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繭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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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幕:墨絲纏顱
    青銅戲台的梁柱突然滲出墨絲。燕驚鴻抬手接住一滴垂落的墨珠,瞳孔瞬間映出萬千重倒懸的戲台——每層戲台的自己都在書寫不同的《吞天訣》,筆鋒相交處綻開血色繭房。
    "這是...敘事回廊?"紅綃的判官筆突然脫手,筆杆浮現密密麻麻的齒痕。她看見自己脊椎鎖鏈正在繭房外遊走,鏈環上《千忠戮》的銘文竟在吞食戲票殘頁!
    女童的足鈴從繭房頂端傳來。她倒懸著走下墨絲,發間別著的建文帝玉璽碎片突然開口:"陛下可認得這些齒痕?"碎片映出的畫麵讓燕驚鴻渾身劇震——永樂帝啃食的焦骨上,赫然刻著他前世寫下的《舟外人》批注!
    第二幕:顱宮倒影
    墨繭突然翻轉,露出內部倒懸的顱骨宮殿。流浪藝人手中的青銅筆嗡嗡作響,筆尖龍鱗片片豎起,每片鱗都映出初代皇帝剜心場景的不同版本。
    "原來《急急風》是剜心鼓的節拍..."紅綃觸碰宮牆上的血手印,整座顱宮突然開始誦讀《罵殿》。當第九世"昏君"的罪名念到"焚稿斷情"時,燕驚鴻額間的灰燼圖騰突然裂開——圖騰深處,夜天子正用他的脊椎骨蘸墨書寫!
    女童突然撕開霓裳,羽衣內襯竟是用戲票裝訂的無字天書。她將書頁拋向墨繭,十萬灰蝶破繭而出,每隻蝶翼都映著流浪藝人不同時空的死亡畫麵。
    第三幕:筆骸迷宮
    青銅筆化成的龍突然慘叫,龍腹裂開文字迷宮。燕驚鴻踏著龍血走進回廊,發現每麵牆都是紅綃修改過的《離魂》殘章。字句間隙裏,鐵麵佛的殘魂正用釘板刺繡,針腳組成駭人真相:所有角色都曾被九重天外的看客改寫命運!
    "哥哥現在明白了嗎?"女童的聲音從迷宮核心傳來,"《雙釘記》的釘子,釘的是創世者的手!"她掀開地磚,下方永樂帝的焦骨正在吞食墨繭——骨縫裏生長的竟是燕驚鴻前世折斷的梨花槍!
    紅綃的鎖鏈突然絞住女童脖頸,鎖鏈上《千忠戮》的銘文開始倒流。當銘文流回"靖難"二字時,整座迷宮突然收縮成墨珠,珠內傳出初代皇帝的笑聲:"好一場《滾釘板》的戲中戲!"
    第四幕:蝶叩天門
    十萬灰蝶突然撞擊顱宮天靈蓋,撞出蛛網般的裂痕。裂縫中垂下青銅戲台的提線,每根線都拴著不同時空的燕驚鴻。流浪藝人伸手觸碰提線,指尖瞬間長出墨色屍斑——斑紋裏浮出《舟外人》真正的結局:紅綃用判官筆刺穿自己心髒,血濺之處生出新宇宙的胎膜。
    "這才是《燼外生》..."女童踩著灰蝶躍入裂縫,羽衣化作萬千戲票貼滿胎膜。票根血字突然開始分娩,每個字都誕下袖珍戲舟,舟中飄出《罵殿》的童聲合唱。
    燕驚鴻的梨花槍突然發芽,槍尖並蒂蓮刺穿胎膜。在宇宙胎啼響起的刹那,所有人看見恐怖真相——歸墟之外,無數雙執筆的手正在墨海中垂釣,而他們皆是魚鉤上的餌!
    終幕:墨海妊娠
    青銅筆化成的龍突然銜住胎膜,龍角裂出《吞天訣》最終章。當巨龍吞下整個墨繭時,流浪藝人掌心的輪回血突然沸騰,血中浮現初代皇帝提筆的身影:"好孩子...你終於走到書寫我的時刻。"
    紅綃的鎖鏈盡數崩斷,斷鏈在空中組成青銅戲台的門楣。門內飄出夜天子的狐尾,尾尖金漆麵骨輕聲呢喃:"來續寫《舟外舟》吧...畢竟..."聲音突然被胎動截斷,眾人腳下的墨海開始宮縮,浪濤間浮起九百座旋轉的臍帶戲台。
    女童最後回眸一笑,身影消融在胎膜的羊水中。她消散處浮出一行臍血寫就的預告:"第三十六幕·筆骸啼"
    胎動頻率與讀者心跳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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