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眯起的狐狸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彩鱗雖然沒說話，但眉頭也微微皺起，顯然想起不開心的事。
    隻有古老頭，依舊慢條斯理地夾著菜，仿佛沒聽見“暗星”這個詞一般。
    但顧昀注意到，他握筷子的手，似乎微微顫抖一下。
    “小子，知道暗星意味著什麽嗎？”
    古老頭的聲音壓低幾分，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那不是你我現在能招惹的存在。別說是現在的你，就算是我們，還不是躲起來苟延殘喘。”
    顧昀無言的點點頭，他明白局勢的惡劣程度。
    “咳咳……”
    古老頭放下筷子，清清嗓子：
    “小子，暗星的事情，以後再說。你不是一直對我們很好奇嗎？今天我們主要說說‘死神眾’。”
    顧昀立刻來精神，湊到古老頭身邊：
    “死神眾？你快說說”
    “嗬嗬……”
    古老頭苦笑一聲：
    “我們不過是一群自嘲的家夥罷了。死神眾的意思是：一群……正在走向死亡的神。”
    “走向死亡的神？”
    顧昀秒懂：“真世界瀕臨毀滅，五大虛岌岌可危，的確是如此……”
    九尾歎口氣，接過話頭：
    “正如你所見，我們來自天界山海一脈，還有很多人來自不同的地方。天界，鬼界，冥界……”
    彩鱗也開口了，她的聲音清冷而空靈，仿佛來自遠古的呼喚：
    “死神眾，是對抗世界毀滅而存在的組織之一，一個苟延殘喘的神人們組成的聯盟。”
    “對抗組織……”顧昀瞪大眼睛：“如何對抗？”
    “實話說，局勢比你想象的還要嚴重。”
    古老頭神色凝重：
    “五大虛，無數的世界，正在以你無法想象的速度崩壞。大須彌和小須彌鏡像世界，多到數不勝數，但已經有很多被毀滅，或者瀕臨毀滅。”
    顧昀沉默。
    他已經知道鏡像世界很多，也參加很多次死亡遊戲。
    但他從未想過，這些背後竟然隱藏著如此可怕的真相。
    “死亡遊戲，就是死神眾搞出來的，目的是什麽？”
    九尾點點頭，喝著酒說：
    “死亡遊戲的目的很簡單，在無數的鏡像世界中，選拔培養出有資質的人，讓他們加入死神眾，成為對抗世界毀滅的一員。”
    “這麽說，我也是被選中的人？”
    顧昀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議。
    “至少，你擁有成為死神眾一員的潛力。”
    彩鱗淡淡地說道：
    “你的血脈，你的能力，都遠超常人。甚至可以說更接近於神人，接近山海一脈的人。”
    “接近於神人？”
    顧昀撓撓頭：
    “會不會太誇張？我感覺說是修真者更靠譜？也不對，還有神力……”
    古老頭解釋道：
    “你體內的力量很混雜，這也是死亡遊戲的弊端。你需要做的，就是不斷融匯變通，不停地變強，不斷地挖掘自己的潛力，最終……掌控自己的命運。”
    顧昀點點頭，心中燃起一股莫名情緒。
    原本以為，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求生玩家，沒想到還肩負著拯救世界的重任。
    這種感覺，讓他既興奮，又有些緊張。
    好處是，他並不是一個人。
    “死神眾內部，是不是也有很多派係？”
    想起西裝男，想起上次在血色荒原的針對，顧昀就有這種感覺。
    死神眾內部並不是鐵桶一塊，有對他好的山海一脈，也有針對他的人。
    “那是自然。”
    九尾嫵媚一笑：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死神眾也不例外。保守派，激進派，劍走偏鋒的人也不少……想法各種各樣的人都有。”
    “他們都在爭什麽？”
    顧昀好奇地問道。
    “爭奪話語權，爭奪資源，爭奪……未來的方向。”
    彩鱗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卻透露出一絲無奈：
    “要知道，現有的資源越來越少，隻能做出取舍。
    在求同存異的大環境下，大家表麵上都遵守條約，但私底下，也是在各自進行自己的布置。”
    “山海一脈，屬於哪一派？”
    九尾和彩鱗對視一眼，微微一笑。
    “我們自然是……最看好你的一派。”
    九尾說道：
    “我們山海一脈，一直致力於培養和保護有潛力的新人。而你，就是我們最看好的一個。”
    顧昀心中一暖。
    他知道，九尾和彩鱗和古老頭對自己確實很好。
    無論是傳授功法，還是贈送寶物，她們都毫不吝嗇。
    原來，這背後還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
    “那……其他派係呢？”顧昀問道，“他們會不會對我下手？”
    “這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古老頭意味深長地說道：
    “在死亡遊戲中，一切皆有可能，我們受規則限製，不能隨便出手的。你要時刻保持警惕，保護好自己。”
    顧昀點了點頭，心中更加警惕。
    他知道，自己未來的路，注定不會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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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死神眾裏，都有哪些種族？”他問道。
    九尾沉吟一下，說道：
    “天族、鬼族、冥族，這些都是死神眾的主要成員。”
    “沒有獸族和人族？”
    顧昀敏銳地捕捉到了九尾話中的漏洞。
    九尾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閃爍不定。
    彩鱗也沉默了，似乎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古老頭歎了口氣，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的確沒有，這也是培養你們這些玩家的原因之一，這個問題……等你足夠強大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
    顧昀看著三人諱莫如深的樣子，心中更加疑惑。
    獸族和人族，在死神眾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為什麽他們不願意提起？
    就在這時，顧晨曦突然出現，她拉了拉顧昀的衣角，指著桌上的那個未知材料的盒子，天真爛漫的問道：
    “哥哥， 這個盒子來自所謂的真世界，你不奇怪嗎？真世界的東西怎麽能出現的鏡像世界？”
    九尾和彩鱗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們同時看向古老頭，
    古老頭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五大虛，大須彌鏡，小須彌鏡，本質上都是真實存在的，這個盒子就相當於是放在鏡子上麵的東西，你可以接觸，可以觀察，卻無法真正的得到，得到的，終歸是它的鏡像。”
    “我繞口，好燒腦……”
    顧晨曦撓撓頭，壞笑起來：
    “頭好癢，感覺腦子都要長出來啦！你們說，我若是創造一個鏡像世界的神，那在真世界中，會不會有我的本體存在？”
    “換句話說，在坐的有一個算一個，大家都是鏡像罷了，那應該有真身吧？”
    顧晨曦最後笑問：
    “真世界正在毀滅，咱們的真身都在幹什麽呢？會不會……已經死了？”
    死？死了？
    真身已死？那留下來的鏡像豈不是成了“殘像”？
    遺照！
    這個詞跳出來之後，就無法遏製的占據了顧昀的大腦！
    “難道，這才是死神眾的真正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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