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瑤手腕的脈搏在我掌心突突直跳，像極了老家巷口那台年久失修的縫紉機。
    我反手扣住她腰間的冰綃腰帶，符紙擦著她耳垂飛出去的瞬間，突然想起穿越前在警局拆彈時倒計時的滴答聲——那時我總說心跳聲比定時器準。
    "東南角通風口！"我扯著嗓子喊，改良爆炎符在青銅人偶堆裏炸開硫磺味的煙花。
    曾瑤的桃花香混著焦糊味嗆進喉嚨，係統界麵突然彈出血紅色的靈力透支警告。
    三日後跪在玄風長老跟前接試煉令時，我膝蓋還留著藏書閣青磚的涼意。
    曾萱故意把劍穗甩到我臉上："某些人修煉修得連護山大陣塌了都不知道吧？"她腰間新添的捆仙索閃著銀光——聽說那晚是這丫頭硬闖禁製把我們從瓦礫堆裏刨出來的。
    "迷霧森林的瘴氣會腐蝕護體靈氣。"曾瑤替我係緊避毒香囊時，指尖不經意擦過我鎖骨處的舊傷疤。
    她今早特意換了絳紅色勁裝，發間那支桃木簪還是我們初遇時我拿雷擊木邊角料削的。
    林間霧氣漫上來時像極了凶案現場的幹冰，我摸著懷裏改良過的指南針——用靈石替代磁石，表盤上還刻著等高線。
    張峰帶著清風門弟子從腐葉堆裏鑽出來的姿勢，活像刑偵劇裏標準反派登場。
    "趙師弟這羅盤倒是別致。"張峰玉佩上的清風紋晃得人眼暈，他身後陳長老的玄色衣擺沾著可疑的暗紅。
    我數著對方袖口閃過的寒芒，十三枚透骨釘，比藏書閣那晚多了十枚。
    曾萱的捆仙索率先纏上左側樹藤："本姑娘最煩背後捅刀子的偽君子！"她揚手甩出的爆炎符在半空就被柳如煙的冰棱擊碎，冰火相撞炸開的霧氣裏，周明舉著盾牌衝我憨笑："趙師兄，我擋著西南角！"
    改良版煙霧彈在掌心發燙，我故意露了個破綻給張峰。
    當他的清風劍刺穿我虛影的瞬間，曾瑤的冰綃腰帶已絞住陳長老的腳踝。
    係統突然在視網膜上投射出靈力流動圖——這些蠢貨居然在沼澤區用火係術法！
    "坤位三步，震位七尺！"我甩出最後兩張爆炎符，地麵震顫的幅度精準符合拋物線計算。
    張峰踉蹌著踩中腐爛的樹樁時，曾萱的捆仙索正巧套住他發冠，那枚清風紋玉佩"哢嗒"裂成兩半，露出裏麵蠕動的蠱蟲。
    陳長老的毒針暴雨般傾瀉而下，周明的盾牌已經布滿蛛網紋。
    我摸到袖袋裏那管剛調配的靈力興奮劑，係統突然彈出鮮紅的警告框：【強製透支將觸發心魔劫】。
    曾瑤突然把避毒香囊塞進我手裏，她發梢掃過我鼻尖時，我聞到了藏書閣那晚的血腥味。
    沼澤開始咕嘟冒泡，指南針的靈石指針瘋狂旋轉。
    我盯著張峰玉佩裏爬出的蠱蟲，突然想起《洗冤集錄》裏關於苗疆屍蠱的記錄——這些玩意好像懼水？
    曾萱的捆仙索在半空抖出銀蛇般的弧線，我盯著張峰玉佩裏鑽出的蠱蟲，舌尖嚐到沼澤水汽的鹹腥。
    這玩意和當年連環殺人案裏泡發的屍體實在太像了——等等，苗疆蠱蟲的弱點果然是水！
    "周明！
    震位盾擊！"我甩出袖中機關零件，那些黃銅齒輪精準卡進腐木縫隙。
    地麵震顫的節奏突然變了，像是有人給沼澤地按了暫停鍵。
    陳長老的透骨釘叮叮當當紮進樹幹時，係統界麵突然彈出三維地形圖，那些流動的瘴氣在視網膜上化作等高線瀑布。
    張峰的清風劍擦著我後頸刺入泥潭，劍柄上的清風紋突然像活過來似的扭動。
    曾瑤的冰綃腰帶卷著爆炎符砸向陳長老麵門，爆炸的氣浪掀飛我束發玉冠的瞬間，我瞥見柳如煙指尖凝結的冰棱裏藏著半片青鱗——和上個月失蹤弟子衣襟上沾的一模一樣。
    "坤位三丈！"我扯著嗓子吼，袖袋裏的靈力興奮劑瓶蓋被拇指彈飛。
    淡藍色液體滑過喉管時，係統警告框在眼前炸成血色煙花，但沼澤已經開始翻湧。
    那些蠱蟲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張峰踉蹌後退時踩中我埋的機關，腐木下突然彈射出三十六個青銅鈴鐺。
    "這是...鎖靈陣？"陳長老的毒針突然在半空凝滯，他袖口暗袋裏掉出的半塊玉玨讓我瞳孔驟縮——和藏書閣密室血案現場遺留的殘片紋路嚴絲合縫。
    周明的盾牌重重砸進泥潭，濺起的黑水澆在蠱蟲身上騰起青煙，空氣裏頓時飄滿烤知了的焦香。
    曾萱的捆仙索趁機纏住柳如煙腳踝："冷麵女你袖口藏什麽呢！"她甩符的手法像極了老家巷口賣糖畫的師傅，爆炎符擦著冰棱炸開的冰火旋風裏，我終於看清柳如煙腰間晃動的翡翠禁步——墜著的分明是半片龍鱗。
    地麵突然劇烈傾斜，我借著係統的流體力學模型抓住藤蔓。
    改良版煙霧彈在掌心炸開的刹那，十三道靈力絲線從指間迸射，精準勾住所有青銅鈴鐺。
    沼澤沸騰的咕嘟聲裏，張峰驚恐的吼叫混著鈴鐺脆響格外悅耳："這他娘是什麽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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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地理課。"我抹了把鼻血，視網膜上的等高線開始扭曲重組。
    當陳長老的毒針雨撞上周明盾牌時，那些青銅鈴鐺突然按照斐波那契數列的軌跡旋轉起來，沼澤地的瘴氣竟被攪出龍卷風的形態。
    曾瑤突然貼著我後背滑過來，絳紅衣擺掃過我手背："氣海穴。"她指尖點在我後腰的力道讓我渾身一顫，這才發現體內靈力正沿著奇經八脈瘋狂奔湧。
    係統警告框突然變成金色，丹田處炸開的暖流讓我想起穿越前結案報告通過時的暢快。
    "要破境了！"曾萱甩出三張護體符，捆仙索在頭頂旋成銀傘。
    我盯著張峰扭曲的臉，突然發現他脖頸處有細密鱗片在蠕動——和柳如煙冰棱裏藏的如出一轍。
    沼澤龍卷風裹著青銅鈴鐺撞向陳長老的瞬間，我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竹節拔高的脆響。
    築基期的靈力浪潮掀翻方圓十丈的腐葉，張峰佩劍上的清風紋寸寸碎裂。
    陳長老的毒針在離我咽喉三寸處凝成冰棱，柳如煙突然收手後退，冷豔麵容第一次出現裂紋："你竟然...現場破境？"
    周明的盾牌轟然落地，憨笑裏帶著崇拜："趙師兄的羅盤把瘴氣都吸進去了！"我這才注意到改良指南針正在瘋狂抽取沼澤水汽，靈石指針在表盤刻出個完美的六邊形——正是昨晚用勾股定理算出的最佳靈力回路。
    曾瑤突然拽著我躍上樹梢，她發間桃木簪閃過雷光："看西南角！"腐爛的樹樁下露出半截撕破的衣角，青底銀紋正是失蹤弟子的製式。
    我摸到樹皮上三道並排抓痕，深淺完全符合《洗冤集錄》裏記錄的虎牙間距。
    "這爪痕...是上周失蹤的劉師兄！"曾萱的捆仙索卷起那片布料，聲音突然發顫。
    她指尖沾著的暗紅在瘴氣裏泛著詭異紫光，我頸後寒毛突然豎起——和今早陳長老衣擺上的汙漬色澤完全相同。
    係統突然彈出橙色提示框：【檢測到異常靈力波動，來源：正北三十裏】。
    我眯眼望向迷霧深處，那裏隱約有山巒輪廓在蠕動，像是巨獸匍匐的脊背。
    指南針的靈石指針開始逆時針旋轉，表盤上凝結的露水正緩慢拚出個篆體的"囚"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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