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打啥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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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打啥馬虎眼
    老大嘴裏叼著那枚令牌,又從地上跳起來,劉芸不得不伸手把它接住抱在懷裏,眼睛卻盯著老大嘴裏的令牌,崔可行回頭瞅了一眼在樓下大廳裏的劉芸爸媽,見兩人正抬頭好奇地看著他和劉芸,便立即扭過頭來衝著劉芸使了一個眼色,劉芸會意,急忙從樓梯口向二樓的走廊裏走過去,用手裏的房卡打開一個房間的門,率先進到房間裏,崔可行隨後跟著進去,把房間的門虛掩,站在門口,沒等劉芸開口,就說道:“你陳大哥被姓烏的帶走了,現在也是下落不明!”劉芸低低地驚呼一聲,正要細問,仍然被老大叼在嘴裏的令牌裏麵,突然又有人說道:“小崔,你又嚇唬小姑娘,我們老二是故意被他們弄走的!”劉芸臉色立即白了,把抱在懷裏的老大往床上一放,向後退了兩步,對崔克行看去,崔可行無奈地一笑,說:“別怕!裏麵說話的是玄陽道長,是你陳大哥和張弛的師父。”聽崔可行這麽一說,劉芸雖然稍稍放下心來,可仍然是滿臉問號地看著崔可行,崔可行一著急,佝僂著的身子突然往上直了直,先是對著令牌說道:“道長,我實話實說了啊!”令牌裏嗬嗬一笑,答道:“跟著自家人,你還打啥馬虎眼啊!說唄!”崔可行還是從門口向房間裏走了幾步,小聲地對劉芸說:“令牌裏的,是玄陽道長的魂魄!”劉芸瞪大眼睛,不相信地看看崔可行,又看看已經被老大放在床上的令牌,老大蹲在床上,抬頭對著劉芸哢了一聲,又伸出一隻前爪在令牌上撓了兩下,玄陽道長不滿地說道:“老大,能不能別撓了?這動靜聽得我渾身不得勁兒!”聽到玄陽道長的話,又看見老大十分聽話地把爪子收回,忽然間,劉芸對著令牌裏的玄陽道長生起了一股莫名的親近感,她走回到床邊,伸手想要拿起令牌,卻又猶豫著縮回手,聲音有些發顫地問道:“您真是張弛和陳大哥的師父?”玄陽道長爽朗地笑了幾聲,答道:“傻孩子,我騙你幹什麽?”沒等劉芸說話,玄陽道長又說道:“我和小崔在這兒住幾天,等等一個人的消息,說不定這人真能把張弛帶回來!”
    烏老二站在洞口,對著下麵的山莊裏麵看過去,他身後的洞裏,那道門大敞四開,被關在裏麵的張弛已經消失,此刻,他的哥哥正拎著棍子,在山莊裏瘋了一樣四處搜尋,每棟別墅都沒放過,可很明顯,張弛已經不在山莊裏了!烏老二的麵孔,黃得好像上墳燒的草紙一樣,他又走回到洞裏,仔細地查看那道房門的門鎖,這個門鎖的鑰匙,隻有他們哥倆手裏一人有一把,可看門鎖的樣子,明顯不是被暴力拆開的,之前自己過來查看張弛的狀況,從裏麵出來後,把鎖認真地鎖好了,這點確定無疑,那是誰有這份兒不用鑰匙就能把鎖打開的能耐?難道是阿健?不像,他就是個唯呂洞國馬首是瞻的廢物,沒這個膽量。那到底是誰,心思一向縝密的烏老二抑製不住心頭火起,把門關上,伸手在後腰上一拽,一把黑漆漆的匕首便出現在他的右手裏,在身前一揮,匕首透門而入,跟著隨手向下一劃,外麵鑲著一層鐵皮的木門被豁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碎片四濺。烏老二把匕首抽出,正要給門上狠狠地再來上一下,猛然覺得自己的右上腹部劇烈地一疼,他馬上把身子慢慢地蹲下,用手裏那把匕首的刀柄頭部,緊緊地頂住右上腹,黃臉上已經冒出了一層油膩膩的虛汗,正疼得一動不敢動,洞外的石階上,突然傳來有人急促的拾級而上的腳步聲,背對著洞口的烏老二,從聲音一下子就判定,來人不是自己的哥哥烏老大,他硬挺著,蹲在地上原地轉過身,麵對著洞口,緩緩盤坐在地上,剛把手裏的匕首的刀刃部分縮進衣袖裏,就聽見外麵那人焦急地喊道:“烏二先生,您在這兒嗎?烏大先生不知道為什麽在山莊裏到處亂翻,問他找什麽,他也不說,我勸他,他還要拿棍子打我!”烏老二立即聽出,來人是阿健,便不出聲,很快,阿健的身影出現在洞口,定睛向洞裏看進來,見到盤腿兒而坐的烏老二,像是被嚇了一跳,然後就長出了一口氣,又叫了一聲:“烏二先生!”烏老二忍著腹內撕裂一般的疼痛,眯起眼睛對著阿健的臉上看去,阿健兩眼一眨不眨地望向洞裏的那道門,嘴咧了一下,疑惑地問道:“到底出什麽事兒了?”烏老二悶哼了一聲,對阿健伸出左手擺了擺,阿健卻像沒看到一樣,走進洞裏,又說道:“烏二先生,您趕緊下去勸勸烏大先生,山莊裏現在被他弄得烏煙瘴氣的!”烏老二閉上兩眼,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很小地說:“來,扶我一把!”阿健卻不上前,突然醒悟一樣地對烏老二說道:“那個叫張弛的被人弄走了?”烏老二雙眼猛地睜開,看著阿健,阿健一拍自己的大腿,問烏老二道:“烏二先生,有個矮子,身上的味道聞起來跟烏大先生一模一樣的,您認識不?”烏老二不點頭也不搖頭,卻用眼神兒示意阿健繼續往下說,阿健便又接著道:“之前我們過來時,在外麵的路口處遇見他的,我見他對著山莊裏看來看去的,就停車問了他幾句,他說認識兩位烏先生,我見是自己人,就沒在意,難道是這人把姓張的弄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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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老二心下恍然,臉上卻仍然不露出任何表情,也不管阿健在不在場,左手伸進懷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用嘴把瓶塞咬開,一仰頭,把小玻璃瓶裏的液體倒進嘴裏,咽下後,隨手把小玻璃瓶扔到地上,咬牙切齒地對阿健說了一句:“滾!”阿健皺了皺眉,突然說道:“您和烏大先生現在都不在別墅裏,萬一誰進去把那個姓陳的再弄走,可就虧大了!”烏老二腹內此刻咕嚕嚕的聲音響個不停,他掙紮著站起身,向洞外就走,阿健瞪著兩眼,在烏老二走過他身邊時,急忙向一邊退了幾步,烏老二瞅了瞅他,也不理會,徑直出洞,順著狹窄的石階快步走了下去,到了山腳下後,腳下如同生風一般,奔著別墅的方向就跑了過去,裝成阿健的任遠走到洞口,看著烏老二的背影,笑了一下,轉身回到洞裏,從地上撿起那個小玻璃瓶,先舉在眼前看了看,接著就把瓶口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頓時嘔了一聲,嫌棄地把小玻璃瓶扔到地上,把手在褲子上擦了擦後,又走到那扇門前,輕輕推開,站在門口向裏麵看了一圈,不感興趣地把門關好,轉身出洞,一步一步順著台階向下走,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後,跟對方說道:“師叔,我過去看看大成!”
    張弛叫了一聲魏見秋的名字後,見對方也不出聲否認,越發確定這人一定是魏見秋,就從後座上慢慢坐起來,正琢磨著怎麽能讓他開口說話,耳中忽然聽見魏見秋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魏見秋不接也不掛斷,任憑鈴聲一遍一遍地響,張弛腦子轉了轉,忽然問道:“姓烏的打來的?”本來沒期待對方會接話,卻聽前麵開車的人輕輕地發出一聲冷笑,然後對張弛說道:“之前看你在那個洞裏的狀況,折騰得都快升天了,這麽快就能緩過來,真難為烏老二能忍住不拿你下手開煉了,不過,你落到我手裏,覺得我能忍住?”張弛無所謂地嗬嗬一笑,說:“隨便!不過,你下手時最好痛快點兒!”魏見秋聽張弛這麽說,倒是一愣,接著似乎明白過來,搖搖頭,又道:“放心!看在之前同事一場的份兒上,我不會讓你遭多大罪的!”張弛嗯了一聲,跟著說了一聲謝謝,見魏見秋不搭腔,張弛便說道:“你把毛知文獻給烏家哥倆當拜師禮的時候,他遭的罪,大嗎?”魏見秋一腳踩在刹車上,猝不及防的張弛上半身猛地一下撞上前麵座椅的靠背,鼻子被磕了個正著,血瞬間從兩個鼻孔中流出來,魏見秋抽了抽鼻子,扭回頭看了 一眼張弛的臉上,喉嚨處動了動,張弛感受到了魏見秋盯在自己臉上的目光,衝著他笑了笑,說:“丁振武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他做夢也沒想到,差點兒死在自己又敬又愛的師父手上,等他醒了,估計也沒什麽精神頭兒了,你這個師父當的,專挑自己的徒弟下死手!”魏見秋默不作聲,也不開車,張弛聽見他喘氣的聲音越來越粗,正要繼續刺激他幾句,車子向前一竄,又向前開去,魏見秋咳嗽了幾聲,聲音平靜了下來,說道:“我跟那個老鬼做了交易,把你從姓烏的手裏弄出來,他給我治病,你最好消停地別再亂說話,不然的話,把我惹惱了,馬上就給你來個痛快的!”張弛聞聽,心下震動,一時間呆住,魏見秋忽然又接了一句:“陳敬現在就在姓烏的手裏!”張弛又是一驚,魏見秋從後視鏡裏看見張弛臉上的表情,嗬嗬一陣冷笑。
    別墅二樓客廳裏,烏老大緊緊著抓著手裏的棍子,兩眼如同要冒出火來,見他弟弟一臉焦黃地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死死地按在右上腹處,一隻手裏拿著手機不停地撥打魏見秋的號碼,魏見秋卻一直不接聽,烏老大突然怒吼了一聲,道:“他不接電話,心裏一定有鬼,就是他幹的!這個王八犢子,等我下次看見他,非把他的腦袋揪下來不可!”烏老二把手機扔到茶幾上,低頭閉眼,想了一會兒,突然起身,微微佝僂著後背,向客廳外走去,烏老大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想要跟上,烏老二扭回頭,冷冷地瞅了他哥一眼,烏老大便乖乖站住,卻突然憤怒起來,對烏老二喊道:“我說的話,你就是不聽,如今怎麽樣?到底是給別人做了一件嫁衣!下麵那個姓陳的,留著也是個禍害,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弄死了事,那個當官的,敢放個屁,就讓他也去見閻王!”烏老二低頭不語,忽然間抬頭,聲音不大地對他哥說道:“閉嘴!”說完,打開客廳的門,就走了出去,烏老大恨恨地對著門外說:“好!我閉嘴,看最後你能得到什麽?”
    地下室裏,陳敬躺在床上,想起那個禿頂官員,心頭不由得升騰起一股怒火,把右手在黑布口袋裏攥了攥,猛然間,一個念頭湧入腦中,忍不住一下子坐起來,禿頂官員之前既然在自己麵前露了麵,卻沒阻擋烏老二和自己的約定,那他一定不會讓張弛回到省城,甚至為了能把烏家哥倆拉在他的身邊,恐怕已經對張弛起了殺心,陳敬腦門上瞬間冒出了冷汗,他從床上蹦到地上,開始在黑布口袋裏掙紮起來,可這個口袋,不光纏了幾道繩子,就連袋口,也是緊緊的套到他的脖子處,袋口還有一根抽繩,係在後麵,陳敬折騰了一會兒,黑布口袋仍然裹在他的身上,陳敬身上忙活出了一身的汗,他慢慢跳回到床上坐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右手在黑布口袋裏麵抓住捆在外麵的一根繩子上,右邊臉上一白,黑布口袋右側瞬間起了一層白霜,他右手隔著黑布口袋用力扯了幾下外麵的那根繩子,卻失望地發現,那根繩子紋絲不動,心裏暗暗地罵了一句,正要再試一次,就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陳敬心中一動,以為烏老二終於把張弛帶了過來,就把眼睛向門口看去,門鎖被打開,接著門被推開,烏老二先是探頭向裏麵看了一看,見陳敬坐在床上,便走了進來,隨手把門關上,見陳敬對著他身後一直看,便攤了一下兩隻手,毫不隱瞞地說道:“有人把張弛帶走了,帶走他的人,如果沒猜錯,應該是魏見秋!”陳敬皺起眉頭,看著烏老二臉上的神色,知道他沒說假話,便問道:“魏見秋帶走張弛?難道他不想用藥術秘籍裏的東西了?”烏老二沉吟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或許是有人給他提供了一個他拒絕不了的條件!”陳敬腦子裏快速地琢磨著烏老二的這句話,心中慢慢地得出了一個推斷,麵上卻絲毫沒有變化,問烏老二道:“你說,這個地方,你們哥倆還能呆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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