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高一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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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到高二期間,小美他們班換了兩任班主任。第一任是令她印象深刻,教他們高一政治的李賀翔老師,他的年紀大約在三十幾歲,外表俊雅,麵容白皙紅潤,微笑時,一口整齊的白牙總會展露無遺。平時的他總是一副精神煥發、精明強幹的樣子。
李老師的普通話標準悅耳,同學們都喜歡上他的課。每次上政治課,同學們都會被他風趣幽默的語言和親切的笑容所吸引,在李老師的課堂上,政治不再枯燥乏味,而是變得生動有趣起來。同學們都沉浸其中,享受學習的樂趣。小美對李老師的印象非常好。覺得他不僅是同學們的良師益友,形象氣質更是大家心目中的楷模。那會兒她就暗自下決心,在未來的日子裏,也要努力成為像李老師一樣優秀的人。
那時候,大中小學普遍開展了“三學”實踐活動,即學工、學農、學軍。在小學時期,小美記得小學階段老師們就組織他們參加過模擬行軍拉練,以實踐“學軍”的理念。方小美就是在這樣的活動中,因為鞋子穿的不合腳,導致了右腳大拇指的指甲蓋脫落。那是一段痛苦的經曆,好在一段時間之後新指甲又慢慢生長了出來。
在高中第一學期,年級組長帶著五個班的全體師生來到了市郊的一片農田。此次出行的的任務是幫助當地的農民割麥子。女生們負責做一些相對簡單的農田勞動,而男生和老師們則跟隨村裏的強壯勞力一同割麥子。在小美眼中,整片麥田很大,麥浪隨風搖曳著,仿佛一片金色的海洋。但在這片美麗的麥田裏,也有許多小綠蟲子蟄伏。有幾個女老師因為害怕蟲子,隻好用繩子緊緊紮住褲腳,以防蟲子爬進褲腿。盡管如此小心,還是有一個女老師的褲腿裏鑽進了蟲子,她當下臉色蒼白地尖叫了起來。
看到那幾位女老師驚恐尖叫的場景,女生們都忍不住退避三舍,尤其是方小美,她更是遠遠地躲開了。對她來說,什麽蟲子、貓、狗啊這些小動物都是她的天敵。小美不明白,為什麽很多人會選擇養它們,對她來說,和小動物相處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保持距離是最好的自我保護方式。當然,小美也十分清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興趣愛好,盡管她無法理解養小動物人的心態,但也從不會對此進行評判或嘲笑。
在經曆了一番驚嚇後,那位女老師第二天堅決不肯再下田割麥子了,年級組長隻好讓她帶領女生們去幹那些相對簡單的農活。雖然另一位被調換的女老師心中有所不滿,但她沒有膽量公然反抗年級組長的決定。於是把怨氣都發泄在了那位受驚嚇的女老師身上,兩人甚至在學生麵前發生了激烈的爭吵。這一幕讓小美感到很是震驚,她第一次意識到,那些在講台上高高在上、始終以正麵形象示人的老師們,在現實生活中也有著和他們一樣的情感和缺點啊。
在高一三班的班主任李賀翔老師看來,學農不僅是對學生綜合素質的一次鍛煉,更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讓他們深入了解鄉村生活,領略大自然的魅力。所以在下鄉之前,他特地給全班同學來了一場思想動員報告。
身為政治老師,口才是他的一大優勢。李老師在講台上用富有感染力的語言,向學生們闡述了學農的意義和價值。並強調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能夠讓同學們真正體驗農村的艱苦生活,從而加深對農業的理解和認識。最後他嚴肅地告訴學生們,“沒有特殊情況的同學都必須參加這次學農活動。這不僅是對大家的一次鍛煉,更是對我們高一三班榮譽的維護。”在他的號召之下,同學們都積極參與了這次活動,用實際行動去實現老師的期望和囑托。
李老師鼓勵台下的學生,“這次學農活動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能夠讓同學們親身體驗農村生活,了解農民的辛勤付出和農村的艱苦環境。也讓大家明白,通過學農活動,你們也將更加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更加懂得感恩和回報。”
小美對帶著行李下鄉感到有些興奮,並對未知的鄉村生活充滿了好奇和期待。聽了班主任李老師的講話後,對幹農活更是產生了極大的熱情,認為這將是一次難得的體驗和學習機會。於是到了鄉下後,小美非常賣力地參與到農活中。雖然女生的任務不算太累,主要幫著把割下來的麥子搬到陽光充足的地方晾曬,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份工作可以輕鬆完成。所以她認真對待每一個環節,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沒有絲毫的懈怠和敷衍。
在休息時間,袁紅掰了半根黃瓜給小美,告訴她這是老鄉阿姨給的。她隨意地在袖子上擦了擦,然後直接放入口中。小美有些遲疑問道:“喂,不需要洗洗吃嗎?”
袁紅白她一眼,回道:“洗什麽,老鄉阿姨說,這是剛摘下來的。我看她連擦都不擦就直接吃了,沒事的,吃吧。不幹不淨,吃了沒病。”
小美聽後,也學著她的樣子,把手裏的半根黃瓜在袖子上多擦了兩下,然後大口吃了起來。誰知才剛吃了幾口,她的肚子就突然開始疼了起來。袁紅看到同伴捂著肚子,臉色也有些蒼白,當時嚇壞了,忙招呼附近同學去找班主任李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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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孩子,多大人了,怎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不知道剛摘的黃瓜有農藥殘留嗎?洗都不洗一下就敢往嘴裏送?吃出來問題來怎麽辦?”
李士林背著小美飛快地往村衛生室趕去,藍定筠見狀也立刻加入進來,路不近,兩人輪流背著她朝前小跑著。李賀翔老師緊跟在後麵,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擔憂。
跟在他們後麵跑著的袁紅心中無比委屈。也對此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自己吃得比她方小美還多,卻一點事情也沒有?
村醫診斷,小美患的是胃腸黏膜急性炎症。說很可能是由於她吃黃瓜時沒有徹底清洗幹淨,引發了急性胃腸炎。因此才會出現肚子痛的情況。“還好這位同學目前還沒出現腹瀉的症狀。隻要按時服我開的藥,應該很快就會沒事的。”
李老師終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心中暗自慶幸事情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知道,若是真出事了,作為班主任的他一定難辭其咎。他轉身嚴肅地對袁紅說:“以後做事情要多動動腦子,不要衝動行事。這次幸好沒有出什麽大事,不然我們大家怎麽向方小美的父母交代?”
接著李老師又細心地叮囑袁紅和許翠玲留下來好好照顧方小美,並安排李士林和藍定筠隨他一同前往老師住處取些白糖和鹽回來,說是給方小美衝水喝,這樣可以緩解她的不適。
當班主任到來後怒氣衝衝的訓斥袁紅時,小美雖然深受腹痛的折磨,卻也親眼目睹了整個事件。對好朋友感到愧疚的同時,她也對李賀翔老師如此大的火氣感到震驚。在她的記憶中,李老師從未在班上對任何一個學生如此嚴厲,一直都是溫文爾雅、氣定神閑。她倆顯然把他氣得不輕吧。
李老師吩咐李士林二人去取鹽和糖為她調製糖鹽水,深深觸動了小美的內心,讓她又想起了初三運動會上,遇到的類似情況,那時,同學和老師們的關心如同一縷暖陽,溫暖了她的心。如今這份關愛又再次圍繞在她身邊,讓她倍感珍貴,也更加懂得感恩。
“此次高一年級組織的農田勞動實踐,對我們來說意義非凡。雖然大家疲憊不堪,卻也真切體悟到農田勞作的艱辛。同學們,每一粒糧食皆來之不易啊,日後定當要倍加珍惜。另外,此這樣的學農類活動亦也使師生關係更為緊密,老師和學生一同在大自然中勞作,共同領悟勞動的快樂與價值。。。”小美對年級組長的總結很是讚同,在她看來,這樣的學農活動非常不錯,不僅能讓他們學到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又可以增進師生間的情誼,一起親近自然,領略勞動的美好。
回家之後,小美一個勁說起這次學農活動的收獲和感悟。大家起初還覺得她說的事挺新鮮,聽得多了也就不感興趣了。但小美一點不在意,她心裏裝著滿滿的感悟,就是想把它們訴說出來。
這天班會課上,班主任提議大家談談學農感想。小美想第一個站起來發言,但又沒有這份勇氣,於是隻好在心裏反複想著,如果李老師點名讓她起來發言,她應該怎麽說才能更準確的表達出自己對這次學農活動的感悟。
“方小美,你先來給大家說說?”
好像李賀翔老師真能讀懂她的心思一樣,竟然真的讓她第一個起來發言。早就在心裏醞釀好的小美雖然胸有成竹,但站起來後,多少有些緊張,不過當看到李老師那張滿是笑意和期待的帥臉,她就不那麽緊張了,於是大著膽子一口氣說道:
“在田裏幹活的時候,太陽曬得後背發燙,當時我就想,以前吃飯的時候總愛挑食,怎麽從沒在意過農民伯伯種它們的辛苦呢?這次學農活動讓我感觸很多,同學和老師與農民們一起幹農活,有時他們還手把手的教我們,讓我覺得特別親切。回到家看到飯桌上的飯菜,就想起農民伯伯的不容易。所以,同學們,以後大家真不能浪費糧食了,這樣做,實在對不起他們的辛苦呀。”
小美說完以後,教室裏先是安靜了一瞬,隨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方小美同學說的很好,大家也都說說吧。”在李賀翔老師的鼓舞下,其他同學也紛紛舉手,分享自己在學農中的點滴心得。從那之後,整個班級像是變了樣,大家回家吃飯不再挑食和剩飯,對老師也更加尊重有禮貌,由此看來那場學農活動對同學們的影響還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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