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說不出口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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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要幫他和他的士兵通風報信?”
薩卡茲雇傭兵的長刀劃出冷冽的弧光,刀柄上的源石眼珠詭異地轉動著。
guard的後背抵在潮濕的磚牆上,喉結滾動著咽下恐懼。
“......你們想要陷害遊擊隊。你們想......想煽動其他烏薩斯感染者,害死他們。你知道他們不會對平民出手。”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發顫,手指摳進刀柄的紋路裏。
雇傭兵的笑聲像是生鏽的齒輪在摩擦。
“仇恨是最強的武器,殺誰,誰就死。”
他緩步逼近,靴底碾碎老鼠屍體的脆響讓guard胃部翻湧。
“但他是不會死的。”
guard突然抬頭,眼中燃燒著近乎偏執的光。
“他絕對不會死!他和他的隊伍,才是整合運動最堅強的衛士!你們想害感染者,你們這些魔族人從來不在乎別人死活,但他在乎!”
他的刀鞘重重磕在牆上,驚起一群蟑螂。
“他是烏薩斯人......是薩卡茲,還是感染者!”
guard向前半步,刀刃終於出鞘,寒光映得他瞳孔發亮。
“可他絕不會為其中一個身份而做出邪惡的事情!所以,他既不隻是烏薩斯人,也不光是薩卡茲,更不是個純粹的感染者。他是愛國者,隻有他才是愛國者。”
雇傭兵的刀尖突然抵住他咽喉,卻見guard反而露出血跡斑斑的笑容。
“他會擊倒你們,防住你們的攻擊,唾棄你們的侮蔑,重整感染者,清掃他們的仇恨......他是愛國者,他不會死。而你們——”
他猛地揮刀格開攻擊,刀鋒在雇傭兵臉頰劃出血痕。
“不過是些卑劣的、陰謀家豢養的蛆。”
“…………”
雇傭兵伸手抹去臉上的血痕,眼神中帶著血腥的興奮。
雇傭兵嘶吼著揮舞長刀,刀刃上的源石紋路亮起詭異的紅光。guard感覺左肩一涼,溫熱的血順著鎖骨滑進衣領——對方的刀鋒擦著動脈劃過,隻差半寸就能要了他的命。
“愛國者也許堅固,但你脆弱得很。你會死。”
然而,guard的刀尖率先劃破空氣,與雇傭兵的長刀相撞迸出火花。他側身避開,靴底在汙水裏打滑,卻借著慣性用刀柄砸向對方鼻梁。雇傭兵吃痛後退,血珠濺在guard的護腕上,反倒激起他眼中的凶光。
“那就試試看!”
guard吐掉嘴裏的血沫,突然卸力矮身,用刀柄橫掃對方膝蓋。雇傭兵重心不穩跪倒在地,卻在墜落瞬間揮刀劃向他的腰腹。
布料撕裂聲中,guard猛地拽住對方頭發,將其額頭撞向牆麵,悶響混著血沫在狹窄的巷子裏回蕩。
…………………………
愛國者的鎧甲徹底亮起幽藍光芒,每一道源石紋路都在迸發雷霆般的威壓。他單膝跪地將長戟插入地麵,整座廢墟的碎石竟懸浮著聚成屏障,如同遠古巨神築起的歎息之牆。
“所以我,不會讓路。”
凱爾希的白大褂被氣浪掀得獵獵作響,她按住的手術刀卻感受到掌心沁汗——那不是恐懼,而是對宿命的無奈。愛國者的眼神穿過她,落在更遙遠的過去。
“你想通過,中央區,你隻能殺死我。否則,遊擊隊會展開,無窮的追殺,而我會在這裏,直接扼死你們。”
博士握緊影刃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卻在對上愛國者護腕內側的霜星塗鴉時驟然顫抖,少女突然想起醫療艙裏霜星昏迷前攥緊的羅德島臂章,那上麵還凝著未化的冰晶。
“你們會,被我殺死。”
愛國者的長戟突然爆發出刺目紫光,地麵在他腳下龜裂成蛛網狀。
“你們的價值,隻有在,殺死我後,才得彰顯。否則,你們隻是一支,入侵者。”
話音未落,他周身的霧氣已化作無數持矛的溫迪戈虛影,每一道輪廓都刻著千年戰爭的傷痕。
遠處傳來整合運動的戰歌,歌詞裏混著霜星教過的童謠片段。
而此刻,凱爾希才真正意識到,眼前的戰士早已將自己的生命鑄造成盾牌,不是為了阻擋羅德島,而是為了讓所有感染者的未來,能從他的殘骸上生長出來。
而他們,終將親手折斷這麵盾牌——以正義之名,以希望之名,以不得不為之的殘酷之名。
“你有問題吧?!”
博士的影刃狠狠劈在石牆上,迸濺的碎石擦過愛國者鎧甲,卻連道白印都沒留下。
“為什麽要這樣……你簡直不可理喻!”她的聲音裏混著憤怒與不解。
“當然,我根本不相信,你們有什麽,價值。”
愛國者的長戟隨意一揮,便將十米外的鍾樓尖頂削成齏粉。他看著博士通紅的眼眶,突然想起某個在礦坑裏固執地給感染者包紮傷口的少年——那個總說“我們能贏”的理想主義者,最終被釘在礦洞深處,成了塊會呼吸的源石。
“我不知道,你們如何,成功抵禦,我族巫術;但你們,抵禦不住,烏薩斯的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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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盾牌重重砸在地麵,震得博士單膝跪地。
“凍土會吞掉所有輕佻的腳步,就像吞掉當年的卡西米爾騎士團。”
“你就那麽恨我們嗎?”
博士的喉嚨裏泛起鐵鏽味,她看著愛國者護腕上模糊的塗鴉,忍不住想起原先那個倔強的女孩。
“我沒有,憎恨誰。”
愛國者轉身時,鎧甲縫隙間漏出的霧氣在地上繪出霜星的輪廓。
“我隻是,不相信你們。我不可能,相信。”
這句話不是說給羅德島聽的,而是說給某個在記憶裏永遠年輕的自己——那個曾相信“劍能劈開所有不公”的溫迪戈戰士。
阿米婭突然發現愛國者的背影比初見時矮了半頭。也許不是鎧甲縮水,而是背負的東西太重,重到連千年不朽的溫迪戈血脈,都要被壓得彎折。
“即使是你,勳爵,是你帶領......”
愛國者的金屬護手在空中頓住,像是觸到了記憶裏某塊滾燙的烙鐵。他轉身時,鎧甲關節發出的吱呀聲,竟比以往任何一場戰役都要沉重。
“你也不會認同我們。”
凱爾希的鏡片閃過冷光,卻在愛國者的注視下罕見地避開了視線。她想起檔案庫裏那份被加密的文件,關於“溫迪戈計劃”的隻言片語,此刻正像毒蟲般啃噬著她的心髒。
“我不相信,命運安排的,所有巧合。”
愛國者的長戟重重敲擊地麵,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冰鑿刻進岩層。
“戰爭,不問對錯。不是,受難者,不是,受壓迫者,不是,遭奴役者。戰場下,有,戰場上,沒有這些。”
他張開雙臂,紫色霧氣在身後凝聚成烏薩斯帝國的雙頭鷹徽記,卻又在瞬間崩解成無數感染者的血淚。
“走上戰場,當有準備。誰死,誰錯。”
他的聲音突然輕得像是一片羽毛,卻讓整個廢墟都陷入死寂。
迷迭香的指尖無意識地揪住作戰服下擺,發梢的源石結晶隨著顫抖輕輕碰撞。她看著愛國者鎧甲上斑駁的戰痕,那些比她年齡還古老的凹痕裏,凝固著無數場她無法想象的戰爭。
“沒......沒辦法理解這個人......!”
她的聲音裏帶著科研幹員特有的困惑,像是麵對一道超出公式範疇的無解方程。
“他在說什麽......我們為什麽要戰鬥?”
醫療幹員的消毒水味混著硝煙鑽進鼻腔,她攥緊止血針的手背上青筋跳動。
遠處傳來整合運動傷員的呻吟,與愛國者的“誰死,誰錯”在她耳邊反複拉鋸,像兩把鈍刀同時切割神經。
“你們不戰鬥,會被碾碎。你們反抗,也會被碾碎。除非你們勝過我。”
愛國者的話音未落,長戟已劃破空氣帶起尖嘯,戟尖的血紅光芒與他瞳孔中的殺意交相輝映,仿佛將戰場劈成兩半。盾衛們的步槍整齊上膛,槍膛和盾牌的撞擊聲如同死神的叩門曲。
“如果命運,站在我身側,我先殺你們,再去屠戮它,讓它沒有機會,再嘲笑誰。”
他踏碎地麵的源石結晶,每一步都在地上砸出深痕。
“如果命運,站在你們身後。我就隻會,向前走。我會進軍。”
紫色霧氣在他身後凝聚成巨大的狼首虛影,狼牙間滴落的不是唾液,而是濃稠的源石毒霧。
博士握緊影刃的手背上暴起青筋,卻在看見愛國者腰間晃動的霜星吊墜時驟然屏息——那是用碎冰雕成的鳶尾花,邊緣還凝著未化的水汽。
阿米婭手中戒指的光芒與愛國者的戟光相撞,兩股能量在半空爆發出刺目強光,廢墟的塵埃被震得懸浮在空中,形成詭異的星河。
盾衛陣列中央,某個年輕戰士突然想起昨天偷聽到的對話。
那時愛國者正對著霜星的作戰記錄發呆,沙啞地哼著首烏薩斯搖籃曲。此刻他看著長官鎧甲上新增的劃痕,終於明白那些被鮮血浸透的“榮譽”二字,從來不是勳章,而是一個父親破碎的靈魂在呐喊。
“前進。”
愛國者的命令低沉如暮鼓。盾衛們邁著機械般的步伐推進,靴底碾碎的不僅是碎石,還有羅德島眾人眼中最後一絲幻想。
凱爾希的手指按在通訊器上,卻遲遲沒有下達攻擊指令——她知道,當這場戰鬥開始,某些比生命更珍貴的東西,將永遠消失在凍土的寒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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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命已經注定如此短暫,我又怎麽可能真的能與它和解?我真的很難做到坦然......但,你也不必安慰我,如果真的這麽脆弱,我現在根本就不會站在這裏。
——至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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