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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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6章 三百二十六章
    天氣 雨一直在下,天陰沉沉的
    心情 事情為什麽都是紮推來
    法晨上奏除海患,
    蒲甘賑災又受阻。
    水師出擊震海盜,
    白鹿南下撫蒲甘。
    [日期] [星期] [天氣]
    昨日看著張孝祥在我麵前服毒自盡後,回宮我便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大病。高熱不退,整個人昏昏沉沉,禦醫們來來去去,開了無數藥方,卻都無濟於事。
    整個後宮都亂成了一鍋粥,眾人的慌亂我雖在病中也能感受得到。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這病痛徹底擊垮的時候,曲珍公主站了出來。她以無比堅定的姿態說服了眾人,將我帶到了佛堂養病。
    初到佛堂,我隻覺得這裏依舊隻是安靜祥和,與後宮的喧囂截然不同。佛堂裏厚厚的毛氈,讓我疲憊的身軀有了些許舒適之感。窗外陰雨綿綿,雨滴敲打窗戶的聲音,仿佛也在訴說著我的哀傷。
    我躺在毛氈上,望著窗外那一片陰沉的天空,心中的悲傷如潮水般湧來。曾經的雄心壯誌,如今在這病痛麵前顯得如此渺小。我不禁感歎,命運為何如此捉弄我,在這大好山河尚未完全安定之時,讓我病倒在這病榻之上。
    曲珍公主這段日子對我悉心照料,每日除了念經誦佛,便是親自為我熬藥。說來也怪,她熬的藥和禦醫開的並無二致,可在這佛堂喝下去,卻真的能見到效果。每當她端著藥碗,一臉關切地看著我時,我心中都充滿了感激。
    “陛下,您的病就是心病,加上受了寒涼。所以不要憂心了。過去了就過去了。”曲珍輕柔的話語在佛堂中響起。我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心中卻依舊無法釋懷。
    我剛喝完湯藥,準備閉眼再休息一會,屋外就傳來了太監的聲音:“陛下,太子求見。”
    患病的這些日子,太子戴壽寧天天都來看望我,他的這份孝心讓我十分欣慰。我朝著曲珍點了點頭,示意她讓太子進來。
    佛堂的門緩緩被推開,戴壽寧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走進來後,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看著眼前這個都快要做父親的兒子,我心中滿是感慨。曾經那個稚嫩的孩子,如今已成長為一個可以獨當一麵的男子漢。
    “壽寧啊,我這病不是大病。不用天天來問安。”我笑著看向他,努力讓自己的笑容顯得自然一些,不想讓他太過擔心。
    “父皇,兒臣今日前來一是給父皇請安,二是有事稟報。”戴壽寧的聲音沉穩而平緩,讓我感到一絲安心。
    “何事?”我問道,心中隱隱有種預感,他帶來的消息恐怕不太樂觀。
    戴壽寧微微挺直了身子,神色認真地說道:“有兩件事要向父皇稟告。其一,右丞相俞法晨上奏,說現在河內港每日的吞吐量已經達到上限,右丞相有意擴建碼頭,但擴建之前他還想讓水師出兵剿滅海盜。如今河內港商貿繁榮,來往商船絡繹不絕,可海盜的存在卻成了極大的隱患。他們時常襲擊商船,不僅讓商人們損失慘重,也影響了我朝的貿易稅收。若不剿滅海盜,即便擴建了碼頭,日後商船的安全也難以保障。所以右丞相認為,出兵剿滅海盜勢在必行。”
    我聽著他的話,心中暗自思索。剿滅海盜一事,確實刻不容緩。可如今我身體抱恙,朝堂之上又需要穩定,此時出兵,是否會引發一係列的連鎖反應呢?
    正想著,戴壽寧又繼續說道:“其二,是蒲甘總督烏瑞鑫與賑災欽差李達文聯名送來奏折,蒲甘糧已經分發,但是蒲甘零散的叛亂依舊猖獗。李尚書說是否手段可以強硬一些。蒲甘地區本就偏遠,此次又遭遇災荒,百姓生活困苦。雖然已經分發了糧食,但仍有一些心懷不軌之人趁機煽動叛亂。若不及時平息這些叛亂,不僅百姓難以安居樂業,朝廷在蒲甘的統治也會受到威脅。李尚書的意思是,采取強硬手段,迅速平定叛亂,以絕後患。”
    聽到這兩個消息,我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塊巨石重重地壓著。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陣劇烈的咳嗽湧上喉嚨,我狠狠的咳了一口血。曲珍連忙趕來給我拍背,好讓我的氣順一些。戴壽寧也急忙拿來了痰盂。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我心中滿是無奈。
    “壽寧啊,明日你與劉文海和林墨來禦書房,你先退下吧。”我強撐著精神擺了擺手說道。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該如何應對這兩個棘手的問題。
    戴壽寧退下後,我躺在毛氈上,望著佛堂的屋頂,思緒萬千。
    曲珍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輕聲說道:“陛下,您安心養病,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轉過頭,看著她那溫柔的笑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有她在身邊,我仿佛又多了一份力量。
    我看了看曲珍說道:“去幫我把白鹿叫來吧。”
    我微微眯眼在毛氈上稍作休憩,不久便聽到外麵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不多時,隻見白鹿匆匆趕來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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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珍見她來了,立刻恭敬地說道:“德妃姐姐來了啊。”看著她倆相處這般融洽,我心中很是欣慰。後宮和諧,我便能少些後顧之憂,專心處理朝堂之事。
    白鹿快步走到我跟前,微微屈膝行禮後,笑著說道:“陛下不好好養病,召我前來,可是蒲甘出事了?”她果然敏銳,一下子就猜到了關鍵。我看著她,心中暗讚,不愧是跟在我身邊多年的人,對朝中局勢有著清晰的判斷。
    我正欲開口,曲珍怕我勞累,便搶先一步,向白鹿詳細說明了現在蒲甘的情況。白鹿聽得極為認真,隨著曲珍的講述,她的眉頭漸漸緊鎖。
    聽完後,她語氣中帶著些許憤怒地說道:“蒲甘受災,我大理以仁慈之心從本土調糧賑濟,他們竟然還願意為虎作倀,真是豈有此理。陛下,臣妾覺得李尚書的提議可以接受,隻是還需再派專人前往,文武兼用,可收互補之效。”
    我聽著她的話,心中連連點頭。她所言極是,蒲甘如今的局勢,光靠武力鎮壓恐難徹底解決問題,還需輔以安撫手段。我在曲珍的攙扶下,艱難地起身,緩緩走到窗前,呼吸了一口相對新鮮的空氣。
    我望著窗外,緩緩說道:“就是這人選難定啊。我朝能堪大任的武將就那麽幾個,楊景武要配合俞法晨剿滅海盜,譚新宇駐守山南不能輕動,烏達年邁,多羅刀朕信不過,秦統和林墨也不適合前往。寡人之前聽愛妃有意前往蒲甘……”我說到一半,便轉頭看向白鹿,眼中滿是詢問之意。
    白鹿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反應過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說道:“臣妾願意為陛下分憂。隻要陛下同意了,臣妾三天之內就能動身。”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心中既感動又欣慰。感動於她的挺身而出,欣慰於我沒有看錯人。
    我有些欣喜地看向她,問道:“我知道你說的三天是你聚集白蠻族族兵的時間。愛妃這次是為國效力,禦林軍要多少跟過去,朕都準了。”說這話時,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眼神中滿是信任。
    聽到這話,白鹿笑得更加燦爛了,眼睛彎成了月牙,嘴角上揚,露出潔白的牙齒,臉上洋溢著自信與喜悅。
    她說道:“陛下的愛護之心臣妾知道了。至於禦林軍嗎?那就請陛下讓高峰領一千重甲聽臣妾號令吧。”
    我當即便下旨,同時也給李達文送去消息。我心中滿懷期待,希望依仗白鹿在蒲甘族中女戰神的威名替我徹底收服蒲甘。
    這之後的三天,我雖在佛堂養病,但心中一直牽掛著白鹿出征的事。我看著佛堂裏的佛像,默默祈禱,希望她此去一切順利。
    三天轉瞬即逝,今天一大早,我強撐著病體來到宮門前為白鹿送行。看著她身著戰甲,英姿颯爽地站在隊伍前,我心中感慨萬千。
    她回頭看向我,眼中滿是堅定與不舍,隨後轉身,大手一揮,率軍從大理王都出發了。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在心中默默說道:“愛妃,一定要平安歸來。”此時,一陣微風吹過,似乎在回應我的心聲。
    就在白鹿出發後不久,河內送來了楊景武的奏折。我迫不及待地打開奏折。
    楊景武在奏折裏說他也找到了海盜的一處據點,並且已經起錨出征了。他還信誓旦旦地說此戰水師知恥後勇,一定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看完奏折,我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雖然身體依舊不適,但心中卻充滿了希望。我相信,無論是白鹿在蒲甘的行動,還是楊景武剿滅海盜的戰役,都會取得成功。
    回到佛堂,我躺在毛氈上,思緒卻飄向了遠方。
    曲珍走過來,輕聲說道:“陛下,您該服藥了。”我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在這佛堂的寧靜中,我期待著勝利的消息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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