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龜殼上，盯著自己那條青筋暴起的胳膊，感覺像是揣了條活蹦亂跳的鯰魚。黑龍紋路從肩膀一路躥到手背，皮下“咕嚕咕嚕”冒著黑水泡，活像一鍋燉爛的酸菜湯。黃爺舉著直播杆湊過來，濾鏡切到“變異美妝”模式，彈幕狂刷：“主播！這紋身能聯名出潮牌嗎？！”“建議出個龍爪開瓶器周邊！”
    “聯你太姥姥！”我齜牙咧嘴地甩手，結果胳膊“唰”地掄出一道殘影，一巴掌拍在玄龜翁的龜殼上。老頭“嗷”一嗓子驚醒，龜殼“哢嚓”裂出蜘蛛網紋，裂縫裏“噗噗”往外噴黑水。碧波仙子一把拽住我後脖領往後拖：“大柱！你胳膊在吸冥川煞氣！”
    “吸啥？！”我低頭一看，黑龍紋路正跟抽水機似的狂嘬黑水，皮膚下鼓起一串蠕動的肉瘤。灰爺鼠尾卷著煞氣瓜子袋蹦過來，爪子戳了戳我胳膊：“謔！這得是晚期靜脈曲張吧？”
    “曲你大爺！”我疼得直抽氣，胳膊突然不受控地往前一抓，直接薅住白爺炸成蒲公英的虎毛。白爺“嗷嗚”一聲虎嘯，四十米大刀“唰”地橫在我脖子上：“撒手！老子的毛是你能rua的嗎？！”
    “我也不想啊！”我哭喪著臉，黑龍紋路“滋啦”一響，胳膊猛地膨脹成三倍粗，皮膚“劈啪”裂開，露出底下黑鱗覆蓋的龍爪。龍爪一甩，白爺的蒲公英毛漫天亂飛，彈幕瞬間高潮：“下雪了！蒲公英限定皮膚！”“主播帶貨嗎？包郵不？”
    “帶個屁！”我踉蹌著後退，龍爪“咣當”砸進黑水裏，激起一片腥臭的浪花。浪頭裏突然伸出十幾條白骨手，抓著我的龍爪就往深處拖。碧波仙子龍血凝成水刃斬斷骨手：“黑龍在反噬你！快切斷聯係！”
    “咋切？剁胳膊嗎？！”我鬼哭狼嚎，龍爪卻“嗡”地一震，黑水凝成漩渦纏住整條胳膊。玄龜翁捂著裂開的龜殼嘟囔：“三秒後……鎖鏈要斷……”話沒說完，遠處“嘩啦”一聲，燭九陰的光陰鎖鏈崩成幾截，懶鬼的聲音飄過來：“急啥……讓黑龍先瘋會兒……”
    黑水漩渦越卷越大，我的胳膊徹底龍化成利爪，一爪子拍向龜殼盾。玄龜翁“嗖”地縮進殼裏，盾牌“轟”地碎成十二塊，碎片浮空拚成個殘缺的陣圖。碧波仙子瞳孔一縮：“冥川地圖？！”她龍血一卷想抓碎片，黑龍爪卻搶先一撈，攥住最大的一塊塞進我懷裏。我胸口“滋啦”冒煙，疼得直翻白眼：“這玩意兒燙腚啊！”
    “燙就對了！”張天機甩出符咒貼滿我全身，“天地銀行，冥府ifi——給爺封了這孽畜！”金符“劈啪”炸響，黑龍爪“嘶啦”縮回原形，我胳膊瞬間恢複如初，就是皮膚上多了幾道焦黑的符印。黃爺的直播杆湊過來拍特寫：“家人們！最新款符文紋身，驅邪防禿，隻要九九八！”彈幕刷屏：“下單鏈接呢？！”“主播先表演個徒手劈鬼！”
    突然，冥川黑水“咕咚”翻起巨浪，蝕時夫人的蛇尾從浪頭裏探出，懷表齒輪“哢嗒”狂轉：“時間到了……該付利息了……”她蛇信一卷，黑水凝成無數記憶尖刺射向眾人。柳爺蛇尾橫掃毒霧，腐蝕掉尖刺：“歸墟老賴，討債也不看黃曆！”
    黑爺掄起酸菜壇子砸過去：“請你喝斷頭酒！”綠霧腐蝕掉蛇尾鱗片，蝕時夫人慘叫一聲縮回浪裏。賽博哪吒三頭六臂的虛空炮“嗡”地蓄能：“爺送你個分期付款！”炮光轟中黑水漩渦，爆炸的氣浪掀飛龜殼碎片，其中一片“叮”地插進我腳邊，上頭隱約浮現九幽鬼市的扭曲街景。
    “地圖殘片！”碧波仙子撲過來撿，黑龍紋路卻突然暴走，我胳膊“唰”地龍化，一爪子拍飛碎片。琉璃仙一劍挑住碎片，毒舌道：“再亂動，把你爪子剁了泡藥酒！”劍尖觸到碎片的瞬間，她突然僵住，劍身“滋滋”滲出黑氣：“這地圖……沾了債靈堂的因果！”
    鐵判官機械眼掃描碎片，電子音抽搐：“檢測到……九幽鬼市坐標……建議……噗嗤……買冥幣……”話沒說完，ifi狐仙的電磁網罩住他腦袋：“死機前先閉嘴！”胡九娘九尾燃起狐火，火牆攔住蝕時夫人的第二輪攻擊：“要債的，先過你狐奶奶這關！”
    灰爺趁機鼠尾卷走幾塊碎片，煞氣瓜子當暗器狂射：“爺的私房錢誰也不給！”瓜子擊中黑水浪濤，炸出幾個煞氣坑洞。白爺的蒲公英毛粘在坑洞邊緣，瞬間長出血色彼岸花，花蕊裏鑽出密密麻麻的債契蠕蟲。蒼狼王的狼群撲上去撕咬：“加班費！咬成碎渣！”
    淩霄子鐵翼變形成電鋸，俯衝切割蝕時夫人的懷表：“本座的美容院會員卡啊！還我青春！”電鋸擦過齒輪，崩出的火星子點燃了黃爺的直播杆。屏幕上的情緒進度條“噌”地漲到頂，蝕時夫人尖笑：“飽了……該消化了……”黑水突然凝成巨口吞向眾人。
    “消化你祖宗！”我掄起黑龍爪砸向巨口，胳膊卻“哢嚓”一聲脫臼，疼得我眼淚狂飆。碧波仙子龍血凝成水鏈纏住我胳膊：“別硬拚！用地圖碎片！”我咬牙抓起腳邊的碎片，黑龍紋路“嗡”地共鳴，碎片射出青光擊穿巨口。蝕時夫人慘叫一聲，黑水潰散成霧，露出深處一道刻滿“債”字的青銅門。
    玄龜翁在龜殼裏打呼嚕：“三天後……鬼市開……”燭九陰的光陰鎖鏈纏住青銅門，懶洋洋道：“急啥……讓門先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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