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 章 三百四十章
    天氣 起風了
    心情 真是龍生龍鳳生鳳
    俞家幼子來見駕，
    一番暢聊敘親情。
    壽昶與其聊的歡，
    不動聲色觀其變。
    看完互市後的第二天，我與戴壽昶天還沒亮便出城了，這次準備去旦當看看虎狼軍。
    馬蹄聲在寂靜的清晨有節奏地響起，我們在黑暗中前行，天邊剛泛起一絲微光，我就發現前方似乎有一隊人馬也在休息。
    他們的警覺性極高，在發現我和戴壽昶靠近後，瞬間進入戒備狀態，動作迅速且專業，看來不是普通的商旅。
    等走近一看，我不禁有些驚訝，竟然是昨日互市中的那個少年——俞天明。
    他看到我們，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躬身下拜行禮，聲音清脆而恭敬：“草民俞天明，拜見陛下，參見昶王殿下。”
    我對這個少年印象極佳，看著他一臉緊張又努力保持鎮定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小子，好眼力啊。”我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絲毫沒有因為被他認出身份而不悅。
    俞天明聽我這麽說，微微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靦腆的笑容，解釋道：“昨日，互市上草民看到了山南總督譚新宇和昶王殿下，所以猜到了陛下在微服出巡。本想前往拜見，但是不願打擾陛下微服出巡的雅興，也就……”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戴壽昶笑著打斷了。
    “天明，你是怕我找三舅告狀吧。”戴壽昶半開玩笑地說道，眼中滿是笑意。
    他和俞天明之間的互動，讓我感覺到他們關係很是熟稔。看來戴壽昶和俞家的晚輩關係還不錯，這點比他大哥強，我暗自想著，臉上也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神色。
    俞天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昶王殿下可別打趣我了。”接著，他神色漸漸興奮起來，說道：“父親原是叫我去占薑城去找靈汐姐姐的。但是我聽說山南互市開通了，便想來看一看。果然找到了一條發財的路子。”
    “父皇，我們也休息一下再趕路吧。這個財迷還是有些見識的，不妨讓他說來聽聽？”戴壽昶轉頭向我詢問，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我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興致勃勃的俞天明，點頭說道：“好，也歇一歇。”說完便翻身下馬。
    俞天明見狀，連忙手腳麻利地鋪好了地毯請我坐下，然後迫不及待地開始講起來：“吐蕃人愛喝茶，我大理國盛產茶葉，原本兩國交惡，茶葉都是由西夏中轉才能到吐蕃。現在在山南便可直接買到了，路程少了大半。回去我就建議三叔把茶葉買賣變成官辦，這樣每年的收入又是一大筆。”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著，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聽到這裏，我心中不禁感歎，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俞法晨的兒子賺錢也不含糊啊，果真是繼承了家族的商業頭腦。我雖一言未發，但臉上露出了讚賞的神色。
    戴壽昶和俞天明倒是聊得很歡。戴壽昶看著俞天明腰間的寶劍，眼睛一亮，說道：“天明，你這把寶劍可真是寒光閃閃，一看就不是凡品，給我仔細說說。”
    俞天明笑著抽出寶劍，遞到戴壽昶手中，自豪地說：“這可是我特地找鑄劍大師打造的，劍身采用精鐵，經過千錘百煉，韌性十足，而且這劍柄上鑲嵌的寶石，不僅美觀，還能起到平衡劍身的作用。”戴壽昶拿著寶劍，愛不釋手，不停地打量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著寶劍的工藝和威力。
    接著，話題又轉到了鎧甲上。戴壽昶問道：“我聽說你最近在研究新的鎧甲樣式，可有什麽進展？”
    俞天明一聽，來了興致，眉飛色舞地說：“沒錯，我想著能不能用一種輕便又堅固的材料，減輕士兵的負擔，同時又能增強防護力。我已經和工匠們試驗了好幾種材料了，就快有結果了。”戴壽昶聽得津津有味，不時提出一些問題和建議，兩人沉浸在熱烈的討論中，看得出來他們關係不錯，能毫無顧忌地交流想法 。
    俞天明給我的感覺就是天資聰穎，做事也能落到實處，這點和他父親俞法晨很像，不愧是父子。
    “小子，我們去旦當看看虎狼軍戰力如何？”戴壽昶似乎忘記了我還在一旁邊邀請上了俞天明。
    俞天明一臉尷尬的朝著戴壽昶擠眉弄眼，戴壽昶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向我請罪。
    “無妨，無妨，都是自家親戚。天明這孩子也甚合朕的心意，那便一同前去吧。”我笑著說道。
    “草民遵旨。”俞天明開心的大聲說道。
    休息過後，我們便踏上了前往旦當的路途，目標是視察虎狼軍。
    一路我們走的官道，兩旁的景色不斷後退，陽光灑在身上，暖融融的，讓人心情格外舒暢。想到即將見到虎狼軍，我的心中既期待又有些擔憂。
    自從烏瑞鑫出任蒲甘總督後，虎狼軍的指揮使便一直空懸。一支沒有主帥的軍隊，能否還保持充沛的戰力，這是我此行要來一探究竟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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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兩日的行程，我們終於抵達了旦當。剛靠近軍營，還沒走入營門，我們就遇上了正在巡視營地的牛大。牛大身材魁梧，滿臉的憨厚之氣，看到我，他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單膝跪地，大聲說道：“臣虎狼軍千夫長牛大，參見陛下。”
    我看著他，忍不住笑了笑，說道：“牛大，我們還真是有緣啊。第一次你是劫匪要殺朕，第二次是你救了朕，這一次朕微服視察虎狼軍，卻又被你撞見了。”
    回想起與牛大的前兩次相遇，真是充滿了戲劇性。第一次，他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劫匪，差點與我兵戎相見；第二次，他卻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救了我一命。
    牛大撓了撓頭，依舊是那副憨直的模樣，說道：“臣也不知道怎麽會這麽巧。陛下既然來了，就先請入帥帳吧。臣立馬替陛下，擊鼓聚將。”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又有些興奮，能看出他對我的到來十分重視。
    我擺了擺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說道：“不急不急，既然遇到了就聊幾句，邊走邊聊。”牛大聽我這麽說，局促地點了點頭，跟在我身邊，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一邊往帥帳走，我一邊問了牛大一些問題。我好奇地問道：“牛大，虎狼軍沒有主帥，平日裏訓練和事務都是如何安排的呢？”
    牛大認真地回答道：“陛下，虎狼軍雖說沒有主帥，但是日常訓練也從未間斷。所有一應事務都是由我們三十個千夫長共同商議執行。大家都知道軍隊不能亂，所以都齊心協力，按照以往的規矩和訓練計劃進行。”他說得誠懇，眼神中透著堅定和對軍隊的責任感。
    聽到牛大的回答，我心中暗自點頭，對虎狼軍的表現很是滿意。能在沒有主帥的情況下，保持這樣的秩序和訓練強度，可見這支軍隊的紀律性和凝聚力。
    走進帥帳後，我看著牛大，鄭重地說：“傳令下去。明日朕要檢閱虎狼軍。”牛大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激動，大聲應道：“遵旨！”
    翌日清晨，旦當的校場上陽光明媚。我早早地來到校場，準備檢閱虎狼軍。校場上，虎狼軍的將士們早已整齊列隊，等待著我的到來。他們身著黑色的鎧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寒光，手中的長槍和長刀整齊地排列著，仿佛一片鋼鐵的森林。
    隨著一聲響亮的號角聲，檢閱正式開始。首先是方陣行進展示。虎狼軍的將士們邁著整齊有力的步伐，喊著響亮的口號，依次從我的麵前走過。他們的步伐整齊劃一，每一步都踏得堅實有力，仿佛大地都在為之震動。我站在檢閱台上，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個方陣。看著他們昂揚的鬥誌和嚴謹的軍容，我心中不禁感歎，這果然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
    接下來是實戰演練環節。將士們分成兩隊，模擬攻城和守城的戰鬥場景。進攻的一方迅速而有序地衝向“城池”，他們搭起雲梯，手持盾牌和長刀，奮勇攀爬。守城的一方則在城牆上奮力抵抗，不斷地向下投擲石塊和箭矢。雙方你來我往，戰鬥異常激烈。我緊盯著演練場，眼神中透露出專注和讚賞。將士們的每一個動作都熟練而流暢，配合默契，展現出了極高的戰鬥素養和團隊協作能力。
    在演練過程中，我還注意到一個細節。當一名進攻的士兵在攀爬雲梯時不慎滑落，他的同伴們立刻伸出援手，將他拉了起來，然後繼續投入戰鬥。這個小小的舉動，讓我看到了虎狼軍將士之間深厚的情誼和相互信任。
    演練結束後，我走上前去，對虎狼軍的將士們發表了講話。我看著他們堅毅的臉龐，大聲說道：“虎狼軍的將士們！今日朕看到了你們的風采，你們的軍容軍紀、戰鬥力都讓朕十分滿意。雖然你們現在沒有主帥，但你們依舊保持著高昂的鬥誌和強大的實力，這是非常難得的。朕相信，無論將來遇到什麽困難和挑戰，你們都能像今天一樣，勇往直前，戰無不勝！”將士們聽了我的話，齊聲高呼：“陛下萬歲！虎狼軍必勝！”那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校場。
    這次對虎狼軍的檢閱，讓我心中的擔憂徹底消除。虎狼軍作為一支由各部族族兵拚湊起來的軍隊，竟然在沒有主帥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團結，這真是意外的收獲。
    當然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獲，就是我無意間聽到了戴壽昶與俞天明私下在聊虎狼軍的優勢與劣勢。
    戴壽昶在軍事上一直是個半吊子，而俞天明的觀點倒是有些新穎。我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霍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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