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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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 依舊悶熱
心情 那就草草了事吧
被盜火器線索斷,
認證莫名被下毒。
隻能草草來了事,
心裏猜到七八分。
夏日的大理王都,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捂在蒸籠裏。天空中沒有一絲雲彩,熾熱的陽光毫無遮攔地傾瀉而下,將整個皇宮炙烤得滾燙。連空氣都彌漫著沉悶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
距離火器營火器被盜一案已過去好些日子,可整個朝堂依舊深陷在毫無頭緒的泥沼中。刑部大堂內,官員們個個麵色凝重,往日的幹練與自信被愁容所取代。堆積如山的卷宗,每一頁都承載著他們徒勞無功的努力,調查陷入僵局,毫無突破的跡象。
而兵部那邊,自查的結果同樣令人沮喪,內部的調查如同石沉大海,被盜的火器仿佛人間蒸發,隻留下一片死寂與困惑。
如今,我滿心的期待,全都寄托在了保皇司指揮使高敬之的身上,盼他能如利劍,斬斷這重重迷霧,揭開真相。
早朝剛結束不久,高敬之的身影便匆匆出現在大殿門口。他神色慌張,腳步踉蹌,還未站穩,便“撲通”一聲重重地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帶著無盡的惶恐與自責:“陛下,臣罪該萬死!此番辦案,臣實在無能,竟讓到手的線索白白斷掉,辜負了陛下的信任與重托。”我正批閱著奏章,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和話語打斷,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麻花,心中本就積壓的煩悶愈發濃烈,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我麵色陰沉得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天際,冷冷地注視著他,語氣中滿是壓抑的怒火:“高敬之,查案本就艱難,一時未查出結果,也罪不至死。但你身為保皇司指揮使,肩負著維護朝堂安穩的重任,如今這般,讓朕如何安心?”
高敬之聽聞,腦袋垂得更低了,整個身子像篩糠一般劇烈顫抖,幾乎貼在了地麵上,聲音帶著哭腔說道:“陛下有所不知,保皇司好不容易查到火器營內部藏有盜賊的同夥,費盡周折將其抓捕。可誰能想到,還沒等臣開口審問,那人竟突然中毒身亡,所有線索就這麽斷了。”
聽到這話,我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在大殿內回蕩,震得桌上的筆墨都跳了起來。我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心中暗忖,這幕後黑手手段竟如此狠辣決絕,剛到手的關鍵人物就這麽輕易地被滅口,實在是可惡至極!
我強壓著內心的怒火,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但那冰冷的語氣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寒意:“到底是怎麽回事?何時下的毒?你們保皇司就沒查出一點蛛絲馬跡?”
高敬之被嚇得渾身一哆嗦,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回陛下,經過一番查驗,應是被抓前一日,那人就被逼吞下了蠟丸。那蠟丸在胃裏慢慢融化,毒藥便流了出來,毒性發作極快,等我們察覺時,已無力回天。”
我站起身來,在大殿內來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極重,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我怒聲質問道:“他是被逼吃的蠟丸,那他的家人呢?難道就沒問出一句,到底是誰給他的蠟丸?”說著,我猛地停下腳步,緊緊盯著高敬之,眼中滿是憤怒與失望。
高敬之嚇得連連磕頭,額頭撞在堅硬的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不一會兒,額頭上便滲出了斑斑血跡。他哭喪著臉說道:“陛下恕罪,那人的親屬早在兩日前便被人接走了。都是臣辦事不力,疏忽大意,才讓這關鍵線索斷掉,臣萬死莫贖啊!”
我聽後,心中暗自思忖,這幕後之人行事如此周密,一環扣一環,不僅在火器營安插內應,還提前安排好了後續的退路,甚至連保皇司都被巧妙地算計在內,看來朝堂上下,我的身邊,乃至保皇司內部,都極有可能已經被他安插了眼線,這局勢遠比我想象的還要嚴峻。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情緒,但語氣依舊冰冷得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霜:“高敬之,保皇司接連出現這般重大失誤,你必須好好反思。到底是你能力不足,還是你身邊隱藏著內奸?這件事暫且到此為止,但你要好自為之。若是再毫無進展,休怪朕嚴懲不貸。”高敬之如獲大赦,忙不迭地磕頭謝恩:“謝陛下隆恩,臣必定竭盡全力,徹查保皇司內部,揪出那可惡的蛀蟲,給陛下一個交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心中五味雜陳,憂慮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這朝堂之內,究竟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與陰謀?
高敬之離開後,我獨自坐在龍椅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如今,有幾件極為關鍵的事情亟待安排,可朝堂之上人心叵測,局勢錯綜複雜,我已不敢輕易信任任何人。每一個大臣的麵孔在我腦海中一一閃過,卻都讓我心生疑慮,不知道誰才是真正可以托付重任的人。思來想去,我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我的德妃白鹿,她出身白蠻族,性格直爽,忠心耿耿,或許她能幫我解這燃眉之急。
我起身,帶著幾個貼身侍衛,朝著白鹿的寢宮走去。一路上,悶熱的空氣讓人窒息,汗水不停地從額頭冒出,打濕了我的衣襟。宮牆高聳,仿若沉默的衛士,卻無法為我帶來一絲涼意。我的心思全被那棘手的局勢所占據,腳步匆忙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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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白鹿寢宮,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花香,驅散了些許悶熱。賢妃高氏正坐在一旁,手持紈扇,輕輕扇動。戴壽宇和戴壽鎮兩個小家夥在地毯上玩得不亦樂乎,他們天真無邪的笑聲在屋內回蕩,如同春日裏的暖陽,給這略顯壓抑的宮廷生活帶來了一絲難得的溫馨。眾人見我突然到來,先是露出驚訝的神色,隨後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白鹿蓮步輕移,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嫋嫋婷婷地走上前來。她臉上帶著幾分嗔怪,微微撅起嘴唇,說道:“陛下可是許久都未曾來看望臣妾和其他姐妹了,想來定是被那繁雜的國事忙得脫不開身吧。”這話裏帶著明顯的埋怨與不滿,一聽就知道她是在發泄心中的委屈。
我心中無奈,臉上卻隻能陪著笑,畢竟如今有求於人,也不好反駁什麽。我走上前去,輕輕握住她的手,說道:“愛妃莫要生氣,朕這不是來了嘛。隻是最近朝堂上發生了諸多煩心事,實在是讓朕分身乏術啊。”
我在主位上坐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涼茶,緩緩說道:“兩位愛妃有所不知,近日朝堂上發生了一件驚天大案,火器營的火器被盜。刑部和兵部查了許久,卻毫無頭緒,就連保皇司也在這案子上栽了跟頭,實在是讓朕頭疼不已啊。”說著,我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憂慮之色,重重地歎了口氣。
白鹿聽了,秀眉微微一蹙,眼中閃過一絲關切,輕聲問道:“竟有這等事?如此重要的火器被盜,那豈不是關乎我朝的安危?陛下可有什麽打算?”
我放下茶杯,看向白鹿,說道:“朕思來想去,想讓你從白蠻族中挑選一個信得過的人擔任火器營的指揮使,不知愛妃可有合適的人選?”
白鹿聞言,陷入了沉思,她微微低下頭,手指輕輕摩挲著衣角,片刻後,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說道:“臣妾的侄子白旺,為人正直,武藝高強,且對陛下忠心耿耿,可以信任。隻是如今這局勢複雜,火器營又是關乎國家安危的要害之地,為防再生變故,陛下需讓白旺帶兩百白蠻族子弟一同接管火器營,如此內外呼應,相互幫扶,才能萬無一失。”
我心中暗自思量,白鹿這話確實在理,如今這局勢,不得不小心謹慎,多做周全的考慮。白蠻族子弟向來勇猛善戰,忠誠可靠,有他們協助白旺,或許能讓火器營重回正軌,也能為我在這混亂的局勢中增添一份可靠的力量。
我微微點頭,說道:“愛妃所言極是,就依你說的辦。此事就勞煩愛妃盡快安排,務必讓白旺等人早日到任,朕也好放心。”
就在我準備起身去安排後續事宜時,一直靜靜坐在一旁的賢妃高氏冷不丁地插了一句:“陛下,保皇司固然要嚴查內奸,以正朝綱。但陛下身邊的人也該好好清查一番了。臣妾聽聞,有不少人私下裏和宮外往來密切,甚至還有人利用權勢,偷偷做起了生意,這其中怕是藏著不少隱患啊。”
聽到高氏這話,我心中猛地一凜,臉上卻不動聲色,眼神犀利地看向高氏,說道:“愛妃提醒得是,朕竟疏忽了此事。隻是這清查身邊之人,關係重大,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朝堂動蕩,不知愛妃覺得此事交給誰去辦為好?”
高氏微微欠身,儀態優雅,輕聲說道:“臣妾聽聞俞家兵向來忠心耿耿,對陛下一片赤誠,且行事謹慎,手段利落。陛下不妨把此事交給他們,定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我點了點頭,說道:“愛妃所言有理,俞家兵世代忠良,朕信得過他們。此事就交由俞家兵去辦,務必讓他們暗中行事,不可打草驚蛇。”當下,我便招來貼身太監,低聲吩咐他即刻去傳俞家兵統領進宮領旨,務必保密,不得走漏半點風聲。
安排妥當後,我又和兩位愛妃閑聊了幾句,看著兩個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臉,心中的陰霾似乎也稍稍散去了一些。他們的笑聲,如同黑暗中的一縷曙光,讓我在這紛繁複雜的權力鬥爭中,感受到了一絲久違的溫暖與寧靜。待俞家兵統領進宮領旨離去後,我才起身離開白鹿的寢宮。
回到寢宮,我坐在書桌前,鋪開一張宣紙,提起筆,卻久久無法落下。燭光搖曳,映照著我的臉龐,投下一道道深邃的陰影。
我心裏清楚,如果我身邊還出了內奸,亦或是那人還有其他宮裏的靠山,那我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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