弟妹叫我來,說你悶悶不樂的。你都是皇帝了,有啥?你可不能氣壞了身子啊,我能有這麽好的日子,都是托你的福氣。你要是上西天了,我想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啊。時候也不早了,我府上今天來了一個新的陪睡丫頭,我要回去辦事了。你好好的啊。”王二麻子說完便起身走了。
    看到起身有些吃力的他,我說道“這麽大年紀了,還是多保養吧。”
    “下次有空,叫上劉文海那個呆子。來我家喝酒。”王二麻子頭也沒回就走了。
    我回頭看到小琴依舊站在原地便走了過去“小琴啊,你想梁山下的水泊嗎?”
    小琴看了看我說道“以前想,現在不想了。”
    “哦?”我好奇的看著她。
    “陛下您看。”小琴用手指向瀚海對麵的蒼山“那裏就是梁山,這瀚海就是水泊。陛下一直在臣妾身邊,所以陛下在哪裏,小琴就在哪裏。”
    小琴說完便把頭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太陽快要沉入瀚海了,今晚我來到了許久未去的小琴的寢宮。小琴親手為我做了一頓並不豐盛的晚膳,一碟醋泡花生,一條紅燒魚,一個炒青菜。
    小琴的手藝看來是荒廢了,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水準。但是我依舊吃的很香,很普通的飯菜,但能讓人感覺到踏實、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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