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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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 應該有太陽
心情 那就再等等再看看
主帥到場點兵馬,
烏多不合軍心亂。
嚴旨痛斥窩裏鬥,
心煩意亂等結果。
今天多羅刀的密信總算是到了!這些天,我這心裏就像揣了隻兔子,七上八下的,整日為前方戰事憂心忡忡。一收到信,我迫不及待地拆開,那動作就跟餓了好幾天的人看到饅頭似的。
密信裏提及兩件要事。
其一,多羅刀已順利抵達蒲甘城,穩穩當當地接管了蒲甘郡內所有兵馬調度。這消息一入眼,我心裏那叫一個舒坦,多羅刀做事,我向來信得過,有他在,我就覺著穩了。可再往下看,眉頭就不自覺皺起來了。他所帶來的一千象騎兵,麵對天竺的象騎兵,頂多隻能消耗對方,真要正麵硬剛,咱鐵定吃虧。他建議等火器營到了,依托蒲甘城堅固的城防,給天竺軍隊來個大麵積殺傷,瞅準時機再出擊,這樣才能一舉擊潰敵軍。我暗自思忖,看來這戰事還得耐心等上一等。雖說心裏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多羅刀考慮周全,我也隻能按捺住這股子急切勁兒,先穩一穩。
第二件事,可讓我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說的是上一次蒲甘城守衛戰的情況,那損失慘重的程度,簡直超乎想象。原因竟是烏瑞鑫這家夥,腦子一熱,全然不顧敵我實力懸殊,強行在城外和天竺象騎兵對陣,結果被打得落花流水。看到這兒,我“噌”地一下站起身來,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直冒,這烏瑞鑫簡直就是瞎搞嘛!好好的一場守衛戰,被他弄成這副慘樣。還好秦統及時出現,要不然烏瑞鑫和蒲甘城可就懸了。
我癱坐在椅子上,心裏五味雜陳,這場守衛戰背後,到底還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正想著,兵部尚書林墨進來呈送軍報。我抬眼瞧了他一眼,猶豫了一瞬,還是把多羅刀的密信遞過去,說道:“林尚書,你瞅瞅這個。”林墨雙手接過密信,眼睛緊緊盯著信紙,逐字逐句地讀著。
讀完之後,好家夥,跟我之前一樣,直接沉默不語了。我盯著他,心裏頭的疑惑就像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忍不住開口問道:“林墨,你說說,這到底咋回事兒啊?”
林墨低著頭,一聲不吭,那模樣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想藏著掖著又怕被發現。我這火“騰”地一下就冒起來了,提高音量質問道:“隱瞞不報那可是欺君之罪,林墨,你是想欺君嗎?”
林墨一聽這話,嚇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聲音都帶著些顫抖:“陛下,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君呐!臣了解的戰場情況,都是從軍報上得知的。臣不說話,是因為臣理解他們的心思。”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林墨,怒火稍微熄了些,眼裏滿是疑惑,伸手把他扶起來,語氣也緩和了許多:“哦?他們啥心思,你盡管說,別藏著掖著。”
林墨沉思了好一會兒,像是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麽措辭,才緩緩開口:“陛下您以武立國,大臣裏頭封侯封王的,除了兩位丞相和俞家人,像臣這樣的,都是在戰場上立下戰功才封的侯。這次跟天竺的戰爭,可是咱頭一回和天竺軍隊交手。一旦打贏了,主帥鐵定是以後蒲甘一郡的軍事主官,那可是下一波封侯最有希望的人選呐。”
聽到這番話,我心裏就跟被一道光照亮了似的,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功名利祿在背後搗鬼啊!我無奈地苦笑著,輕輕歎了口氣。功名之心,誰能沒有呢?這本也正常,可要是為了這點功名,大臣們在背後勾心鬥角,把國家的安危拋到九霄雲外,那可就完犢子了,這妥妥的是一個王朝衰敗的開端啊。
我背著手,在書房裏來來回回地踱步,心裏頭像打翻了調料瓶,各種滋味交織。烏瑞鑫為了能立下戰功,封侯拜相,腦子一熱就貿然出擊,差點把事情搞砸;多羅刀倒是謹慎,可誰又能保證他心裏頭沒點自己的小算盤呢?這朝堂之上,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湧動,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掀起驚濤駭浪。
我猛地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林墨,他還是低著頭,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我問道:“林墨,依你看,朕該咋應對這事兒?”林墨抬起頭,眼神裏透著一股子堅定,說道:“陛下,當務之急是保住蒲甘城,打贏這場仗。對於將士們的功名之心,咱可以好好引導,按功勞大小給予獎賞,但要是有人為了私利不顧大局,必須嚴懲不貸。”我聽了,不住地點頭,林墨這話,可真是說到我心坎裏去了。
這場和天竺的戰爭,可不單單是對我軍實力的檢驗,更是對我這個君主治理能力的大考。我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樣才能帶著大理走向繁榮昌盛。要是連這點事兒都處理不好,往後還怎麽讓百姓信服,怎麽守住這大好江山呢?
天色漸漸暗下來,林墨告退之後,我一個人坐在禦書房,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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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爭,我不僅要贏,還要借著這個機會好好整頓朝綱,讓那些心懷鬼胎的人不敢再輕舉妄動。等明天,我就把大臣們都召集起來,好好商議應對的辦法,絕不能讓這場戰爭成為大理走向衰敗的開始,我定要讓大理在這場風雨中屹立不倒,愈發強盛!
翌日天色尚早,熹微的晨光才剛剛穿透雕花窗欞,我便已起身,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大朝。以往大朝,我總是行事果決、直奔主題,可今天,我卻打定主意,要徹底換個風格。
昨晚輾轉難眠時我就想好了,得給大臣們好好講講道理,趁這個機會,把朝堂這潭水好好清理一番,讓風氣煥然一新。
踏入朝堂的瞬間,大臣們整齊地分列兩排,文東武西,見我進來,“唰”地一下全都拱手彎腰,高呼“陛下萬歲”,聲音震得殿內空氣都嗡嗡作響。我神色平靜,穩步走上龍椅,緩緩坐下,目光如炬,從眾人臉上一一掃過。
清了清嗓子,我便開口了:“諸位愛卿,咱們所處的朝堂,就好比一個龐大的家族,每個人在其中都肩負著獨特的使命。唯有同心協力,方能保我大理國繁榮昌盛,百姓安居樂業。可要是為了一己私欲,在這朝堂之上明爭暗鬥、互相傾軋,那咱們的國家,又談何安穩,談何發展呢?”
這話一出口,朝堂瞬間像被投進一顆石子的湖麵,泛起層層漣漪。武將們大多直愣愣地站著,臉上寫滿了茫然,有的還下意識地撓撓頭,顯然對我這番話摸不著頭腦。他們平日裏在戰場上衝鋒陷陣,習慣了聽令作戰,對於這種大道理,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而文臣們則含蓄許多,有的微微頷首,似是在思索我話裏的深意,可眼神中依舊藏著濃濃的疑惑。
我頓了頓,加重語氣繼續道:“大家不妨想想曆史上的教訓,那些為了爭權奪利,全然不顧國家生死存亡,肆意排擠忠良的臣子,哪一個不是把國家拖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咱們大理國,絕不能重蹈他們的覆轍!”我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站起身來,雙手在空中有力地比劃著,表情也愈發嚴肅。
就在這時,我眼角餘光瞥見左丞相劉文海站在文臣隊伍裏,他微微眯起雙眼,嘴角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我心中一動,暗自思忖,這劉文海不愧是朝中老臣,心思縝密,估計已經猜到我此番舉動意在整頓朝堂了。
我不動聲色地衝他輕輕點了點頭,他也心領神會,回我一個眼神,那眼神裏透著默契與了然。
隨著我講的時間越來越長,大臣們漸漸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我豎起耳朵,聽到有人壓低聲音說:“陛下今日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講起這些大道理來了?以往可從未有過啊。”“是啊,我都聽得雲裏霧裏的,實在摸不透陛下的心思。”我佯裝沒聽見,依舊口若懸河,時而言辭懇切,表情溫和,試圖拉近與他們的距離;時而神情冷峻,語氣嚴厲,希望能引起他們的重視。
好不容易,大朝結束了。大臣們如潮水般退下,我特意高聲喊道:“侍中楊景宇,且留步。”楊景宇身形一頓,連忙轉身,恭敬地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臣定當竭盡全力。”
我從龍案上拿起早已寫好的聖旨,雙手遞向他,神色鄭重地說:“景宇,朕有一項極為重要的任務要交付於你。你務必親自將這封聖旨送到多羅刀、烏瑞鑫和秦統三人手中。”
楊景宇雙手接過聖旨,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前,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但出於臣子的本分,他並未多問。我接著說道:“這聖旨裏,痛斥了曆史上那些為了個人私利,在朝堂之上互相算計、爭鬥的惡劣行徑。朕期望他們三人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以國家大局為重。”
楊景宇微微頷首,語氣堅定地回應:“陛下放心,臣定當快馬加鞭,盡早將聖旨送到三位將軍手中。”說罷,他小心翼翼地將聖旨收好,倒退著走出了大殿。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緩緩靠在龍椅上,陷入了沉思。多羅刀、烏瑞鑫和秦統,這三位皆是我朝中手握重兵的大將,他們之間的關係以及行事風格,不僅關乎這場與天竺的戰爭勝負,更直接影響著國家的安危。我滿心期許這封聖旨能像一記重錘,狠狠敲醒他們,讓他們清楚地認識到,國家利益永遠高於一切,切不可因個人的功名私欲,做出損害國家根基的事情。
回想起朝堂上大臣們的種種表情和反應,那些迷茫的眼神、疑惑的低語,讓我深刻意識到,整頓朝堂絕非一蹴而就的易事。
劉文海能率先猜到我的意圖,這讓我十分欣慰。看來朝中還是有明事理、懂大局的臣子。我決定,找個合適的時機,單獨與他聊聊,聽聽他對朝堂現狀的看法以及獨到的見解。說不定他能給我提供一些關鍵的思路,助力我更順利地推進整頓朝堂的計劃。
想著想著,我的思緒又飄到了多羅刀、烏瑞鑫和秦統三人身上。他們收到聖旨後,會作何反應呢?是能立刻領會我的苦心,從此摒棄前嫌,攜手共赴國難?還是會對此不以為然,依舊我行我素?我心中既滿懷期待,又隱隱有些擔憂。期待他們能幡然悔悟,以國家興亡為己任;擔憂他們若是執迷不悟,那朝堂的局勢和前線的戰事又該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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