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客棧房梁上，嘴裏叼著黑爺塞給我的酸菜梗子，瞅著底下亂成一鍋東北大亂燉的戰場——碧波仙子渾身金紅龍鱗炸得像隻刺蝟精，龍爪死死摳住半空中飄著的生死簿殘頁；篡命師的虛影跟個3d投影似的，在數據流裏扭曲成一條黑黢黢的孽龍，龍爪子還捏著碧波小時候被剜鱗的幻象；時無咎那卷毛掌櫃歪在前台，子午算盤撥得“劈啪”響，嘴裏念叨著“客官，買命不如買凶”，眼珠子卻偷偷往碧波仙子龍角上瞄。
    “大柱子！別特麽啃酸菜了！”黃爺一爪子拍飛撲來的債靈傀儡，鼠尾巴卷起煞氣瓜子往我腦門砸，“時無咎那孫子要反水！快讓琉璃仙凍他丫的！”
    我剛要張嘴，酸菜汁“滋啦”噴了黃爺一臉，他“嗷”一嗓子蹦起來：“老子新做的毛發護理！”
    “活該！誰讓你非塞我酸菜！”我抹了把嘴，抄起玄龜翁的龜殼殘片當盾牌，衝著琉璃仙吼：“琉璃！凍他算盤！”
    琉璃仙正踩著劍飄在半空，聞言翻了個白眼：“你當老娘是冰箱？凍算盤不如凍你腦漿！”話雖毒，劍氣卻“唰”地劈向時無咎的算盤鏈，寒氣所過之處，算盤珠“哢嚓”結出一層冰碴子。時無咎“嘖”了一聲，手指一勾，算盤鏈突然蛇一樣纏上碧波仙子的龍角，珠麵上“賠付逆鱗x1”的符文“滋滋”冒黑煙。
    碧波仙子龍尾一甩，血光炸成漫天火星子：“姓時的！你丫跟篡命師唱雙簧呢？！”龍爪燃著金焰撕向算盤鏈，誰知鏈子“嗡”地縮緊，勒得她逆鱗處黑氣狂湧。篡命師的孽龍虛影趁機撲過來，龍爪子直掏她心口：“逆鱗歸位……你才是鑰匙……”
    “鑰你二舅！”張天機甩出金符貼住孽龍爪子，“天地銀行，冥府ifi——給爺斷網！”符咒“轟”地炸成電網，卻見時無咎突然掄起算盤砸向篡命師後背，算盤珠“嗖嗖”射穿虛影，珠麵刻的“死期八折”瞬間變成“骨灰拌飯”。孽龍虛影慘叫一聲，黑氣凝成的鱗片“嘩啦啦”往下掉。
    “客官，我這反水服務……打八折哦。”時無咎咧嘴一笑，算盤鏈“嘩啦”纏住碧波仙子龍角，猛地往下一拽——
    “哢嚓！”
    客棧地板的裂縫裏突然伸出青銅棺的爪子，棺蓋上粘著的麥芽糖渣泛著血光，一股吸力“呼”地扯住碧波仙子逆鱗處的黑氣。碧波仙子龍爪不受控地撕向棺材，龍鱗“劈裏啪啦”崩了一地。
    “完犢子！這掌櫃比酸菜還酸！”黑爺掄起酸菜壇子砸向青銅棺，老壇酸菜汁混著蠱蟲卵糊住棺蓋，腐蝕出“打工人永不為奴”的彈幕坑。灰爺鼠爪彈射煞氣瓜子補刀：“老子給你加點料！”瓜子“劈啪”炸成綠煙花，酸菜味混著腐爛的韭菜盒子味熏得孽龍虛影直幹嘔。
    “急啥，時間還多。”燭九陰叼著根草杆子，從時間縫隙裏慢悠悠鑽出來，手腕上的光陰鎖鏈“嘩啦啦”纏住青銅棺。孽龍虛影的動作頓時慢了十倍，掏心窩子的爪子跟ppt似的卡在半空。碧波仙子趁機龍尾一甩，金焰“轟”地燒穿算盤鏈，扭頭衝時無咎噴火：“你丫到底哪邊的？！”
    時無咎一縮脖子躲到玄龜翁背後：“客官，我可是幫您省了改命費啊！”玄龜翁的龜殼“嗡嗡”震顫，浮出歪扭預言：【算盤珠碎，黃泉門開】。柳爺蛇瞳一縮，毒牙噴出墨綠毒液：“大柱子！這龜殼又放屁了！”
    “放屁也是香的！”我跳下房梁，抄起琉璃仙凍成冰棍的債靈傀儡當棒槌，一棍子掄向青銅棺。棺蓋“咣當”掀開，裏頭竄出三根毛茸茸的龍爪子，指尖捏著一把魂魄——全是碧波族人的虛影。
    “代理人……該上菜了……”孽龍真身的低語震得客棧梁柱“嘎吱”響。
    碧波仙子逆鱗處的金芒暴漲，龍爪燃血撕向龍爪子：“上你姥姥！老娘是來掀桌的！”龍吟震得青銅棺“哢嚓”裂開一道縫，裏頭“咕嘟咕嘟”湧出冥川黑水，水麵上浮著無數“斷命宴”請柬，每張都印著仙家們的生辰八字。
    “臥槽！這桌掀得夠狠！”黃爺屁遁炸穿地縫，綠霧裹著眾人往下墜。啞鍾突然從角落閃出，青銅鍾槌“咚”地砸向黑水，五更天符文炸出青光，硬生生擋住傾瀉的黑水。可他嘴角咳出的黑血卻凝成鑰匙狀的符文，悄無聲息地粘在碧波一片脫落的龍鱗上。
    “愣著幹啥！揍他丫的！”雲中子劍氣裹著祖安髒話劈向孽龍，“甲方傻【嗶——】！老子給你墳頭裝ifi！”劍氣撞上龍鱗反彈，差點削掉ifi狐仙的尾巴毛。狐仙炸毛：“你特麽瞄準點！老娘的ip地址差點曝光！”她尾巴炸成天線杆，祖安彈幕凝成數據鎖鏈纏住青銅棺，彈幕刷屏：【定位：九幽黃泉女廁所】。
    “女廁你大爺！量子超度！”明覺的藍牙木魚炸出賽博梵音，“卍”字代碼撞得棺蓋“咣咣”響。賽博哪吒踩著風火輪撞破牆壁，機械臂“哢嚓”彈出鍵盤：“檢測到非法程序……執行辱罵式清除……”代碼剛輸一半，孽龍虛影突然張嘴噴出黑氣，哪吒的胸腔廣播當場死機：“甲方傻【嗶——】需求像……”
    “像你二舅的腳皮！”琉璃仙一劍凍住哪吒的軸承，轉頭衝我吼，“王大柱！讓碧波撕請柬！”
    我瞅著漫天飛舞的“斷命宴”請柬，頭皮發麻——那上頭明晃晃寫著“宴席地點：九幽黃泉·混沌之海”。突然，忘憂從數據裂縫中踏儺舞現身，殘破儺麵對準碧波仙子，青銅鈴鐺震出肉眼可見的聲波：“剜心……才能斷鎖……”
    碧波仙子龍爪捏碎最後一片逆鱗，金紅烈焰裹住全身，徹底化龍的瞬間，龍吟震得生死簿殘頁“刺啦”裂成雪片。篡命師虛影在崩解前獰笑：“逆鱗歸位……黃泉宴開……”
    “開你妹！”胡九娘自斷一尾，狐火“轟”地燒穿客棧核心，火光中浮現碧波族人魂影：“欠債還魂……九尾不虧……”
    客棧開始崩塌，灰爺的煞氣瓜子炸成煙花，凝成一行字：【黃泉宴特邀嘉賓：自助餐改套餐】。我拽著碧波仙子的龍尾巴往外躥，扭頭瞥見啞鍾的黑血鑰匙融進地縫，冥川黑水下隱約浮出青銅墓門，門上刻著蓬萊封印圖騰……
    “大柱子！你丫再發愣就成陪葬品了！”黃爺一屁崩碎最後一塊地板，綠霧裹著眾人墜向深淵。
    最後一刻，我聽見無相鬼醫在廢墟裏尖叫：“手術費還沒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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