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陰符骨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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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天池的冰麵裂得跟摔碎的琉璃盞似的,我踩著冰碴子往前挪,懷裏揣的參王玉簡突然燙得心口發疼。灰爺從皮襖領子鑽出來,鼠爪子指著冰層下泛起的幽藍光暈:"徐福老頭子的棺材板在跳踢踏舞呢!"
阿木爾解下血飼鼓,鄂倫春獵人鹿皮靴上的銅鈴無風自響:"冰棺要現世,得先鎮住池底的九幽陰符。"他話音未落,烏雲其其格的馬頭琴突然自鳴,十二匹青銅駿馬破冰而出,馬蹄鐵上刻的薩滿符文正泛著血光。
我們鑿開冰層潛入水底時,碧波仙子的魚尾掃過之處,冰晶凝成徐福當年布陣的虛影——老方士廣袖飄飄,正將九根刻滿卦象的青銅樁釘入龍脈要穴。虛影中忽然傳來吟誦:"天地為爐,造化為工......"
"陰陽為炭,萬物為銅!"胡九娘突然接口,九尾燃起青火,"這是徐公《陰陽爐鼎說》的殘篇!"她尾巴尖卷起塊冰碴子,冰裏凍著半截竹簡,隸書字跡被水泡得模糊:"......以巫祖骨為符,可鎮相柳七寸......"
黃爺炸著毛竄上青銅樁,金瞳映出樁底纏繞的鎖鏈——鏈身竟是用相柳趾骨拚接而成,每個骨節都刻著日軍"731"的編號!黑山君熊掌拍碎冰層,露出底下森森白骨堆成的祭壇,中央供著的龜甲上插著十三根帶血槽的青銅針。
"九幽陰符陣的陣眼!"阿木爾血飼鼓重重一敲,音波震得白骨堆簌簌滾落。一具穿陰陽師狩衣的凍屍突然暴起,手中蝙蝠扇甩出百十張符咒,每張都畫著倒懸的儺麵圖騰:"支那の野仙め中國的野仙),相柳様の複活を止められない你們阻止不了相柳大人的複活)!"
烏雲其其格馬頭琴弦迸出火星,琴箱暗格彈出一柄嵌狼牙的短刀:"徐福公的斬龍刃!"我接住短刀的瞬間,刀柄狼眼突然睜開,射出兩道金光直刺凍屍天靈蓋。腐肉崩裂處,鑽出條三頭六臂的相柳幼體,脖頸掛著"九幽門徒"的青銅腰牌。
灰爺突然躥上幼體脊背,鼠牙狠咬骨縫:"這玩意脊椎是徐福的鎮龍杵改的!"碧波仙子掀起滔天浪湧,水流中浮現徐福當年與相柳大戰的幻象——老方士以指為筆,蘸著巫祖血在龜甲上畫出封魔大陣,陣眼處赫然插著那柄斬龍刃!
"陣眼歸位!"我掄刀紮向龜甲中央的凹槽,刀刃卻懸在半空——凹槽形狀竟與阿木爾的血飼鼓邊緣完美契合!鄂倫春獵人毫不猶豫地擲出骨鼓,青銅針突然齊根斷裂,池底升起九道水龍卷,每條龍卷中心都浮著塊刻滿契丹文的巫祖骨符。
天狗少年的全息投影從水霧中顯現,這次換了身唐裝,手裏盤著倆文玩核桃:"王大柱,你猜徐福為什麽把陣眼設計成各族聖器的形狀?"他指尖輕彈,核桃裂開露出微型相柳頭,"當年那老東西騙我們九幽部族幫他鑄陣,轉頭就把咱們祖宗煉成了陣眼!"
胡九娘九尾突然纏住我的腰,媚眼裏頭回透著慌:"小冤家,徐公帛書最後一句......"她尾巴尖挑起泡爛的竹簡,末尾小字浮出水麵:"九幽本巫祖血裔,叛而飼柳,吾不得已鎮之......"
整座天池突然沸騰,冰棺從漩渦中心緩緩升起。棺蓋上徐福親題的"天地正氣"四字正在龜裂,縫隙中伸出無數帶儺麵的肉須。阿木爾的血飼鼓突然自燃,火苗裏傳出鄂倫春古調——竟是他三叔公的聲音在唱鎮魂曲!
"真相是陣眼要活祭!"烏雲其其格突然割破手腕,馬頭琴飲血後化作白骨巨弓,"徐公當年騙九幽部族獻祭,如今輪到咱們了!"
相柳幼體趁機纏住我的雙腿,獠牙刺向脖頸的瞬間,懷裏的參王玉簡突然爆出金光。拇指大的徐福玉雕躍出掌心,落地化作真人大小,廣袖翻飛間九根青銅樁破水而出:"癡兒!鎮魔陣要的是仁心,不是人命!"
老方士虛影握住斬龍刃,刀身浮現東北山川地脈圖:"九幽部族當年私縱相柳禍世,吾不得已借其血脈鑄陣。今大劫將至,需集各族赤子之心重啟陣法......"
冰棺轟然開啟,寒霧中浮出塊刻滿星圖的龜甲。徐福虛影漸散前,指尖點在烏雲其其格眉心:"科爾沁的星辰,鄂倫春的血勇,東北仙家的赤誠......"他目光掃過我們,"這才是真正的陣眼!"
天狗少年在狂笑聲中自爆,全息碎片凝成個更大的儺麵圖騰。九幽陰符陣徹底崩毀的刹那,長白山巔升起九道星光,在空中繪出徐福臨終前看到的卦象——第四卷的征程,正指向中原大地的九鼎秘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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