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川的黑水跟煮沸的芝麻糊似的，咕嘟咕嘟冒著債契泡泡。我蹲在龜殼上，胳膊上的黑龍紋路“滋啦”亂竄，皮膚底下那“債”字肉瘤一抽一抽，活像揣了個定時炸彈。賽博哪吒踩著風火懸浮輪飄在半空，機械臂上的黑龍能量槽“哢嗒”轉滿，扭頭衝我咧嘴一笑：“大柱，借你胳膊用用，打完還你！”
    “借你二大爺！這玩意兒能隨便拆？”我捂著胳膊往後縮，碧波仙子一龍血冰錐紮過來：“再廢話連你一起凍成冰棍！”冰錐剛觸到肉瘤，債靈尊主的虛影“噗”地蹦出來，捏著張電子欠條：“親，您的靈魂分期已逾期，現啟動強製執行程序——”
    “執行你個頭！”賽博哪吒的虛空炮“嗡”地蓄能，炮口對準虛影：“老子送你見賽博佛祖！”黑龍能量“轟”地灌入炮管，炮光炸成一道扭曲的黑色閃電，所過之處連時間裂縫都被撕成渣。時魘的殘軀在裂縫另一端尖叫：“我的時間線！我的皺紋保養套餐！”
    黃爺的直播杆懟著炮光狂抖，濾鏡切到“陰間特效”模式，標題秒變《賽博佛祖在線超度，打賞冥幣送往生》。彈幕癲狂：“佛祖開光，法力無邊！”“求聯名款電子木魚鏈接！”
    “鏈接你妹！”我抄起龜殼碎片砸向虛影，黑龍紋路卻突然暴走，整條胳膊“哢嚓”龍化成爪，一爪子拍向賽博哪吒的後腦勺。碧波仙子的龍血鎖鏈“唰”地纏住我手腕：“再亂動，老娘連你一起轟！”
    “轟就轟！誰怕誰！”賽博哪吒的炮光徹底爆發，黑龍能量凝成一條虛影巨龍，一口咬住時魘的殘軀。時魘的慘叫聲中，債靈尊主的虛影猛地膨脹，白骨巨手從九幽鬼市的牌樓裏伸出，抓向炮光：“這債……你躲不掉！”
    “躲？老子讓你躲貓貓！”蒼狼王的幽冥狼群“嗷嗚”撲向巨手，狼牙撕扯骨縫，綠瞳煞氣噴湧：“加班費，老子自己啃！”黑爺掄起酸菜壇子補刀：“酸菜魚雷，專治不服！”壇中綠霧腐蝕掉半截手指，骨渣“嘩啦”掉進冥川，炸出一群變異帶魚，魚嘴裂到耳根：“媽媽……餓……”
    “餓你大爺！”琉璃仙的蓬萊古劍“鏘”地劈開魚群，劍氣順便給債靈尊主的虛影做了個“光子嫩膚”：“醜八怪，再囉嗦把你剁成刺身拚盤！”劍身裂縫滲出的黑霧卻突然凝成白骨鈴鐺，叮鈴咣啷響個不停：“檢測到非法債務……建議物理超度……”
    “超度？專業服務在這兒呢！”無相鬼醫的藥箱“咣當”砸在龜殼上，蠱蟲叼著鏽剪刀逼近我的龍爪：“截肢套餐買一送一，附贈賽博哪吒的機械臂保養！”賽博哪吒的炮口“唰”地轉向鬼醫：“老子先給你保養保養！”
    混亂中，鐵判官的機械眼“滴滴”狂閃：“檢測到九幽鬼市入口能量波動……危險等級：007工作製……”
    “007？老子讓你變下崗工人！”張天機甩出符咒貼滿龜殼：“天地銀行，冥府ifi——給爺封了這破門！”金符炸成電網，青銅門卻“轟隆”洞開，九幽鬼市的腥風卷著債契紙錢糊了眾人一臉。
    門內街景陰森至極——青石板路上飄著血霧，債靈堂的招牌下蹲著一隻獨眼蛤蟆，蛤蟆舌頭卷著碧波仙子前世的龍角，咕噥道：“典當物……逾期不候……”碧波仙子瞳孔驟縮，龍血險些失控：“那是……我的角？！”
    “角你妹！先管管這堆破爛！”灰爺的煞氣瓜子“劈裏啪啦”炸成地雷，轟飛幾條債契觸手，瓜子殼上的“九幽通行證”紋路卻亮得刺眼。白爺頂著蒲公英造型暴跳如雷：“老子的虎毛都被熏成醃菜了！”淩霄子鐵翼一扇，狂風卷著蒲公英種子糊了蛤蟆一臉：“掉毛虎的饋贈，不用謝！”
    “謝你姥姥！”蛤蟆舌頭一甩，龍角“嗖”地飛向債靈堂深處。碧波仙子龍血沸騰，青金血光凝成巨龍虛影撞向牌樓，兩股力量對撞的刹那，冥川上空“刺啦”裂開一道縫隙，織夢童子從儺麵碎片中鑽出，第三隻眼滲出黑血：“你的角……早被賣了……”
    “賣你二舅！”我一龜殼碎片砸向童子，黑龍紋路卻突然反噬，爪子不受控地抓向賽博哪吒的炮管。炮光“轟”地偏移，擦著債靈堂的屋簷掠過，牌樓“哢嚓”塌了半邊，露出裏頭一座龍角形狀的爛尾樓，匾額上歪歪扭扭刻著“碧波仙子龍血貸工程”。
    “完犢子，這特麽是爛尾樓啊！”我瞅著匾額傻眼。債靈尊主的笑聲從樓裏飄出：“親，這邊建議魂飛魄散套餐呢……”
    “套餐你個頭！”賽博哪吒的炮光再次蓄能，黑龍能量凝成“卍”字佛印，“轟”地砸向爛尾樓。樓體崩塌的瞬間，一道金光從廢墟中射出，在空中凝成“黃泉債”三個大字，餘波“嗡”地衝開鬼市入口，青石板路徹底顯現。
    鐵判官機械眼掃描眾人，電子音冰冷：“體內黃泉債印升級為vip催收版……利息每分鍾翻倍……”灰爺抱著瓜子袋哀嚎：“爺的養老錢不夠填這無底洞啊！”白爺的蒲公英炸成傘狀：“掉毛虎的尊嚴，無價！”
    我瞅著胳膊上的“債”字肉瘤，黑龍紋路“滋啦”竄出一縷黑霧，凝成迷你債靈尊主的虛影，這回連台詞都帶口音：“親，記得五星分期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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