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夢龍感覺肋骨被觸手掃中，傳來一陣骨裂般的劇痛。
    他踉蹌著撞向香案，眼角餘光看見穆鋒被三隻觸手纏住手臂，軍刀當啷落地。
    千鈞一發之際，靳雷的魂飛魄散槍從側殿破窗而入，子彈精準擊碎三隻義眼，齒輪眼傀儡像斷線木偶般倒地。
    “走中央！”何夢龍怒吼著抱起香案上的青銅燭台，無極拳的整勁灌注到雙臂，燭台砸在青銅圓盤中央的凹槽上。
    機械義眼迸出火花，齒輪轉動聲突然變得異常刺耳。大主教的身影晃了晃，義眼表麵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你以為毀掉祭壇就能贏？”大主教突然笑了，機械義眼的裂痕裏滲出黑色液體。
    “黑日教的齒輪，早就嵌進這座城市的血管裏了。”
    他抬起手，城隍廟外牆傳來轟然倒塌聲，二十多個齒輪眼傀儡在雨幕裏列隊，義眼光芒連成一片，像極了某種古老的祭祀陣法。
    靳雷吐掉嘴角的血沫，從戰術腰帶上扯出兩枚震撼彈：“老穆，我掩護你去拆外接電源！夢龍，盯住大主教的義眼！”
    何夢龍借著震撼彈的強光衝向祭壇邊緣，終於看見藏在香案下的電纜。
    青銅圓盤的齒輪突然逆向轉動，機械觸手竟開始自我修複。
    大主教的身影在雨幕裏變得模糊，義眼齒輪轉動聲越來越快，像極了倒計時的秒表。
    “還有三十秒！”靳雷的聲音帶著罕見的焦慮，魂飛魄散槍子彈已經打光。
    “這些傀儡在給祭壇充電！”
    穆鋒扯出戰術匕首砍向電纜，卻發現電纜表麵覆蓋著和觸手相同的納米碳晶。
    身後傳來靳雷的悶哼，他回頭看見小夥子被四隻觸手纏住，機械倒刺正在劃破防刺服。
    齒輪眼傀儡的義眼突然全部轉向他，像是收到某種指令。
    大主教的身影落在祭壇中央，破損的義眼突然發出刺目藍光。
    “該讓你們看看，黑日教真正的祭品了——”
    他張開雙臂，青銅圓盤中央的凹槽開始浮現齒輪狀的光斑：“三個月前那七個精神病，不過是給這具軀體找的零件。現在，用你們的血喚醒它，才是完美的儀式。”
    何夢龍突然想起齒輪眼案現場的屍檢報告：七個死者的腎髒都被挖走，卻在胸腔裏發現半枚齒輪狀的金屬胚胎。
    此刻看著祭壇中央逐漸成型的機械軀體，他後頸的汗毛直豎——那具軀體的胸腔位置，分明嵌著七個齒輪狀的金屬核心，每個核心上都刻著死者的編號。
    “砰！”
    謝玲的手槍子彈擦過大主教的肩膀，卻讓他的動作頓了頓。
    何夢龍趁機撲向靳雷，手中的竹杖刺在觸手關節上，那些觸手像皮帶一樣紛紛斷裂。
    靳雷咳出一口血，從腰帶裏摸出震撼彈：“老何，我數到三，你帶穆鋒衝出去，不要管我了——”
    “閉嘴！”何夢龍奪過震撼彈，塞進青銅圓盤的齒輪縫隙。“去側殿找謝鈴的人，他們帶了電磁脈衝槍！”
    靳雷看著何夢龍眼中的決然，他猛地擦掉嘴角的血，握緊手中的震撼彈：“兩分鍾後回來接你，要是敢死，老子把你塞進齒輪裏當潤滑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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