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最後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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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土之上,德拉克的白發如同一簇瀕死卻未滅的火焰,在彌漫著硫磺氣息的風中狂亂飛舞。這早已不是她首次掙脫 “父親” 所編織的枷鎖 —— 從切爾諾伯格陰暗的礦坑到龍門巍峨的城牆,那雙曾被滾燙熔岩灼傷的手掌,早已在無數次的自我拉扯中,磨礪出嶙峋的骨節。
    感染者的領袖?
    我從來都不是。
    他教育給自己的一切都是他的陰謀。而陰謀是赤裸裸的表達。
    即使她知道這一切,但她還是沒能阻止自己。
    在她憎恨那些她無法忍受的事情之前,她首先
    憎恨自己。
    我失敗了。我陷入了你的陷阱。更可恨的是,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
    但是,即使如此——!
    你也不能嘲弄我的同胞。
    你怎配嘲弄我那些至死都不曾低頭的同胞!!
    我和你的區別,就在於你的“愛”隻不過是犧牲。
    博卓卡斯替先生,葉蓮娜,小伊諾,小薩沙,不愛說話的柳德米拉,親切的亞曆克斯,阿麗娜
    我怎配嘲笑他們?
    我怎配嘲笑我掙紮著活下去的感染者同胞們?
    焦土之上,“塔露拉” 突然劇烈顫抖著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攥住頭發,仿佛要將腦中的異物生生拽出。她的喉間迸發出混雜著痛苦與憤怒的低吼,鎏金紋路的皮膚下,青黑色的蛇形脈絡與銀白色的光流正瘋狂衝撞、絞殺。
    “夠了。到這裏就可以了。我已經不再是你了,科西切。我和你是不同的我不是另一條黑蛇。”
    猩紅瞳孔裏翻湧的暴戾逐漸被銀輝取代,那些曾焚燒一切的烈焰,此刻在她意識深處凝聚成冷靜的鋒芒。
    “我也許像個科西切但我不是另一條黑蛇。你的詛咒必須在今天斷絕。”
    她猛地掐住自己的脖頸,將一截探出頭的黑蛇信子狠狠捏碎,指縫間滲出的黑血瞬間被銀白色的光芒灼燒成灰燼。
    “我的仇恨已經殺了太多人了。你休想再用仇恨去煽動我哪怕一分。嗬,科西切,你所承載的你那無數代的仇怨和故事在我這一代就會結束。”
    當最後一絲猩紅褪去,她抬起頭,瞳孔已如極地的冰川般澄澈。指尖燃起的火焰不再是毀滅的業火,而是帶著青草與泥土氣息的微光。
    “你說你是種子,你是藤蔓,你是參天大樹沒關係,科西切。我可是火。”
    火焰順著她的手臂攀升,將黑蛇盤踞的紋路一一焚毀。
    “是那些在礦場中掙紮的同胞,是雪原上追逐陽光的靈魂,教會了我火焰真正的意義。”
    突然,她的麵容痛苦地扭曲起來,另一個沙啞而充滿蠱惑的聲音從她胸腔深處傳出。
    “是我教會你如何使用力量!”
    但這聲音很快被銀白的火焰吞噬,她緊握雙拳,任由火焰從指縫間噴湧而出。
    “你教我的是毀滅,而他們教我的是希望 —— 即使燃盡自己,也要為後來者照亮道路。”
    當銀白色的火焰裹挾著源石結晶衝天而起時,她的身影在光焰中若隱若現。那些被黑蛇篡改的記憶碎片如流星般脫落,露出底下傷痕累累卻依舊挺拔的脊梁。
    “你的根紮在仇恨的腐土裏,而我燃燒的,是所有被奴役同胞的希望。這把火,會將你我的孽緣,連同你賴以生存的黑暗,一同燒成孕育新生的土壤!”
    焦土之上騰起的黑霧突然炸裂出刺耳的尖嘯,黑蛇盤繞在 “塔露拉” 脊柱上的軀體如弓弦般繃緊,青黑色鱗片摩擦間迸濺出幽藍火花。
    “居然居然!你想反對我?你怎麽能——我怎麽可能讓你從我的尖牙中逃走?”
    “不是因為陰謀破產而氣惱,而是因為發現自己控製不了這個人而惱怒嗎?”
    陳的玄色警服獵獵翻飛,赤霄劍在掌心旋出冷冽劍花,劍脊符文如醒龍怒睜。
    “比起詭計敗露,更讓你躁動的,是終於明白自己從未真正馴服過她的意誌吧?”
    黑蛇猛地甩動蛇尾,將 “塔露拉” 的身軀掀得踉蹌,猩紅豎瞳在陳臉上灼燒出焦痕。
    “控製?她的血脈裏流淌著我的毒!我即是她,她即是 ——”
    “住口!”
    陳的長靴狠狠碾碎腳下源石結晶,碎裂聲混著龍威轟然炸響。
    “德拉克的骨血裏從沒有你這種靠啃食他人靈魂苟活的蛆蟲!魏彥吾縱是將女兒困於龍門,也會以龍鱗為她鋪就坦途 —— 哪像你,隻配在陰溝裏編織見不得光的羅網!”
    “陳小姐!”
    阿米婭掌心的源石光盾驟然明滅,耳朵因急切而劇烈顫動。
    “那個話可不能不能讓斐迪亞幹員們聽見!”
    “無妨。”
    陳抬手打斷,指尖劃過劍柄符文,藍光在瞳孔中碎成星屑。
    “我也曾經有個蛇上司,她可是個心口如一的人不打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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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猛然欺身而上,赤霄劍擦著 “塔露拉” 耳畔劈落,劍氣將黑蛇探來的信子斬作兩截。劍刃挑起 “塔露拉” 下頜時,逼得黑蛇在她眼底瘋狂翻湧。
    “但是你,科西切,你失敗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你不配。”
    陳的聲線冷如極北寒冰,劍尖抵住 “塔露拉” 喉間蛇形紋路。
    “你不配占據我姐姐的身體。你不配去發動一場戰爭。甚至,你根本配不上你所說的你的經曆。”
    當赤霄劍的寒光映出黑蛇驚駭的豎瞳時,陳的話語裹挾著雷霆之力炸開。
    “現在,從她的血管、骨髓、記憶裏 —— 滾出去。別逼我用這把斬過炎魔的劍,把你腐爛的野心從德拉克的血肉裏剜出來曬成齏粉!”
    焦土之下傳來機械齒輪碾軋骨骼的聲響,黑蛇盤繞在塔露拉肩胛骨的軀體突然迸出幽藍火花,鱗片縫隙滲出的電解液在地麵蝕出青煙。
    "以為困住我這縷殘魂就能停下核心城的運轉?烏薩斯的戰爭機器從來不需要心髒 ——"
    "你在褻瀆她的犧牲!"
    阿米婭的源石光盾轟然碎裂,飛濺的結晶顆粒在她發間凝成霜花。
    "塔露拉小姐的意誌不該成為你陰謀的燃料!"
    黑蛇突然用塔露拉的手狠狠攥住她自己咽喉,指節深陷處暴起的青筋化作扭曲的蛇紋。
    "當這具軀殼像切爾諾伯格的廢墟般崩塌,核心城的烈焰會把整片大地燒成焦土 —— 你們不過是掐滅了一支蠟燭,卻擋不住燎原的野火!"
    "她在你心裏 到底算什麽?"
    阿米婭的聲音被硝煙嗆得發顫,銀灰色獸耳垂下的陰影裏,淚珠砸在源石結晶上迸出細碎電光。
    "情感?"
    黑蛇發出金屬刮擦般的獰笑,蛇信子舔過塔露拉滲血的唇角。
    "還在追索我的情感?混種的魔王即使這是事實,你也沒有把它說出來的資格!"
    它猛地甩動蛇尾,將塔露拉的身軀摜在斷裂的石柱上,岩屑簌簌落在她白發間。
    "不過你說得對 —— 這片大地最不缺的就是新祭品。下一座移動城邦會碾過屍骸崛起,下一個被野心操控的傀儡會接過旗幟,甚至下一個 " 塔露拉 " 也會在血泊裏誕生"
    當嘶啞的笑聲在硫磺霧中消散,塔露拉突然俯身抓起嵌著源石碎晶的斷刃。刀刃劃破空氣時,她瞳孔裏交織的猩紅與銀白突然爆發出刺目火光,斷刃帶著破風銳響刺向心髒。黑蛇的嘶吼穿透她的胸腔。
    "記住了塔露拉 —— 在這顆星球每個暗無天日的礦坑深處,都埋著我種下的詛咒!"
    血花即將濺落的刹那,一道金光撕裂濃煙。陳藏在袖中的符紙如振翅金蝶飛出,龍血符文在塔露拉後背炸開雷紋。白發德拉克的動作驟然定格,斷刃停在距心髒半寸處,指縫間滲出的黑霧被符紙光芒灼成星點。當符紙的金光浸透她每一寸皮膚,她眼中翻湧的業火漸漸熄滅,像耗盡燃料的火炬般跪倒在塵埃裏,發梢垂落的結晶輕輕震顫,抖落了附著在靈魂上的最後一絲暗影。
    焦土上蒸騰的硫磺霧氣尚未散盡,阿米婭踉蹌著向前邁出半步,銀灰色獸耳因急切而劇烈顫動。就在她指尖的源石微光即將觸碰到塔露拉低垂的白發時,手腕突然被陳暉潔攥住 —— 染血的甲胄下,那隻手的力道重得像要捏碎骨骼。
    “別靠近!”
    陳暉潔的赤霄劍橫在兩人之間,劍脊符文因警惕而明滅不定,劍尖直指塔露拉後心那片被符紙灼出的焦痕。
    “我們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那條老蛇的詭計,不知道塔露拉是不是真的在腦海裏除掉他了,還是說她真的對自己做的這些感到後悔了”
    她的目光掃過塔露拉垂落的指尖 —— 那裏還捏著半截斷刃,凝固的血珠在刃脊上折射出詭異的光。方才還在翻湧的黑霧已盡數退去,可德拉克戰士蒼白的側臉上,那道從眼角蔓延至下頜的源石結晶紋路,卻在寂靜中泛著幽藍的冷光,像一條隨時可能蘇醒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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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上的印記?啊這個是,族中代代相傳的祭祀之印,是我們信奉的金色的神靈對族人的祝福。無顏的神靈庇佑我們,不論我們走到哪裏,不論我們是否記得
    ——蜜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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