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雷——答應我，去女兒河找那個老婦人……”何夢龍倒在血泊中，指尖劃過靳雷左臂的齒輪紋身，此刻紋身已經淡成水痕。
    “如果有下輩子，我們別再當齒輪的棋子了——”
    七星劍突然騰空而起，劍身上的星紋化作北鬥七星，何夢龍的身體開始透明。
    他看見穆鋒的魂端正立在齒輪碎片上，對著他比出了十七次輪回裏第一次的笑容。
    遠處，靳雷抱著他逐漸消散的身體大喊，而齒輪崩塌後的天空，正慢慢浮現出五彩霞光。
    有一道雲彩越聚越濃，最終化作一條昂首的龍形——那是女兒河泥鰍精曆經十七世輪回，終於掙脫齒輪束縛的魂魄，在霞光中振翅飛向天際。
    三個月後。
    749局地下停屍房，靳雷盯著何夢龍和穆鋒的空抽屜，手中攥著從齒輪廢墟裏找到的完整懷表。
    表蓋內側刻著小字：“第十七次倒轉後，泥鰍歸海，齒輪停轉，唯有守鍾人永困輪回。”
    他知道，所謂的“守鍾人”，正是每次輪回中存活的自己，帶著記憶進入下一個齒輪，等待再次與轉世的同伴相遇。
    手機突然震動，是條匿名短信，附帶的定位在女兒河下遊。
    靳雷趕到時，看見當年照片裏的老婦人正對著河水垂淚，河麵上漂著無數閃著金光的鱗片，每片都刻著七星圖案。
    “他們在霞光裏飛走了。”老婦人將紅布塞進靳雷手裏，裏麵包著何夢龍的七星劍穗和穆鋒的軍刀掛墜。
    “齒輪停轉了，但749局的檔案第47頁還鎖著秘密。下次輪回開始時，記得告訴小何，別再相信懷表指針指向的時間，那隻是齒輪想讓他看見的騙局。”
    靳雷望著逐漸散去的霞光，龍形雲彩的尾巴掃過女兒河，河水突然清澈見底。
    他看見河底沉著十七具齒輪狀的骸骨，而在更深處，有個巨大的齒輪核心正在緩緩順時針轉動，上麵刻滿了三人的生辰八字——
    原來所謂的“破壞計劃”，不過是讓齒輪從倒轉變成正轉，而他們的魂魄，依然被困在時間的環裏，等待下一次輪回的相遇。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是局裏的支援隊伍。
    靳雷將紅布塞進戰術背包，指尖劃過懷表的裂痕，突然聽見齒輪轉動的輕響——來自他左臂的血管深處，某個沉睡的齒輪正在蘇醒。
    他知道，屬於守鍾人的使命還未結束，當天空再次出現龍形雲彩時，第十七次輪回的記憶，會成為解開749局終極秘密的鑰匙。
    而在霞光消失的盡頭，何夢龍的魂魄化作的金龍正俯瞰著大地。
    他看見雲層中藏著無數齒輪虛影，每個齒輪裏都有靳雷舉著槍、穆鋒握著軍刀的身影，正在不同的時間線裏重複著同樣的戰鬥。
    當龍爪劃過其中一個齒輪時，岸邊抱著嬰兒的老婦人正在對他微笑，懷裏的紅布上，七星劍的紋路正在發出微光——
    那是輪回的起點，也是齒輪永遠無法困住的，屬於自由的光芒。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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