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盛極而危,新途待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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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逸靠在青石上咽下療傷丹藥時,十二峰弟子們正用靈火燃起慶功宴的篝火。
劉瑤用銀針挑開他後背潰爛的皮膚,沾著藥膏的絹帕突然頓住:“你丹田裏的暗紋在遊動。”
話音未落,三道傳音符破空而至。
第一道來自藥廬,說原本預訂的九轉金丹被天劍閣高價截胡;第二道是任務堂發來的通告,取消了他們接取的玄級護送令;最後那道傳音帶著哭腔,經營靈草鋪的雜役弟子小五在集市被砸了攤位。
“第七峰主背後站著三大派。”劉瑤指尖凝出星圖,天機門秘傳的推演術顯化出三柄碎裂玉如意的虛影,"你斬殺他時震碎的三件信物,分別代表天劍閣、玄冥宗、萬毒窟。”
任逸捏碎空藥瓶,碎玉紮進掌心滲出鮮血。
混沌靈瞳不受控製地開啟,他清晰看到十二峰靈脈深處糾纏的暗綠色絲線——那些被他強行吸納的萬毒靈氣,正順著地脈侵蝕護山大陣。
三日後,他們站在被冰封的靈泉前。
本該噴湧的泉眼凝結著墨綠色冰晶,負責看守的長老別開臉:“各派聯名要求徹查你修煉邪術,宗門決定暫時凍結你的資源配額。”
"這是要逼我們當喪家之犬。”任逸冷笑,腰間青銅令牌突然發出共鳴。
昨夜用毒血浸透的族譜殘頁浮現在腦海,某段記載著"葬龍淵有破局之物"的暗金字跡正在消退。
劉瑤按住他拔劍的手:“三大派在七十二州都有分壇。”
"那就去他們夠不著的地方。”任逸翻轉令牌,背麵被毒血腐蝕出的地圖顯露出蜿蜒曲線。
混沌靈瞳捕捉到星軌圖與族譜殘頁的微妙共鳴,當隕鐵表麵的青銅紋路與靈脈暗線重疊時,某個坐標在西北荒原閃爍。
啟程那日風雪肆虐。
任逸將染毒的劍鞘埋進山門陣眼,十二峰靈脈的龍吟聲暫時壓製住地底躁動的毒氣。
小五偷偷塞來裝滿止血草的藥囊,被玄冥宗寒冰凍傷的左臂還纏著繃帶。
穿越毒瘴沼澤時,劉瑤的天星羅盤接連爆碎三枚指針。
任逸瞳中流轉灰霧,看穿腐葉下盤踞的千足蜈蚣,劍鋒挑飛第七隻偷襲的毒物時,他後背未愈的傷口再次崩裂。
腥臭血液滴在沼澤裏,竟讓方圓十丈的毒蟲瘋狂退避。
“你的血..."劉瑤用琉璃瓶接住血滴,瓶中立刻騰起青銅色霧氣,"族譜記載的禁忌之術,是不是和你的血脈有關?”
任逸沉默著劈開攔路的古樹,樹幹年輪間滲出暗綠色汁液。
當最後一道毒瘴散去,月光照亮前方裂穀時,兩人同時僵在原地——穀底矗立著與任逸手中令牌紋路相同的青銅巨門,門縫裏滲出的寒氣在地麵凝成"葬龍"二字。
“小心!”劉瑤突然拽著任逸急退。
他們方才站立的位置鑽出骨刺,某種帶著上古威壓的咆哮震落山壁積雪。
星軌圖在少女袖中瘋狂重組,推演出大凶之兆裏藏著的一線生機,而那生機所指的方向,赫然與任逸丹田遊動的暗紋軌跡重合。
青銅門上的饕餮紋開始旋轉,任逸背後的傷口突然灼痛難忍。
當第一縷血珠順著劍柄滴在門環凹槽時,整座裂穀的地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暗金色陣紋,與任氏祠堂族譜殘頁的字跡如出一轍。
青銅門在血珠浸潤下轟然開啟,寒氣凝成的冰階直通地底。
任逸踉蹌著扶住門環,混沌靈瞳突然刺痛——門內懸浮的骸骨通體暗金,每根骨骼表麵都浮動著與族譜殘頁相同的符文。
“任氏初代家主的龍骨。”劉瑤指尖星軌顫動,天機盤投影出三千年前的畫麵:披甲男子將染血長劍插入心口,金色骨髓化作鎖鏈鎮住地脈暴動的毒瘴。
任逸背後的傷口突然迸裂,毒血如活物般湧向龍骨。
暗金骸骨發出嗡鳴,一縷金芒順著血線鑽入他丹田。
劇痛讓青年跪倒在地,混沌靈瞳不受控製地映照出全身經脈——那些侵蝕靈脈的暗綠毒絲正被金色流光吞噬。
“你的血脈在覺醒。”劉瑤用琉璃瓶接住空中飄落的金粉,瓶身瞬間爬滿蛛網般的裂痕,"這具龍骨在挑選繼承人。”
三日後正午,十二峰山門前炸開七色雷雲。
任逸踏著被毒血腐蝕的青銅劍從天而降,右眼流轉著熔金般的光澤。
護山大陣感應到陌生氣息自動激活,卻在觸及他衣角的刹那崩解成靈氣碎片。
“來得正好。”任逸望向山巔翻滾的玄冥宗旗幡,掌心金芒吞吐。
昨夜融進脊椎的龍骨正在發燙,那些被三大派奪走的九轉金丹藥力,此刻在他經脈中掀起滔天巨浪。
天劍閣長老的飛劍率先襲來。
任逸不躲不避,混沌靈瞳倒映出劍身三百六十處裂紋。
指尖輕彈,裹挾著龍威的勁氣順著最細小的裂隙貫穿整柄靈劍,炸開的碎片將後方十二名弟子釘在石壁上。
“萬毒窟的噬心蠱?”他抬腳踩碎從地底鑽出的紫黑蠱蟲,龍骨威壓碾過整片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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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在陰影裏的萬毒窟長老慘叫倒地,渾身毛孔鑽出瘋狂逃竄的毒蟲。
劉瑤的星軌圖在此時籠罩山門,天機盤鎖死所有傳訊符籙。
少女踩著崩裂的陣紋走到任逸身側,袖中滑落的銅錢精準嵌入護山大陣核心:“玄冥宗的冰魄大陣,缺了東北角的陣眼。”
任逸右眼金芒暴漲。
眾人驚恐地發現他身後浮現出半透明的龍骨虛影,抬手間引動地脈深處沉寂的毒瘴。
墨綠色洪流衝垮玄冥宗布下的冰牆,將躲在其後的七名長老卷上半空。
“這是你們種下的因。”任逸踏著毒浪走向主殿,所過之處靈草瘋長。
被萬毒靈氣浸染的草木化作利刃,將試圖逃竄的三大派弟子纏繞絞殺。
當最後一麵玄冥宗旗幡燃起金焰,任逸轉身接住力竭墜落的劉瑤。
龍骨之力仍在灼燒經脈,但他清晰聽見百裏內所有靈脈的哀鳴——那些被三大派抽幹的礦脈深處,暗綠色毒絲正在重新凝聚。
三個月後,西北荒原的茶攤裏,說書人用力拍響醒木:“任至尊揮手間覆滅三大派分壇,連挑二十八座試煉塔..."唾沫橫飛的老頭沒注意到,角落那對戴鬥笠的男女正在查看泛黃的羊皮卷。
劉瑤的指尖劃過卷軸邊緣焦痕:“十大洞天的追捕令昨夜傳到了南疆。”
任逸摩挲著腰間新換的玄鐵令牌,感受掌心傳來的細微刺痛。
融合龍骨的脊椎每到月圓之夜便會長出金鱗,昨夜削去的鱗片下已隱約露出第二層骨甲。
窗外忽然掠過青鸞投影,空中浮現出仙盟昭告天下的金色榜單。
排在誅魔令首位的畫像逐漸清晰,赫然是任逸三月前在十二峰主殿的背影。
“該動身了。”青年將銅錢拋進茶碗,起身時鬥笠邊緣被風掀起半寸。
說書人桌上的醒木突然炸裂,老頭驚恐地發現茶攤所有金屬器物都指向西北方——那裏是連仙盟都不敢標記的絕地,古地圖上隻用朱砂寫著"歸墟"二字。
劉瑤收起微微發燙的天機盤,最後一絲推演的星光沒入任逸衣領下的金鱗。
青銅羅盤核心裂開的細縫裏,隱約有暗綠色絲線在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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