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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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笛的軍靴在大理石地麵上蹭出急促的聲響,掌心的通訊器燙得像塊烙鐵。她衝到號角麵前,作戰服的肩章還沾著露台的夜露。
“隊長,不太對勁!”
號角正對著宴會廳的鏡子整理領結,銀質袖扣反射的光突然晃了眼。她轉過身時,指尖已經搭上了腰間的配槍。
“怎麽了?”
“大提琴他們失聯四十分鍾了!”
風笛把通訊器按在號角眼前,屏幕上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 “駐軍換崗正常”,時間戳紅得刺眼。
“他們本該在軍營盯著那些駐軍,你要求每半小時報次平安的。我們出發時,大提琴還在頻道裏抱怨這任務無聊得能數清帳篷釘 ——”
號角的呼吸驟然停了半秒,鏡麵裏映出的賓客笑臉突然變得扭曲。她盯著通訊器上靜止的時間,耳墜上的珍珠晃得人眼花。
“”
“而且你聽!”
風笛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節捏得發白。
“周圍太安靜了,連水晶燈的晃動感都聽得見!”
她指向二樓的落地窗,絲綢窗簾被風掀起一角。
“我在窗口盯梢時,廣場上還有賣花姑娘和醉漢吵架,可剛才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像被抽走了魂似的,瘋了似的往巷子裏鑽!”
號角猛地推開露台門,夜風裹挾著遠處隱約的金屬碰撞聲撲進來。她望著空蕩蕩的廣場,突然攥緊了拳頭。
“難道說,之前跟蹤我們的是駐軍的人”
“哐當 ——!”
雕花木門被巨力踹得脫臼,橡木碎片混著鎏金門環飛濺開來。數十名穿著製式鎧甲的士兵如潮水般湧進宴會廳,槍尖的寒光刺破水晶燈的暖芒,隊列踏地的震感讓長桌上的銀器集體跳離桌麵,賓客的驚叫聲瞬間被鎧甲摩擦的鏗鏘聲吞沒。
附庸風雅的女貴族猛地後退,裙撐撞在銀質燭台上,整排蠟燭轟然倒地,火苗舔著絲絨桌布蜷成金蛇。她發間的珍珠發卡 “啪嗒” 砸在大理石地麵,滾向士兵鋥亮的軍靴。
“天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蕾絲手套被指甲戳出破洞,她指著槍尖的手抖得像秋風裏的枯葉。
“你們竟敢用這種東西對著我 知道我家族的紋章掛在議會大廳第幾排嗎?!”
貪婪的商人埃文斯正往口袋裏塞金條,聽見動靜時手一哆嗦,金條砸在香檳桶裏發出沉悶的巨響。他肥碩的身軀卡在雕花椅中間,金表鏈纏成死結勒著椅背。
“是誰?是誰把消息捅出去的?!”
魚子醬銀盤在掙紮中翻扣在地,黑色顆粒粘在他的絲綢馬甲上,像沒擦淨的血點子。
“該死的 必須立刻從密道走!我的鋼鐵廠還等著我簽字”
他的目光在彩繪玻璃窗上打轉,喉結鼓得像吞了活魚。
野心勃勃的男爵被士兵揪住燕尾服後領,翡翠領針在拖拽中刮出刺耳的聲響。他對著領口的微型通訊器低吼,假牙咬得咯咯作響。
“快!去通知蔓德拉女士,就說我們被包圓了 ——”
電流聲裏突然爆出刺耳的尖叫,他的臉瞬間漲成紫豬肝色。
“什麽?!你說他們早跑了?一個小時前就沒人了?!”
拳頭重重砸在水晶燈底座,碎玻璃碴嵌進掌心。
“你這個吃幹飯的廢物!”
“全都不許動!”
士兵們的齊聲怒喝震得穹頂吊燈晃出殘影,槍托頓地的悶響讓長桌上的銀器集體蹦跳,雕花餐盤滾落的脆響像在敲喪鍾。
漢密爾頓上校摘下皮質手套,露出指關節上泛白的舊傷。軍靴碾過地上的香檳漬,在光潔的地板上畫出深色軌跡。他沉默地環視全場,三秒的死寂裏,連女貴族的抽氣聲都像撕破綢布。
“女士們,先生們。”
上校的聲音裹著冰碴,金屬肩章在殘燭下泛著冷光。
“是的,沒錯。”
目光掃過女貴族癱軟的膝蓋、商人哆嗦的肥臉、男爵滲血的拳頭,每個字都砸得像鉛塊。
“你們 —— 統統被捕了。”
話音未落,女貴族突然尖叫著暈過去,絲綢裙擺鋪開成一朵慘白的睡蓮;埃文斯先生試圖鑽桌底,卻被卡在椅腿間進退不得,露出的半截屁股還掛著金線繡的家族紋章;男爵則像瘋狗般撲向最近的士兵,被槍托狠狠砸在肋骨上,悶哼著跪倒在碎玻璃堆裏,翡翠領針滾到上校腳邊,折射出他扭曲的臉。
號角抬手撥開士兵的槍托,軍靴碾過地上的水晶碎片,發出細碎的脆響。她的指尖在配槍扳機上懸停半秒,最終還是落回原處,聲音裏淬著冰。
“上校。”
漢密爾頓上校轉過身時,皮質手套正沿著指縫緩緩收緊,指節處的槍繭在燭光下泛著青白色的光。
“我們又見麵了,斯卡曼德羅斯。”
尾音拖得像生鏽的刀片劃過鐵皮。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看見你和這群貨色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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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角的肩章在晃動的燭火裏明明滅滅,珍珠耳墜卻穩如錨錠。
“您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意外?” 上校突然低笑出聲,金屬肩章撞在劍柄上發出刺耳的輕響。
“從軍官學校那年你為農奴孩子辯護開始,我就知道你遲早要栽。”
他上前一步,軍靴幾乎踩到號角的裙邊,目光像淬毒的匕首剜著對方
“你那從貴族禮儀課學來的同情心,廉價得像街頭小販兜售的劣質香水,遲早要讓你和這群渣滓稱兄道弟。”
號角耳後的魯珀絨毛在怒火中微微震顫,指節捏得發白。
“ 你跟蹤了我們?”
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的咆哮。
“調動全城駐軍布下天羅地網,就為了等我們鑽進圈套?”
“我更願意稱之為合理管控。”
上校抬手撫過領結,動作優雅得仿佛在參加宮廷晚宴。
“總不能放任你們這群‘理想主義者’,在小丘郡的地皮上挖窟窿。”
他朝被押解的人群偏了偏頭,男爵掌心裏的翡翠領針正閃著絕望的光。
“無論如何,得謝你們。”
嘴角勾起的弧度裏裹著濃得化不開的嘲諷。
“要不是你們帶路,我還沒機會把這些蛀蟲一網打盡。”
士兵正將肥碩的埃文斯從餐桌底下拖出來,絲綢馬甲上的汙漬在地板上拖出油膩的痕跡。上校踩著那道汙跡走到號角麵前,呼吸裏混著硝煙與皮革的味道。
“你們平時藏得夠深啊。”
他突然俯身,軍靴尖幾乎抵住對方的鞋尖。
“是什麽給了你們膽子聚在這裏?莫非前幾次偷襲得手,就真以為小丘郡成了你們的囊中之物?”
號角猛地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滲出血珠。她望著上校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蔑,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冰碴。
“至少我們做的事,比某些隻會踩著同胞骨頭往上爬的人幹淨。”
野心勃勃的男爵被士兵反剪的雙臂劇烈掙紮,絲綢袖口在粗糙的麻繩上磨出毛邊,他咳得撕心裂肺,翡翠領針隨著身體的抖動在火光裏亂晃。
“咳,咳咳 上校先生,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露出眼底驚恐的紅血絲,他試圖挺直腰板,卻被士兵按得膝蓋一軟。
“我波頓家族世代忠良,怎麽會做出格的事”
漢密爾頓上校的軍靴碾過地上的銀質刀叉,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響中,他緩緩抬起手,指尖戳了戳男爵胸前的家族徽章。
“波頓男爵,你說錯了。”
聲音低沉如悶雷,在宴會廳裏回蕩。
“我們之間一點誤會都沒有。”
他朝副官抬了抬下巴,副官立刻遞上一卷泛黃的紙。
“你書房暗格裏藏著的與反叛者往來的密信,還有你名下倉庫裏囤積的不明軍火,我可是一清二楚。”
男爵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他猛地搖頭,銀表鏈在掙紮中繃得筆直。
“今天在這裏聚會的隻是我的一些親朋,都是些體麵人!我可以拿我自己的名譽擔保 ——”
“請閉嘴吧,爵士閣下。”
漢密爾頓上校厲聲打斷他,語氣裏滿是嘲諷。
“你們從祖輩那裏繼承而來的榮譽,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他上前一步,軍靴幾乎踩到男爵的腳背。
“那所謂的榮譽,早就被你們用走私的黑錢、肮髒的交易玷汙得臭氣熏天了。”
附庸風雅的女貴族見狀,猛地掙脫士兵的鉗製,鴕鳥毛扇子在顫抖中掉落在地,她指著漢密爾頓上校,氣得渾身發抖。
“你、你竟敢這麽說!我們貴族的榮譽豈容你這般踐踏!”
珍珠耳環隨著她激動的動作劇烈晃動。
“我要向議會投訴你!”
漢密爾頓上校冷笑一聲,目光如利劍般射向女貴族。
“辱沒你們這些所謂的貴族名聲的可不是我。”
他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人,聲音陡然拔高。
“是誰享受著維多利亞給予的地位與財富,住著華麗的莊園,卻在暗地裏與最下流的反叛者勾結,幹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附庸風雅的女貴族氣得臉漲成豬肝色,她跺著腳尖叫。
“這都是徹頭徹尾的汙蔑!我要告你誹謗!”
蕾絲手套被她攥得變了形,指節泛白。
漢密爾頓上校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揮了揮手。
“我開始對這些廢話感到厭倦了。”
他的眼神冷酷如冰。
“渣滓就該和外麵的渣滓一樣,一邊在火光裏痛哭流涕,一邊為自己犯過的錯懺悔。”
話音剛落,窗外突然傳來陣陣淒厲的哭喊聲,玻璃上瞬間映出星星點點的火光,如同無數隻跳動的惡魔之眼。火焰舔舐著窗沿,將宴會廳裏每個人的臉映照得忽明忽暗,恐懼像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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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不願意被卷入戰場,但其他人活下去的決心也許並沒有我們強。要是您能理解這點,就已經足夠了。
——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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